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趴在枕头上,整个身子木木的,泪水顺着眼尾浸湿枕心。
这时,一旁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的是任炎炎的名字。
邹晴下意识握在手里,点了挂断。
可下秒,炎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席铮不耐烦地立在原地说了声,“接。”
邹晴不上他的当,闷声道:“不接。”
随后,就立马启用了飞行模式。
邹晴怕了。
她改为侧躺,蜷缩着身子,抱着小腹。
席铮发狠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揉碎她,将她吞噬入腹中解气。
怜香惜玉四个字,只是偶尔存在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这点让邹晴忍不住想,席铮有没有这般对待过其他人?
或者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一直有着柔情似水的一面。
许久后,席铮掐灭了手里剩下的烟,推开落地窗上的暗窗格,让烦躁的烟味散去。
室内的暖气,与外面的冷风碰撞着,邹晴不自觉地抖了下身子,把被子拉得更高了些。
席铮转身看过去,她背对着他,露出半颗黑色的小脑袋。
此时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
其实他只要她乖,温顺地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想留在席廉身边?
她不知道留在席廉身边,生下血骨小孩的痛苦吗?
一个若美琳受罪就好,他不要再加上一个她。
席铮提步朝床边走了过去。
邹晴在察觉自己身后的位置有凹陷下去的感觉时,她藏在被子的身子就又不自觉颤了下,像在警惕着什么。
席铮觉察到她的害怕,乌沉的眸子黯淡下去了几分。
他沙沙哑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怜爱,声音却无温:“很疼?”
邹晴方才连续喊了好几声疼,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弄疼她。
她在自己的面前,被席廉牵着手带走,甚至还一同上他们缠绵过的屋子。
这些都是他不可逾越的底线。
而且,在真正的席家战线面前,此刻的她,同他是对立面。
他话落了好半晌,邹晴还是蒙着被子没有回答他。
“不说,那明天就留在玉菀城休息,我不想要的时候,再听见你喊疼。”
就在他冷漠起身时,邹晴从被子里钻出手,扯住他的小臂。
同时,邹晴的身子也被顺着带起来些。
席铮低眸,弯下腰将她抱坐了起来,这回的动作是轻轻柔柔的,邹晴知道。
他再次落坐到床边,邹晴没有在他怀里。
隔着两条长臂的距离,邹晴看见他胸口,有被自己抓破的痕迹。
“今晚,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不是,最讨厌我同别的男人有接触吗?
那个韩总的手好脏,手劲好大。”
邹晴埋着头哭诉着。
看来今晚他的无动于衷,确实吓到她了。
可他怎么可能将她拱手给人?
他只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让她在秘书这条路上知难而退。
对于她这样干净单纯的小白花,除了留在他自己身边之外,去哪,都是惹人破坏的诱惑。
席铮微俯着眸光看她,这个角度,只看到她秀气圆润的鼻尖。
席铮避开她的问话,压低着声线再问:“很疼?”
邹晴重重地点着头。
“我让张志送点药过来。”
这种药让人送?
邹晴闻言,整个耳根都涨红了起来,连忙抬头,水眸里都是拒绝。
席铮幽深着眸色看她,“不让送,你又想自己偷偷去买,然后被拍?”
邹晴认怂,小脸又垂了下去。
凌晨一点。
邹晴的睡裙被席铮推到了腰间,整个人羞耻地紧紧捂着脸,声音绵腻得酥骨,“好..好了没有?”
“再看看。”
席铮平静的话语落下,邹晴瞪圆了眸子。
身子弓起的那刻,她撞进了席铮认真检查的乌眸中,人差点没背过去。
她急速抓起身旁的被子堆叠在自己脸上,筑起一个高高隆起的龟壳。
“你又不是医生,你看那么久干嘛?”
席铮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她体内的温度,轻笑着:“你什么我没看过?就算不是医生,我自己用的,还不得好好看看。”
席铮说得一本正经,邹晴却深深地笃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席铮你无耻。”
后半夜,邹晴真的被吓到又做起了噩梦来。
她梦见那韩总油腻着一张十分令人作呕的脸,朝她挨了过来,伸手就要去碰她。
惊得她失声尖叫,整个人翻腾挣扎时,却被席铮结实的长臂牢牢护在怀里。
“是我。”
席铮低沉的嗓音震在她耳边,一点点唤醒她的意识。
反应过来后,她放松下挣扎的身子。
席铮的胸膛前,湿透一块。
邹晴控制不住脑海里的恐惧,她抽泣着哀求,“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
话音漫开,宛如一根根细弱无痕的针头,扎进席铮的心。
下秒,席铮温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微张着唇瓣,轻轻柔柔地含住她发颤的嘴角,柔软得像在品尝一块甜蜜的芝士蛋糕。
轻含慢吮的同时,绵长的字眼吐出:“不会了。”
邹晴泪眼微熏,有了他此时的承诺后,她伸手搂上他的肩,慢慢地开始回应他。
又一次擦枪走火之际,席铮的吻停了下来。
邹晴水眸氤氲,迷茫地望着他那张极为克制的脸。
今晚不能再来了,她疼,会受不了的。
倏然,席铮拉下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藏进了被子里。
“嗯?”
邹晴在迷糊的瞬间,突然抖了一下。
有一股火辣辣的热感从她掌心里蔓延至头顶。
“席...铮....”
她喊得极为羞恼。
整张小脸红扑扑的,特别是那哭红过的眸子,又浸染着被情欲裹胁的痒。
娇气,躁动,勾人。
男人用鼻尖轻轻刮了下她潮红的脸颊,坏坏地笑了笑,“以后你疼了,我们就这样。”
一夜的初体验。
震荡了邹晴对两人关系的极限突破。
怎么可以,亲密到这样。
以后的以后,她真的脱离了这一切后,她要怎么对面对另一个男人。
又或者,她这一生,只能局限于这个要了她却不爱她的男人。
——
次日,邹晴在茶水间听到两个企划部的同事在说。
“你们与韩氏的那个一亿项目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