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叔叔我打中你了……”
“哇哇哇……好冷好冷……”
“嘻嘻嘻，叔叔快来追我啊……”
“姐姐，等等我……”
农舍外，欢声笑语时不时传来。
农舍内，墨建成正拟定校服的价格。
原本以为李凡只是开玩笑，哪知道一大早谈合作的人就已经到达。
来人名叫赵雅丽，合作对象却并非学校，而是通过一家名为“龙腾”的公司。
对于这家公司，墨建成毫无印象。
来谈的人，也明确表示，公司成立于98年。
虽然成立时间短，但却跟一万所学校有着全方位的合作。
像什么书本、文具、课桌等都包含在其中。
打消了疑虑，墨建成将拟定的价格交给对方。
一万所学校的大单，一旦敲定，那墨家的未来也就有了保障。
原本他就是奉行薄利多销的原则，而今有如此大单，自然要进一步压缩利润，以保证合作的顺利进行。
更何况这是关乎到孩子们的未来。
所以，他将价格定在了市场价的47%。
这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虽然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但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这是大单，哪怕对方提出苛刻的条件也正常。
最终，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屋外。
“我、叔叔、妹妹、姑姑一家，爸爸、妈妈一家。”
“佳佳，这分组不对啊，你那边四个，爸爸妈妈这边才两个。”
“我和妹妹是小朋友，不能算不能算，要不金阿姨（墨建成妻子）跟你们一家。”
“你金阿姨肚子里有宝宝，怎么能打闹呢？”林正天摇头。
“那让妹妹跟你们一家。”
小林佳重新分组，但小墨雅却表示不干。
“姐姐，我不过去，我要跟叔叔一家。”
林正天见状，也只能依着这个小祖宗。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开始咯……”
林正天突然一声大叫，随即第一个雪团打向了小林佳。
“啊啊啊，爸爸耍赖，还没喊开始就打了……”
“我喊了呀！”
“耍赖耍赖！”
小林佳哇哇大叫，随即进行反击。
雪仗开始。
小墨雅、林正英、小林佳总喜欢跑李凡身后，完全把他当成了盾牌。
其实这种游戏，大人们玩起来，会比小朋友更贪心。
就连一旁笑着看戏的墨夫人，也偶尔会忍不住扔出一两个雪团。
“墨先生！”
听到声音，墨建成转头看向赵雅丽，只见她微笑着摇头，似有不满之处。
墨建成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
“赵小姐，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低价格，如果你还是不满意，那我实在没办法。”
“墨先生误会，我是想说这价格太低了。”
听到这话，墨建成先是一愣，随即就眯了眯眼睛。
合作嫌贵的有，嫌便宜的……
当然也有……
无非就是价格定高点，好拿回扣。
一想到这，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事关乎孩子，关乎一国未来，可却被有心人拿来当赚钱的门路。
当然，这事也轮不到他来做主，有钱不赚，除非他是傻子。
“那赵小姐觉得定多少合适？”
“就按市场价定吧，不然墨先生就太吃亏了。”
墨建成咧嘴一笑，笑容中带了点嘲讽意味，随即在纸上打了两个点，又在后面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赵雅丽见状，也是咧嘴一笑。
“墨先生，不需要返点。”
说着，她便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墨建成。
“墨先生，这是草拟的合同，如果没问题，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墨建成眯了眯眼，接过草拟的合同，随即翻阅。
内容并不多，双方限定也很少，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交货期限竟然也如此宽松。
按季节交付，冬、春两季的校服，还可延时一月。
看完一遍，墨建成又立马看第二遍，紧接着又是第三遍……
他想确定合同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
可连续数遍，内容还是那么简单、宽松。
最终，他抬起头看向赵雅丽。
“赵小姐，这合同让我很疑惑，不知能否为我解答一二？”
“墨先生是觉得这当中的约束太少？”
“对，甚至连违约赔偿都只字未提。”
“墨先生，一万所学校的大单，换做任何一家服装企业，都不敢大意，既然如此，那限定那么多做什么？”
听到这话，墨建成顿时嘴角抽搐。
财大气粗……
意思是哪怕我不做任何约定，你也不敢违约。
虽然听着不是滋味，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此大的单，等同于衣食父母，谁敢轻易得罪？
况且，考虑到春节，人家还给了冬、春两季校服的一个月延期。
如果这等情况，都还能违约，那这合作到头，也很正常。
而墨建成不知道，这气话正是李凡授意。
毕竟合同对墨家而言非常有利，要打消他的疑虑，总得做点什么。
高姿态，完全的蔑视一切。
只能算是其中一种……
合作谈妥，赵雅丽让墨建成确认了银行账户信息，而后便出门回了车。
不多时，三份合同便已拿来，显然车上有打印设备。
墨建成又确认了两遍，然后签字、盖手印。
“墨先生，明年春季的校服合作款，稍后我们便会转到你账户，请你注意查收。”
说完，赵雅丽与墨建成告别，找了下李凡后才离去。
半小时后。
墨建成收到信息，合作款已经到账。
这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李凡。
一般说来。
任何合作，甲方都是大爷。
先给货后给钱，这是规矩。
哪怕是货物给齐后，尾款也要追很长时间。
预付款，就是甲方的通信证。
合同敲定，立马就收到合作款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还是一万所学校的大单。
过亿的资金，竟然半小时内就到账。
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以说，从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除了离奇，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形容。
主动让利，给出宽松条件，不要回扣。
合作三两下敲定不说，给钱还贼快。
……
雪地里。
众人在滑雪。
李凡身上坐着小林佳和小墨雅。
抱着两个小祖宗，他小心的向前滑行。
虽然速度慢，但两个小祖宗的笑声却从未减少。
堆雪人、打雪仗、滑雪、老鹰捉小鸡、躲猫猫、骑大马……
每日，他们都在尽情玩耍，每日，他们都在欢笑。
当然，这样的日子，也不可能一直持续。
除夕的前三天，几人分别。
临行前，小墨雅非常不舍的抱着李凡，而李凡也尽量的安慰这个小不点。
墨建成夫妇见状，便半开玩笑的打趣。
“李先生，虽然没见过你真实样子，但看得出你非常喜欢小孩，不如早些生一个吧。”
李凡顿时无语。
此行，除了墨家大单，就是小墨雅的快乐时光。
不过，三岁的她，恐怕也记不住多久。
而李凡，也没期望她能记住。
看向林正英，他心中有些恍惚。
有朝一日，若量子技术有了进展，该如何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