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邹晴被转移到VIp病房。
这个时候,她睡着了。
席铮换了件白色的poLo衫,配套一条水洗的牛仔长裤,清俊的外表多了些接地气的人情味。
给邹晴检查的女医生将刚做的几份报告交给他,“孕妇出现的异样出血状况,是因上次月事的瘀血残留在子宫没有完全排出所致。
胎盘胎儿一切正常。”
“那怎么还睡着?”席铮接过报告,眉骨微压地看着床上的身影。
“孕妇的情绪不太稳定,方才在做检查时不是很配合,同柳医生商量后,给孕妇打了针镇静剂。”
女医生作答,席铮把探究的眼神递给了柳泽。
柳泽接受到询问的目光,推了下镜框接话,“是,刚才邹小姐的应激反应有些大,平日里娇小柔弱的样子,没想突来的爆发力这么强,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
席铮回答得干脆利落,抬脚就往病床边走去。
“现在是妊娠期初期,孕妇情绪不稳是正常的,作为丈夫要多些体贴和照料才是,十月怀胎到孩儿落地,对孕妇来说都是场艰难的战役。”
女医生苦口婆心说道。
席铮闻声,只是淡漠地问了句,“还需要留院观察多久?”
“孕....”
“还需再多两天。”
柳泽截断女医生说醒来就能出院的话,给邹晴多争取了点时间。
“嗯,今晚谢谢了。”
席铮偏头向两位医生道谢。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柳泽点了点头,便示意着同伴一起离开。
下了楼梯,女医生拉住柳泽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柳泽沉声:“师姐,帮个忙。”
..........
这一夜,席铮都坐在床边守着她。
偶尔两次睁眼。
邹晴都看见席铮静静地闭着眸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住她后面的几根手指。
两回都是一样的姿势。
要是以前,邹晴真的会以为,席铮很害怕失去她。
.......
隔天清晨,张志给他们送来了早餐。
站在门口交接过食物时,张志前额倾向席铮的左耳说话。
声音很小,邹晴听不见张志说的话,只是在后面听到席铮淡漠地应了句:“我等下会亲自过去一趟。”
邹晴从昨天出门,就一直没有带手机。
算上去,有整整一天半没跟张梅联系了,她怕妈妈起疑虑,会担心。
但,她不想让席铮帮她回去拿。
自从昨天在席氏那一出,邹晴对席铮的态度也变得冷冰冰的。
他说什么话,她都没怎么开口回应。
还有昨晚席廉被他打伤的事,也像翻篇了一样,没人提。
“还要再吃点什么吗?”
席铮将喂干净的空碗放到一旁,俊脸微俯凑近,露出一双人畜无害的乌眸盯着邹晴看。
那眼神很明显,带着哄的意思。
“不想再继续吃的话,我给你擦嘴。”
说话时,席铮的唇角一直挂着一丝浅笑,同昨天那副没有半点温度的模样对比,天壤之别。
邹晴接过他的眼神,在他倒映着自己的乌眸里,望见自己被囚禁在牢笼里的样子。
那是席铮用爱,给她铸造的铜墙铁壁。
她暗暗收紧藏在被子下的手,比昨日有些神采的水眸里,席铮捕捉到一丝畏怯的光。
席铮探过手来,修长干净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柔地揉搓着,有一种极致的掌控欲,抚过她微微发颤的头皮。
“昨天的事,你想要我给你个解释吗?”
邹晴果然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席铮。
邹晴定住眼神,唇瓣轻抿触碰,没有接话。
席铮带着强烈的侵略感靠近,压低着嗓音道:“这么乖的,不想要解释?”
邹晴屏住呼吸看他,被子下的手顺移到自己的小腹上,“他四个周了。”
女孩词不达意的话,染着一抹淡淡的哭腔。
昨晚的见红,她吓得不轻。
“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一直都会很平安的。”男人安慰她,视线一直烙印在她的眉眼见,“只要你乖。”
话音散开,女孩只是木木点了个头。
随后,男人倾过身子将她放倒在床上,穿在发丝处的手握住她柔软的后颈,低头,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柔软的轻压,触碰,如同缓解他的甘霖一般,细细绵绵地灌入他的全身。
抚平着他昨晚看到她被席廉带走的画面。
缓解她又一次背着自己,同席廉联系的行为。
席铮的私占欲,一直都很强。
他没有再继续质问原因,因为昨晚过后的席廉,再也没有了继续环绕在她身边的资格。
邹晴没有挣扎。
她将自己放空,就跟昨天那样,任由着自己的灵魂出走。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认真专心的去感受席铮给予自己的吻,而是让自己去扮演着对他的顺从。
他只是,要她乖而已。
仅此而已。
一吻结束,邹晴的脸颊绯红得滚烫,娇媚得像朵摇曳在风中的海棠,不忍摧折,却欲想摧折。
席铮悬在她身上,笑着夸她,“好乖!”
邹晴水眸微颤,主动攀上他的手臂,小脸侧过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肩颈线。
她软软地说:“席铮哥哥,不去公司吗?”
“不想我陪你?嗯?”席铮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绷紧。
短袖的poLo衫,让他平日里难以露出的手臂线条,展现得魅力无穷。
邹晴的视线一直落在被窗帘遮掩住的窗户上,“我刚看张志哥不是找你吗?”
“嗯,有点事。”
席铮没同她说明。
是昨晚他打席廉的事,被席老太太知道了,正风风火火的想要“通缉”他。
此时的邹晴异常的乖巧,她将视线收回,方才被深吻过的水眸里,还团着一圈氤氲的气息未消,“那席铮哥哥你赶快去吧。”
“急着赶我走?”
其实邹晴很少关心他去不去公司的事,相反,她很黏他。
席铮忽而的一语,直接让邹晴水眸里的雾气散了一半,攀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悄悄软了力气。
邹晴咬着唇,“我怕你忙。”
席铮抽回被她攀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狐疑,“为什么要这么乖?”
真性情的邹晴,才不会在同唐莹有过正面交锋后,只字不提。
更不会从昨晚的应激变化,成了这般被人驯服的幼兽,乖戾得没有破绽。
邹晴眼神左右躲闪,避开席铮尖锐的探究,不敢再含糊着佯装无动于衷。
片刻后,她定住瞳仁对准席铮说:“我怕不乖,宝宝没了,席铮哥哥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