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崇海看着贾元春两姐弟在招呼下人取货,待货物都打包完毕后,他再次向贾元春姐弟表达了感谢之意,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商铺。
毕竟,他还要赶着去给自己家中的女孩子们挑选礼物呢,如果礼物数量不足或者质量不佳,他可是会受到责罚的。
刚才,他一直盯着贾元春的背影,而贾元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女人总是非常敏感的,甚至连陪在贾元春身边的报琴也感受到了牛崇海的目光。
此刻,贾元春正坐在小轿中沉思着如何处理宝玉小厮的问题。突然,轿外传来报琴的声音:“小姐,那位理国公府的牛公子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您,您说他会不会对您有意思呀?”
听到这话,贾元春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在轿中轻声呵斥道:“你这个死丫头,赶快闭上嘴巴!竟敢在街上戏弄本小姐,看我回到家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报琴撇了撇嘴,带着一丝得意地说道:“哼!我家小姐可是国色天香,他能看上也是他有眼光。不过,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呢?有没有娶妻啊?”
贾元春听了这话,焦急地跺着脚,嗔怪道:“还说还说!你这是要造反了吗?”
报琴见状,连忙低下头,弱弱地回应道:“小姐勿恼,我现在不说了,等回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轿内的贾元春却是再没有回话,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她原本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弟才牵扯出这么一档子事,却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误会。
大家族的公子哪有不早早成亲的呢?就像贾琏,还比自己小一点,如今连孩子都大了。而自己则是因为进宫耽搁了婚事,那还有谁会因为其他原因而耽搁呢?她甩了甩头,试图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但心中的烦躁却挥之不去。
回到贾府后,贾元春将今日宝玉在外与他人争执一事以及贾家小厮仗势欺人的行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父母,并揭露了那些小厮教唆宝玉的恶劣行为。
贾政闻言,气得猛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这些个下人们简直无法无天了!上次大哥要严惩他们时,我念及多年情分,想着他们都是家生子,几代人都在府中效力,便没有下手。没想到他们竟不知悔改,还敢教唆宝玉,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王夫人附和着贾政的话,叹息道:“此前我就曾怀疑是他们带坏了宝玉,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那些肮脏恶臭之地,他们竟敢带着宝玉前去。其实是他们自己想去,却哄骗宝玉一同前往罢了。宝玉小时候本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元春也曾照看过他,甚至连写字都是元春教会的。还是元春细心周到啊,相比之下,我们作为父母实在是愧疚不已。”
元春赶忙向父母行礼,宽慰道:“父亲母亲皆是大忙人,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而我现在赋闲在家,能帮衬着照顾一下弟弟,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贾政一脸怒色地命令道:“立刻去把宝玉的那几个小厮全部抓来!今日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番,尤其是那个茗烟,他自幼便一直跟随宝玉,想必宝玉所做的诸多荒唐之事皆与他有关。”
贾政的那些长随皆是成年人,如狼似虎般迅速将几个小子带来。这几个小子惊恐万分,试图辩解,但贾政只一个眼色示意,长随们便毫不犹豫地上前扇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接着,他们被逐个按在凳子上,噼里啪啦地挨了一顿板子。在恐惧和疼痛下,他们终于招架不住,纷纷招供。原来,他们与宝玉年龄相仿,正值对世界充满好奇的阶段。然而,由于缺乏资金和面子,他们无法亲自去尝试某些事情。于是,他们便唆使宝玉一同参与。此外,宝玉有时渴望阅读一些杂书,而茗烟则负责外出购买并提供给他。更糟糕的是,这些小厮不仅没有规劝宝玉,反而极力为他掩饰,使得宝玉陷入更深的困境。
这次一顿打挨完了,贾政原本打算将这些人全部打发到庄子上去,但元春却劝说:“这几个人从宝玉小时候就一直跟随着他,如今一下子全都赶走了,宝玉使唤起其他人来会感到不习惯。倒不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再犯错,直接将他们全家人都发卖了。”
那几个小厮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仍然艰难地挣扎着站起来,向几位主子保证不会再犯。贾政和王夫人见状,便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贾宝玉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焦急地打转,心中充满了恐惧,担心贾政会连他一同惩处。晴雯则安慰道:“平日里我们也曾劝过您,不要看那些杂书。茗烟他们确实应该受到责罚,就让老爷和太太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吧!这样一来,日后他们就不敢再带坏少爷了。”
晴雯的这番话令贾宝玉深感羞愧,他暗自心想:“其实那些地方我也很好奇。而且那些画本、小说之类的杂书,也是我自己想要看的。他们几个长随甚至连字都不识,又怎么能懂得挑选什么书呢?这次也是他们为主子挡了,以后再不胡来了,免得连累其他人。”
麝月一脸焦急地劝道:“爷啊,您可不能再犯这些错了!老爷、太太还有大小姐可都盯着您呢!您要是再不改正,那真的就没人能护着您了!”
贾宝玉连连点头,对着两位俏丽的丫鬟说道:“好啦,以后那些杂书我都烧掉,那些地方我也不会再去了,就在家里好好读书吧。”
等了好久,直到前面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也没有人来叫他去见老爷和太太,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他挺起胸膛,背着双手带着丫鬟们前往绣房,打算去看看,顺便瞧瞧林妹妹是否在那里,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跟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