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捏紧方向盘,眸色晦暗一片。
【继续查,当晚包厢里的所有人。】
......
唐莹被周炎欺负后,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
她泡在浴缸,回想着昨晚的一点一滴,周炎那副顽劣的面孔在她脑海中浮现。
指甲盖狠狠掐入自己的皮肤,由粉变紫,全身发抖。
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周炎是这样的伪君子。
他是席铮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接近她,是想拿她报复席铮。
要是昨晚的事被席铮知道的话?
唐莹不敢想象后果,泡在温水里的身体发颤得可怕。
早上席铮那副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承认两人发生了关系。
是什么让他这么笃定的?又是什么让他如此狠心的?
“邹晴。”
唐莹吐了口恶气,抓过浴巾起身,恨意涌生得可怕。
她给平时私交甚好的两家青春报社打去电话。
......
离开柳泽的自建房,邹晴给自己在市区里简单找了房子。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
她没想自己,兜兜转转还是要不停地搬家。
还好,这次她不是孤独一人,还有她和阿铮哥哥的宝宝陪着她。
收拾房间时,好一段时间没电联的任炎炎,给她打来了通紧急电话。
平日两个小姐妹都是微信联系。
炎炎知道邹晴怀孕的事,想让她多休息,没什么要紧事都是留言状态。
此时的邹晴正在把衣服挂到衣柜里,转身就瞥见躺在床单上嗡嗡的手机。
“炎炎,今天不上课?”
她把手机夹在侧颈窝里,双手继续干活。
炎炎的声音传来,又急又怕,“我的小祖宗,你又又又得罪人了。”
邹晴得罪人,被散播谣言的体质,炎炎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这次事态比以往严重,不是简单的校内平台传播,而是对外的两家青春报社宣传的。
下面带动了好几波对邹晴质疑的话题,都说要让学校把邹晴除名。
邹晴闻言,顿下整理的动作,平心静气地回坐到床边,点开炎炎发来的链接细看。
【广城校花辍学,未婚怀孕,宝宝的爹地并非昔日男友...】
【清冷校花疑似劈腿,某大少爷绿帽子满天飞,空投宝宝包裹。】
下面还有几个已经转发上十几万的自带话题。
她怀孕的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
炎炎还在听筒那端着急,“邹晴,爆料你这些事的人对你似乎了如指掌,你赶紧给席铮打电话。”
“炎炎。”邹晴沉了沉声,低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和他分开了。”
“什么?你怀了他的宝宝,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炎炎听到这爆炸性的信息,整个人从备课桌上跳了起来,还好这时,兼职教室里只有她一人。
她乱糟糟的在地板上,来回挪动着步子,开始一顿猜测,“网上那些他和唐莹的传闻都是真的?他们真的要举行婚礼啦?”
炎炎在得知这个回答后,声音听起来很激动,比看到那些谣言更为激动。
因为她是实实在在知道邹晴此刻怀的,是喜欢了十年之久的人的小孩。
结果这一遭,痴情的闺蜜赔了夫人又折兵。
气死了。
“炎炎,你别激动。”
邹晴到现在还在安慰她,炎炎真的要炸裂了。
难怪郑书柠自那次开始就躲着她,怕开始,怕剪不断理还乱。
这就是上流豪门贵公子的命运。
乱花丛中过,都是无情人。
炎炎心疼的叹了口气,焦虑道:“那怎么办,那些谣言现在传播得很厉害,你有半年没来学校了,之前有席大少爷给你撑腰,现在闹成这样,谁来帮帮你啊?”
炎炎自己都要被急哭了。
邹晴眯了眯水眸,很想穿过手机那端,抱一抱她这位好姐妹。
“炎炎,我不会有事的,有人会帮我处理好的。”
邹晴说得很笃定。
炎炎一滴泪挂在眼睫上,“谁会处理?”
“席廉。”
.....
在另一边一直紧盯实时动态的唐莹,靠在沙发边上,低眸看着手机。
林惠进来给她送燕窝,看到她胳膊上硬掐出来的指甲痕都吓呆了。
“冰儿,你这是....”
唐莹抬眸,看着这无法给予她任何帮助的妈妈,冷冷撇了一眼。
“你出去。”
“冰儿,你怎么可以跟妈妈这样说话的?妈妈去找点药膏给你涂。”
林惠来不及置气,准备起身去给她拿药膏。
自从她坦白身份回来后,脾气越来越暴躁,还有很明显的自残现象。
林惠不由担心。
“冰儿,你是不是又和阿铮扭脾气了?都要举行婚礼了,新娘的四肢是要保持干净漂亮的。”
林惠苦口婆心的劝说,拧盖盖子那刻,换来的是唐莹的冷哼。
干净漂亮?
谁会去在乎?
他连看到自己满身被人侵占过的痕迹都可以无情漠视,她还指望谁会去在乎她这一些泄愤的印子。
她盯着自己那些月牙形的印子,“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别总在我跟前席铮长席铮短的,该给你们拿回来的,一分都不会少。”
被自己女孩当成讨债人的林惠,身子顿感发麻,“冰儿,你是觉得爸妈让你结婚,是想靠你到席家要好处?”
“难道不是吗?”
唐莹眸底赤裸的鄙夷,是林惠未曾见过的陌生。
这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响,“太太,席家来人了。”
“谁来了?”林惠诧异追问。
唐莹慌乱地跑去阳台边上看,她以为她和周炎的事被曝光了。
结果,在阳台边上顺看下去,竟然是坐着轮椅的席廉同邹晴。
他们,怎么在一起了?
唐莹不可置信地攥起衣角,捏得死死的,难道她都想错了?
“太太,是席家大少爷和小小姐。”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惠:“他们怎么来了?”
话落,她往阳台边上的女儿,深深看了一眼后,带上房门离去。
.....
林惠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佯装着笑脸下楼,“席大少爷,邹晴,什么风把你们俩一起给吹来的?”
上次两人不是闹掰了吗?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林惠扬着笑意,又狐疑地朝推着席廉进屋的邹晴打量了下。
邹晴穿着一条果绿色的束腰连衣裙,从小腹开始,腰是细的,肚子被皱褶的裙摆遮盖住。
一副小家碧玉的媳妇样,恬静地立在席廉身后。
不等邹晴接林惠的话,端坐在轮椅上的席廉,便已一副肃穆沉寂的样子,巡视着整个内厅。
他的眸色,让林惠没有底气地紧张。
席廉虽是晚辈,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就算是邹传雄都不敢吭声。
何况,邹家先生破产的地步,更是拜他所赐。
只听席廉审视般地出声要人,“邹冰,是不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