“我绝无悔意。“陈池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他深信,世间少有事物能超越他冲穴成功的重大意义。然而,近期一连串的“意外”挑战,似乎正悄然侵蚀着这份自信……
“金轮法王意图将你绳之以法,却因你身负清国巴图鲁的尊贵身份而难以直接下手,于是,他的目标悄然转向了你的镖局。“话语间,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氛围弥漫开来。
猛然间,一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空气的宁静,陈池只觉脸颊火辣,眼前一阵眩晕,心中暗叹:打脸虽痛,却也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急切,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战略上犯下了重大误判,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与狡猾,而这代价,或许将是无法承受的沉重。
“简而言之,我察觉金国营地内的高手行踪诡异,似有重大图谋。他们频繁穿梭于燕京城内外,更在首丘坡多次秘密集会。“杨过缓缓道来,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我本欲邀你共赴探查,奈何你未能成行,我一人之力难以窥其全貌。那些人实力不俗,金轮法王亦在列,我只能远远观望,不敢轻易靠近。“
陈池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懊悔也有不甘,暗自咒骂自己轻信了杨过的“鬼话”。但随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你诓我!若你未能探知他们的具体计划,又怎敢断言他们会针对我的镖局?“陈池的质问中带着几分怒意,目光如炬。
杨过闻言,不怒反笑,拍掌笑道:“哈哈,你倒是反应迅速。不过,我虽开了个玩笑,但所言非虚。“说着,他转身从背后的行囊中取出一物——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在目。
这头颅硕大无比,颈部伤口平整,显然是出自高手之剑,其剑法之犀利,足以与江湖上闻名遐迩的“一剑无血“冯锡范相提并论。然而,人头本身并非关键,真正令人震惊的是其背后的含义。
陈池凝视着这颗头颅,试图从扭曲的面部特征中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数秒的沉默后,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杨过投去询问的目光。
“此人头,乃金国一方重要人物,其死讯足以震撼江湖,更可能直接关联到他们针对你镖局的阴谋。“杨过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异常凝重,“现在,你可还认为我在胡言乱语?“
随着杨过的解释,陈池终于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与危机感。他知道,一场针对镖局的风暴,或许已悄然临近……
“我不再臆测。“杨过淡然一笑,揭晓了谜底,“是沙通天无疑。“
“黄河四鬼之首?“陈池心头一震,生怕听错了消息,再次仔细审视眼前的线索,确认无误后,不禁轻抚鼻尖,半是惊讶半是质疑地问,“是你动的手?“
“正是如此,若非我亲手所为,又怎能精准洞察金轮欲对你镖局不利的图谋?“杨过笑容不减,语调悠长,“那日,十数位金国高手自首丘坡四散而逃,意图不明,我遂决定擒下一人以探虚实。沙通天恰好落单,便成了我的目标。“
“严刑之下,倒也让我套出了些关键情报。“他继续说道,“金人疑你为霍都之死的主谋,虽无确凿证据向清廷发难,却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你的镖局。他们知晓你与几位女镖师情谊深厚,便设下诡计,假意委托护镖,实则诱骗她们至京城,企图以此作为筹码,迫使你就范。“
“此计之狠辣,直击吾之软肋。“陈池心中暗叹,为保姐妹,即便是刀山火海亦要勇往直前,“这份人情,我陈池铭记于心。“
言罢,他正准备送客,并急赴王维扬处,利用镖行网络传递这一紧急情报,尽管目前尚不知李文秀等人的确切行踪。
然而,杨过并未有丝毫离去之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或许能暂避风头,但长久之计何在?“
“此言何意?“陈池心中警铃大作,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中深意,反问道,“莫非,你打算将计就计?“
“反其道而行之,未尝不可。“杨过眼神闪烁,透露出一股自信,“此时的金国武士,远离故土,人数寥寥,正是其最为脆弱之时。若策略得当,完全有可能将其一举歼灭。“
陈池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恍然大悟,杨过此番造访,并非单纯传递噩耗,而是作为一位智谋之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应对之策。
“你……你这是在游说我?“陈池终于明白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为何不呢?“杨过笑得更加深邃,“在这场博弈中,我们不仅要防守,更要主动出击,方能掌握先机。“
陈池沉默片刻,心中激荡不已。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青年,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非凡的智慧与胆识。而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乃是作为一位说客,引导自己走向一条更为积极、主动的抗争之路。
“你祖父因金国而陨落,此举是否可视为对其的一种复仇?“他忍不住探究道,意外发现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浪子胸中亦藏有炽热之情。
“……你若说是,那便是吧。我确已亲手终结了杨康的生涯,且心念亲手终结完颜洪烈。“杨过沉默片刻后,以一种近乎默认的姿态回应了陈池的揣测,随后他抬眼望向对方,继续道,“尽管邱师叔愿助我一臂之力,但全真教内其余众人却持保守立场,认为无端树敌于金国并无裨益。哼,一群畏首畏尾之辈。“
“你这是在公然指责师门?他们并无义务为你的私人恩怨承担风险。“陈池略带讽刺地评论道,随后话锋一转,正色道,“那么,你认为我们因共同的敌人而能携手并进,共谋大计?“
“……即便我不主动挑衅金轮法王,他亦不会放过我。“杨过淡然一笑,点头表示赞同,“况且,我们已有一次成功的合作经历,成效显着。“
陈池虽心中略有不甘,却也只得无奈接受,片刻沉默后,他主动伸出手掌,两人以击掌为誓,正式确立了同盟关系。
“现在,谈谈你的策略吧……别告诉我,仅凭你我二人之力,便打算直接与金国武士硬碰硬。“陈池半开玩笑地提醒道,随即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与智者交流,确实能省去不少心力。
杨过轻笑一声,言简意赅地吐出四字:“逐个击破。“这四个字,虽短却深具策略性与力量感,赢得了陈池的高度评价。
陈池立即领会其意,二话不说便开始收拾行装,确保天机棍随身携带。他瞥了眼窗外,见已至子时三刻,便笑道:“夜半启程,时机正好,反正我也无眠,不如即刻动身?“
“正合我意,夜路虽长,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若能顺道除去几只碍眼的害虫,那便更添几分乐趣了。“杨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予陈池。陈池阅后,随手将其置于油灯之上化为灰烬,随后竖起三根手指,“三日之期,城中再会。“
“……三日之期?“
杨过眼神微凝,旋即领悟其言下之意,嘴角勾起一抹淡若烟云的讥诮,“三日后,少年英雄会半决赛在即,你将对阵李莫愁。莫非,此等赛事于你而言,竟是不可割舍之重?莫非,你当真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名利之争?“
“尔等名门之后,自幼便坐拥资源无数,自是不解这江湖中,声名鹊起之艰辛……于我,每一线机遇皆是破茧成蝶的契机,岂能轻易言弃?“
陈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反驳之声带着几分针锋相对的尖锐,“你我立场相异,自难共鸣。我之追求,非你所能轻易理解。“
杨过未再纠缠,只是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移,随后二人身形一展,轻功施展,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镖局高墙,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沿途风景匆匆掠过,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首丘坡,随即分道而行。陈池加鞭催马,心中暗自盘算,誓要在黎明之前,达成那既定的第一个目标。
“即便是杀戮,亦需争分夺秒,这江湖路,竟是如此紧迫,令人窒息……“陈池心中暗自感叹,前路漫漫,未知与挑战并存,而他,只能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