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苏婉帐篷里传出了争吵声,众人隐隐听到什么“连累”“偏心”等话语。隔天苏婉和刘栖雪又黑着张脸,谁也不跟谁说话。
贵财小心翼翼陪着苏婉说话,见她一声不吭,脸上哀伤的神色更甚,不觉恨屋及乌,抱怨起来:“你家妹子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这么同姐姐说话呢。”
苏婉听了贵财的话,微微叹了口气,依旧沉默不语。贵财见苏婉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怜惜,忙不迭地安慰道:“你别难过,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此时的刘栖雪正坐在一旁,冷着脸,看似还在生着气。
这日午后,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
苏婉和刘栖雪坐在帐篷外,气氛依旧僵持。突然,刘栖雪站起身来,指着苏婉大声说道:“你就知道偏袒他,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妹妹放在眼里!”
苏婉也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反驳道:“我何时偏袒过他?你不要无理取闹。”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土匪们纷纷侧目。贵财赶紧跑过来劝架,“别吵了,别吵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栖雪却不依不饶,“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苏婉看着刘栖雪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贵财连忙安慰苏婉,“你别伤心,她就是一时冲动,等会儿就好了。”
而此时的刘栖雪并没有真的跑远,她绕了一圈后,悄悄地来到了马厩附近。她知道,要想成功逃离这里,必须有马匹。趁着看守马厩的土匪不注意,刘栖雪偷偷地溜进了马厩。
溜进马厩后,刘栖雪心跳如鼓。她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开始按照苏婉的吩咐做事。
要让马匹生病而不被立刻察觉出是人为的,必须小心谨慎。
她首先在马厩的角落里寻找不太新鲜的草料。这些草料因为存放时间较长,有些已经开始轻微霉变。马匹食用了这样的草料后,霉菌会在其肠胃中滋生,引起肠胃不适。但这种不适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有一个逐渐加重的过程。
刘栖雪将这些不太新鲜的草料分别喂给几匹马。为了让马匹更容易吃下这些草料,同时不影响它们的生命安全,她还特意将草料与一些正常的草料混合在一起。
马儿单纯,将这些含有霉菌的草料全吃进了肚子里。
接着,刘栖雪又开始处理马厩的水槽。她在水槽中倒入了一些混有少量泥沙的水。当马匹饮用这样的水时,泥沙会进入它们的肠胃,刺激肠胃黏膜,导致轻微的肠胃功能紊乱。
为了确保马匹能够喝到这些含有泥沙的水,刘栖雪还特意将水槽中的水搅拌均匀,让泥沙充分混合在水中。
她观察着马匹,看到它们在口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喝起了水槽中的水,刘栖雪悄悄地离开了马厩,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观察情况。
没过多久,马厩里的马匹开始出现一些异常。
如此又过了两三天。
马厩的马开始食欲不振,对平时喜欢的草料也只是闻一闻就走开了。有的马则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地在马厩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发出低鸣声。
看守马厩的土匪很快就发现了这些情况,他们惊慌失措地报告给这儿的负责人龙哥。龙哥得知马厩里的马匹出了问题,急忙带人前来查看。
龙哥看着生病的马匹,眉头紧锁。突然他想起来这里新来的娘们儿会给雪豹治病,赶紧派人把苏婉叫了过来。
苏婉被土匪们带到马厩,她心中早有盘算,面上却装出一副惊讶和担忧的模样。
她首先来到一匹毛色有些暗淡的马前,微微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马的额头。马的眼睛半闭着,显得无精打采。苏婉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马的眼睛,查看是否有异常的分泌物或者红肿的迹象。接着,她又轻轻地掰开马的嘴巴,查看口腔内部的情况。
然后,苏婉站起身来,绕着马走了一圈,观察马的身体姿态和动作。
接着,她又走向另一匹马。这匹马显得更加焦躁不安,不停地在马厩里走来走去。苏婉靠近它的时候,它警惕地看着苏婉,发出一声警告的嘶鸣。苏婉没有被马的反应吓到,她慢慢地伸出手,轻声地安抚着马:“别怕,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马似乎感受到了苏婉的善意,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苏婉仔细地检查着这匹马的身体,她发现马的身上有一些细微的汗渍,这表明马的身体正在发热。她用手摸了摸马的脖子和耳朵,确认了马的体温确实偏高。然后,她又查看了马的蹄子,看看是否有受伤或者感染的迹象。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苏婉一边向龙哥证明自己真的有点本事,让他安心,一边又确认刘栖雪是否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动手,不会伤及这些马的性命。
龙哥焦急地问道:“这些马到底是怎么了?”
苏婉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龙哥,这些马恐怕是得了一种名为‘马疫热’的传染病。这种病传播速度极快,初期症状就是食欲不振、焦躁不安、体温升高。”
龙哥一听,脸色大变,“什么?马疫热?那可怎么办?”
苏婉严肃地说:“龙哥,必须马上把这些马隔离开,不然整个马厩的马甚至可能会传染到其他地方去,后果不堪设想。”
龙哥连忙点头,吩咐手下按照苏婉的要求去做。
十几个人兵荒马乱的,将苏婉挑出来的有发病症状的马匹带到不远的草地上隔离。
这里的马有好几百匹,苏婉挑了一匹最为矫健健康的也趁机塞到了病马之中。
她一下午都在指使旁人煎药熬药,又带了好几个人帮忙灌药,成功将这几个马匪折腾的精疲力竭,而刘栖雪却呆在帐篷里,任凭苏婉怎么唤她,她都闭门不出,惹得贵财心疼地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