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驱散了黑夜的阴霾。
佟养正带领着金州骑兵准时抵达了沙岭驿。他麾下的这一千名骑兵装备齐全,武器精良,身披统一的大明制式铠甲。而骑在马背上的骑士们也都是年轻力壮、精神抖擞的精锐士卒,他们的眼神坚定且充满自信。整支队伍排列得井井有条,宛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矗立在沙岭驿的城门外待命。
这支骑兵队伍引得碱厂堡军的士卒纷纷侧目。碱厂堡军的士卒们很久没有见过比自己还拉风的大明军队了,他们在这支骑兵的身上看到了威武之师的影子!两方人马颇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触!
秦墨与佟养正两人严格按照流程交接防务,顺利的完成了沙岭驿的交接工作。然而,自始至终,双方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寒暄话都懒得开口,彼此间的气氛异常诡异。
事实上,秦墨和佟家一直以来都是商业竞争中的对手,两家时常爆发明争暗斗的冲突,双方早已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多次公然撕破脸皮。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能够克制住内心拔刀相向的冲动,已经算是相当的冷静了。
随后,秦墨率领本部人马开拔,向着牛庄驿的方向进发。
在秦墨他们离开后不久,佟养正脸上满是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向他身旁的夜不收百户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夜不收百户坚定地点头回答道:“卑职绝对不会看错,那秦墨的人马损失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与出发时的人数相差无几!”
他们不知道秦墨早就将伤病员转运走了,也不知道秦墨才招降了五百玄铁重骑补充进了自己的骑兵营,所以这才让佟养正误会碱厂堡军零伤亡!
佟养正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怎么可能……”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选择相信夜不收百户的话。因为这位百户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有着极为丰富的战阵探查经验,每次探查的结果都极为准确,那眼力堪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大人!最近都在传巴林部内部为争夺汗位互相残杀,你说这几千具尸首能不能是秦墨他们在附近捡的?那京观你我也看到了,确实有四五千具无头尸,他们绝不可能以零伤亡的代价斩杀那么多的鞑子!”夜不收百户也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佟养正站在沙岭驿的城头上,举目环顾四周,看着鸡毛不剩的沙岭驿,他心中暗自咒骂着秦墨,一丁点物资没给自己留下,不由感叹道:“真是兵过如篦,就是土匪过境也没有秦墨搜刮的干净!”
\"连这些驿卒也跑得无影无踪,真是可恶至极!如果能找到一个当时的见证者,或许我们就能了解到更多关于此战的情况。咱们也就不用在这瞎猜了!\" 佟养正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此时,夜不收百户继续补充道:\"大人,根据城墙附近和城门口的战斗痕迹来看,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规模超过万人的激烈战斗。我推测可能是鞑子两方人马互相攻击,而不是秦墨的人马所为。以秦墨的那点兵力,我认为他绝不可能抵挡住如此大规模的攻击。\"
佟养正听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原本就不愿意相信秦墨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现在听到夜不收百户的分析,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
佟养正当机立断地下令道:\"立刻派遣快马赶回牛庄驿,请求邹副将率大军前来与我汇合。另外,加派人手四处探查,寻找鞑子的踪迹。我们也要做一回渔翁。\"
“遵命!”夜不收百户抱拳领命去了。
碱厂堡军在回营的路上,就看到往来穿梭的信使在身边飞奔而过,秦墨一度以为是前方又发生了什么大的战事。
此时,他并不知道这些大聪明想当渔翁都想魔怔了,一心只想去捡便宜。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大聪明便宜没捡着,反而中了鞑子的诱敌之计!
当碱厂堡军走到西宁堡附近时,夜不收来报,西宁堡暂时由辽阳游击张承基率兵驻守。
秦墨跟张承基有过节,所以他并不打算入城休整。不过他还是想起了西宁堡的前任备御赵文斌,他可是间接的救了众兄弟一命,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还是跟随鞑子跑去了草原,他还想起了身材曼妙的九儿,此刻两人已是天人永隔!
在傍晚时分,秦墨率领的大军与邹副将率领的辽阳城援军,在早已经废弃的三叉关附近相遇,两军并没有多做停留,都是各赶各的路。只是秦墨去拜见了辽阳城的一众上官。
监军薛强和秦墨骑马并行,薛强率先开口道:“西平堡战况不容乐观,辽东镇的所有援军都要快马加鞭赶去解围,念在你部已经征战多日,现令你部驻守牛庄驿,守护大军的粮道安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自行动!”
秦墨不知道监军薛强只是不想让他再去战场上捞功劳,他还以为这个死太监是真心想要庇护自己。
秦墨郑重抱拳说道:“多谢大人庇护,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守护粮道周全!”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等朝廷论功行赏的那天,你可别忘了我的那份功劳!”薛强恬不知耻的想要瓜分秦墨的功劳。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秦墨能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陪笑着说道:“此战全仗着大人们的指挥调度有方,手下将士用命!朝廷定会明察秋毫,到时自然少不了大人的那一份功劳!”
“算你小子识相!”监军薛强一抽马鞭,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墨恨不得抽出弓射他个透心凉,心飞扬!但他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现在的他有婆娘,有兄弟,有家业,不能和他一个没卵子的阉货同归于尽!那样的话也太亏了!
碱厂堡军终于在半夜进驻了牛庄驿,这座驿站位于辽河以东,进可攻退可守,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此成为了辽阳城方面援军的中转站。
在牛庄驿内,各种物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这些物资包括粮食、武器、弹药等必需品,它们将为大军提供坚实的后盾。
碱厂堡军将在这里过上几天地主老财的日子,顿顿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别提多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