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被席铮带进酒店总统套房时,是他们相隔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也是人生中的第三次见面。
她被席铮疯狂地抵在玄关处,整个身子骤然绷紧。
男人裹胁着情欲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颈窝处。
她昏昏沉沉地失去了反抗之力,感觉自己要醉了一样。
这可是她在偷偷藏在心底十年的男人。
随着男人紧贴上肌肤的薄唇一张一合地游走开,她娇嫩的天鹅颈轻颤着扬起。
开出的朵朵海棠摇曳在春色里,惹人怜爱。
只可惜,面前的男人并不想怜惜她。
在席家晚宴见到的那一刻起,男人深藏在最心底的那根倒刺,在狠狠地提醒他:报复她。
此时,试探入裙底的大手调情到一半,停了下来。
男人冷冽的眸子撩开,语气带着浓烈的审问:“还干净吗?”
听言,邹晴大口喘气,恢复神智。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到男人极为俊美的脸颊上。
在男人烈火滚烫的目光下,邹晴心跳加快!
“呵——”
男人冷嗤一声,用舌尖抵了下被她扇过的腮帮:“怎么,罪人都能脱胎换骨成贞洁烈女啦?”
“真是贞洁烈女,会跟一个男人来这种地方?”
他意有所指,她倍感羞辱。
邹晴抿紧双唇,强忍着思绪翻涌。
欲再抬手还击时,腰线已被他死死掐住,整个人扯进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悄然入鼻。
男人英挺的鼻尖微俯下来,暧昧地抵在她的眉心处,龇牙明挑着:“邹晴,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
几个小时前。
邹晴一抹红色低胸礼裙,以邹千金身份亮相于席家晚宴。
复古的法式盘发,配上她素雅精致的面容,一出场,便引来一众哗然。
她被迫挽着自家大伯的臂弯,来到席家老太跟前。
“萱姨,这是我小女儿,邹晴。”
邹传雄扯着嘴角,极力在席家老太面前宣传着邹晴。
席老太眸子微眯,将浑身不在的邹晴,穿透式的上下打量个遍。
“邹晴,多大啦?”
闻见席老太的话,邹晴水眸微怔,下秒小声开口:“二十二。”
与席廉相差五岁,还行。
席老太朝邹传雄,神色微变点头:“等席廉下楼,让他自己好好瞧瞧。”
说完,席老太便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去物色下位备选“孙媳”。
邹晴被邹传雄拉到一边。
“我警告你,今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席家选中你当这孙媳妇,否则。”
邹传雄压低声线,咬牙切齿:“你妈那边别怪我无情,这都是你欠邹家的。”
两年前,邹晴的堂姐邹冰,因一场意外去世。
邹晴成了理所当然的始作俑者。
她的清白无人相信。
最终,她成了邹家的千古罪人,也成了席铮最厌恶的人。
邹传雄本可凭借女儿与席家的联姻,获取事业上的平步青云。
自女儿去世后,席家的商业往来淡了不少。
前景失去庇佑的邹传雄,在得知席家正为自己那病秧子长孙席廉,物色传宗接代的对象,便直接把心一横。
拿着邹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要挟她。
待她见到席廉时,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他一席中式白色西服,高大的身躯端坐在轮椅上。
脸上干净温柔,如月光清辉般美好。
邹晴看了他一眼,心底的焦躁不安有了些缓和。
当她被同样物色好的女孩安排并列站在宴厅中央那刻,席家管事的便上前一一介绍。
“大少爷,这几位都是老夫人青睐的,您先瞧瞧。”
“分别是严小姐,任小姐,王小姐,同邹小姐。”
管事的手移动到邹晴身前时,席廉宁静的眸光刚好落到她的身上。
邹晴心头一颤。
席廉虽没有敌意,只是淡淡平静地看向她。
可邹晴却忍不住的抗拒。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跟件物品,没什么两样。
站在她身后的邹传雄则满眼期待,觉得有戏。
然而确实如此,席廉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邹晴身上。
邹晴漂亮,是那种不露棱角的漂亮。
许是席廉的目光有些赤裸地宣告着满意,她被看得有些娇羞。
管家朝席家老太的方向望去,两人心照不宣。
随后,管家拿起一香槟杯递给邹晴,让她过去给席廉敬酒。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走到一半时,倏然被一个横穿而来的身影撞洒了酒杯。
透明的液体微凉,溅到她满胸口都是。
一旁的邹传雄嫌弃的眉头紧锁。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低着头,狼狈地跑进洗手间。
等到她整理好出来,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撞击进她的视线里。
是席家二少爷,席铮。
二十五岁的他,依旧清丽俊逸,眉峰疏离,高不可攀。
笔挺的黑色衬衫,谨慎利落地收在腰间。
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倾斜地靠在拐角的墙壁上。
他真的与方才的哥哥席廉,很是不同。
席家有福,出了这么两位天之骄子。
邹晴从与他交错的眼神中,恍神过来。
她设想过一千种会在席家重遇他的情形,只是没想,他会冲出来故意撞洒自己的酒杯。
因席铮的出现,整个走廊上的空气直降冰点。
邹晴低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纤细的胳膊,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脚下的高跟鞋走得有些磕绊,她努力放慢,显得镇定。
终于要离开时,她外侧的手臂被男人倏地一把扣住。
邹晴水眸猛缩,在男人如刀的冷眸中,惊慌失措。
“你想取代邹冰嫁入席家?”
男人一语道破,邹晴的心跳如闷雷敲打。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取代任何人,更何况是堂姐。
她僵持在原地,背脊发紧。
见她不语,男人脸上的阴冷气息愈加冷冽。
拽着她的手臂,朝宴会大厅的反方向,疾走出席家。
迟迟等不到她回来的邹传雄,着急地找了各种借口,想让席廉再等等。
而此时的邹晴,如同被下咒语一般,鬼斧神差地被席铮带进了酒店。
——
纯白色的床榻上,邹晴涨红着玲珑的身躯,脆弱的像朵无骨的花骨朵。
她空洞的眼神里,渗出一层浓重的雾气。
邹晴看着头顶摇晃的墙壁,如同堕入深渊,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