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羽尚未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朱标便如鬼魅般杀至他的身前。
朱标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方夜羽乃是这群人的首领,倘若能够将其拿下,这场战斗自当尘埃落定。
方夜羽身处险境却临危不乱,只见他手腕一抖,手中那沉重的三八方戟犹如出洞蛟龙,带着凌厉至极的气势,以快若闪电之速向朱标狠狠刺去。
那速度之快,竟产生了刺耳的音爆之声,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开来。
朱标心念转动之间,周身的淡金色蚕丝如同无数奋不顾身的飞蛾,汹涌地向方夜羽的武器扑去。
数之不尽的蚕丝瞬间将那三八方戟牢牢缠住,密不透风。
这时候,方夜羽方才惊觉,这些蚕丝看似柔软如绵,实则可刚可柔。
它们紧紧束缚着他的武器,令他进不能攻,退不能守,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
方夜羽当机立断,果断撒手。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与性命相较,武器纵然再珍贵,也显得微不足道。
就在他撒手的瞬间,蚕丝顺势沿着武器疾速而上。
若是再晚上片刻,他的那只手恐怕就要不保。
朱标的蚕丝不仅坚韧无比,更是锋利异常。
就这短短一会的功夫,那坚硬无比的三八戟上都已被刮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倘若换成血肉之躯,那凄惨的场面简直不堪设想。
“少主小心。”里赤媚嘶声大喊,声音犹如惊雷炸响,与此同时,他身形如电,朝着朱标迅猛进攻,妄图帮方夜羽吸引火力。
作为蒙元后裔,方夜羽向来心高气傲,平日里绝不允许他人插手自己的战斗。
然而,此刻这种情形,自己空手与朱标相搏,无疑是极为吃亏的,故而他也只得默认了里赤媚的此番做法。
只是他们终究小瞧了朱标的功法。
这功法乃是心远等人依据记忆中的天蚕变,结合这个世界的诸多神功妙法精心创作而成。
此功可谓是首次现身于这世间,其精妙玄奥之处,甚至堪称同等级无敌的存在。
无论是面对群攻之敌,还是单打独斗;不管是主动进攻,还是防御自保,只要真气源源不断,蚕丝便永不断绝。
在这蚕丝所能触及的范围,便是他朱标的绝对领域。
除非对手的实力远超于他,方能击破他的这一领域。
而且心远深知钻研技巧耗时费力,所以当初创造这个功法之时,便秉持着力大砖飞的理念,技巧简单直接,全凭真气支撑。
而在皇室那源源不断的资源供应下,朱标历经三年修炼而出的真气,丝毫不逊色于普通人苦练三十年所得。
按照江湖的等级划分,他已然属于宗师级的高手。
故而,方夜羽和里赤媚这两大新老宗师即便联手以二打一,却依旧处于下风。
主要便是吃了徒手的亏,他们不敢近身战斗,只得远远地发起远程攻击。
朱标却是进退自如,攻则凌厉无前,退则固若金汤。
敌人的攻击一旦进入他的“领域”,便会被无声无息地消融化解;而他自己的攻击,却能让敌人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很快,两人便深陷重重险境之中。
里赤媚倒是还好,其身法高超绝伦,宛若灵燕穿梭,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及时躲避。
可主要的拖累却是方夜羽,他的身法相较而言就逊色不少,应对起来颇为狼狈。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朱标击败他们二人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正当方夜羽在险象环生中左支右绌时,一道诡异莫名的攻击竟自虚空之中陡然生出,如鬼魅般直攻向朱标。
朱标虽未亲眼目睹这攻击袭来,但瞬间只觉浑身汗毛倒竖,一种仿若面对灭顶之灾的极度危险之感涌上心头。
朱标依着心中那强烈的感应方向,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蚕丝瞬间汇聚一处,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厚实无比的盾牌挡在身前。
几乎就在刚刚准备妥当的刹那,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空。
朱标只觉自己的身子仿佛被万斤重的攻城巨锤狠狠击中,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透过那“盾牌”汹涌传来。
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推着向后急速倒退,双脚在地上生生划出两条深深的痕迹,那凝聚而成的“盾牌”也在这股巨力冲击之下轰然溃散。
“谁?”朱标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那声音犹如九天惊雷,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熊熊怒火。
场中的大多数人原本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朱标他们那惊心动魄的战斗,此刻看到这般猝不及防的状况,皆纷纷停下了手中激烈的拼杀动作。
实际上,这场生死鏖战已然清晰地分出了胜负。八派联盟的叛徒们非死即残,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惨状令人触目惊心。魔师宫的众人亦是伤亡惨重,元气大伤,颓势尽显,已然陷入无力回天的绝境。
在这种形势下,倘若朱标能够成功拿下方夜羽,那今晚的这场激战就堪称完美。
原本胜利在望,即将大功告成,可惜却被那神秘人的突然出手生生打断。
“踏、踏、踏。”一阵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悠悠传来,明明这脚步声听起来并不响亮,却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吸引力,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被紧紧牵引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只见那城门洞处缓缓走进来一个身影。
随着那身影的渐近,众人顿感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汹涌而至,仿佛一座雄浑无疆的巨岳携着万钧之势碾压而来。
沉重的压迫力好似无形的巨掌,死死扼住众人的咽喉,令他们胸腔憋闷,气息凝滞,难受得几近窒息。
原来是此人竟能与天地浑然相融,周身气息与天地之力交织勾连,仿佛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从而巧妙地借取天地之雄浑威芒。
其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犹如惊涛骇浪,令人心颤胆寒。
那人目光冷冷扫过众人,那眼神犹如暗夜中捕食的猛兽,冰冷、锐利且充满杀意。
众人只觉自己仿若弱小的羔羊被凶残的虎狼锁定,瞬间陷入无尽的恐惧与无助之中,那些功力不深的人,光是这源自本能的惊惶就让他们四肢发软,功力深的也只能勉强抵挡。
“魔师。”在场之人,无论相识与否,心底皆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名号。
朱标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心中暗自长叹。
原以为差距已然不小,却未曾料到竟如此悬殊。
魔师方才那一击,于百丈开外施为,却能这般轻描淡写地将自己击退,此等神通,几近神魔之能。
“我把他们带走,谁赞成?谁反对?”庞斑神色漠然,语调平缓,却似寒潭之水,冰冷且不容置疑。
“你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朱元璋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怒喝。
然而,他紧攥的双拳微微颤抖,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内心的愤怒与无奈。
“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们。”庞斑神色依旧冷若冰霜,话语中的霸道与决然毫无遮掩。
朱元璋脸色黑如浓墨,双唇紧闭,一腔怒火无处宣泄。
此刻的他,明知力不能敌,却又心有不甘,进退维谷,陷入了极为艰难的抉择境地。
一时间,场中气氛沉凝如铅,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众人在这令人窒息的重压之下,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谁也不知这僵持不下的局面究竟会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