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去了唐莹的房间。
这是她自坦白自己的身份以来,席铮第一次进她的闺房。
此时的她,被林惠同佣人搀扶到床上休息。
林惠看着一块跟进屋的席铮,示意佣人离开。
自认理亏般地上前,“阿铮,你自小就知道冰儿是个傲骨的性子,心底一来气就口无遮拦,做事冲动。
今日席廉上门要个准话的事,阿姨听了也百口莫辩,怪就怪冰儿太把你放心上了,总会多些猜疑。”
席铮眉眼很淡,冷不丁地望向床上盖着被子的人,没有接话。
林惠瞧他这般态度,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动力,便带门而去。
房间寂静如斯,席铮冷声审问:“网上的帖子,是你让人发出去的?”
唐莹一听,炸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露出的胳膊上,自残的手指印至今还是溃烂明显,整个人面目可憎到极点。
她怒焰横生,“她都要嫁给席廉了,你还在为她的事奔波?”
唐莹恨呐!
恨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鸡蛋碰石头。
要是那些帖子是席廉撤下的,她也就罢了,她没想是席铮亲自做的。
他一颗心就拴在那贱东西身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话落,席铮从口袋里拿出那晚酒水的检验单丢给她,自己直径转向床对面的沙发,长腿交叠而坐。
他乌眸含冰,轻压示意她自己打开。
唐莹畏惧地盯着那份单子,咽了咽口水,佯装不知情,“这是什么?”
席铮只要答案,“说出那晚的男人是谁?”
“那晚的男人是你。”
唐莹咬唇笃定。
“你不说我也能查。”席铮不想跟她多说废话,机会已给,不愿珍惜就算了。
他支起腰身,身子朝门的方向走去,不再看她一眼。
“邹冰,你要的我都应下了,但我警告你最后一句,最好别留下什么不三不四的底牌,不然,休怪我不顾年少情意。”
席铮句句诛心,听得唐莹的内心极限崩塌。
“席铮那晚和我做的人就是你,没有其他人,我要是怀孕了,也是怀了你席铮的孩子。”
她曲解真相到极致。
那晚周炎什么都没戴,就在她身上做了。
事后她想过吃药的,可是买了她却丢了,她也想要一次母凭子贵。
为什么那贱东西就能让席家的两位天之骄子互争互斗,抢着要认她肚子里的小孩,为什么她邹冰就不可以?
任她怎么咆哮叫嚣,席铮依旧凉薄着身影面对她。
“无可救药。”
他自己有没有做,他自己清楚,他的小艾更是清楚。
就在他抬手扭开门把手时,随即后面就传来一声仓皇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刺破性的尖叫。
“啊——”
“啊——小姐....太太你快来。”
“冰儿,我的冰儿。”
唐莹跳楼了,她选择在二楼的阳台上狠狠跳了下去。
席铮驻足在阳台边,眼底全是她极端的行为,她在无声地流血。
........
一小时后,医院重症室门外。
“我的冰儿,冰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这样让妈妈怎么活?”林惠哭天喊地地在走廊上分寸尽失。
邹传雄欲哭无泪,欲怒无火。
他表情僵硬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准女婿,“阿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冰儿在房里是吵架了吗?”
席铮立在正门口,晦暗的俊容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闻见唐莹出事的蒋怀柔同席广源都赶来了。
林惠望见自己的亲家,直接从墙角爬起,去抓蒋怀柔的手臂,泪水直下,“怀柔,我的冰儿现在生死未卜,生死未卜...呜呜....”
蒋怀柔看了眼一旁的儿子,转头安抚,“阿惠你先平复一下,广源已经让院长出动最好的医生了,你先起来再说话。”
“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感到很是意外,具体什么原因,我们都等唐莹醒后再谈。”
席广源是最为旁观的那个。
邹家这千金是他逼着席铮娶的,发生这样的跳楼事件,不用猜,其中隐情也能懂。
席铮一百个不情愿。
..........
唐莹在邹家跳楼的事,两天后,就传到了邹晴耳朵里,还是席廉告诉她的。
说要代表席家那边的人,去探望。
席廉的做法不是真的关心唐莹的伤势,而是想再次强调,他和她是在一起的。
邹晴捏着手机,胸口有股说不上来的发闷。
邹冰咎由自取的招数,太过极端了。
“席廉哥,我想想。”
邹冰现在对她,已不是什么姐妹情深的关系,连最基础的亲戚感情都谈不上。
席廉理解她的做法,没有逼紧,“那好,什么时候想去告诉我,我们一起。”
“嗯。”邹晴应得恹恹的。
在收线之前,席廉还告诉她,“阿铮在医院陪了两天两夜了,你自己也要多加休息,注意自己和孩子。”
席廉阴阳怪气的嘱咐,邹晴听得出他的意思。
努了努嘴,搭话,“知道了,席廉哥。”
“还有,你的毕业证书拿到了,下次见面,一块给你。”
“那我舅舅呢?”
邹晴关心的不止一样,她想尽快断掉舅舅对席廉的不真实幻想。
席廉幽眸暗下,独自看向窗外那片依旧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荫,“老婆的要求,肯定尽快办。”
邹晴翻了个眼。
.......
应付完席廉,邹晴换了套衣服出门。
她给席铮打了两通电话,席铮在她最后一通电话要挂断的时候,接了。
“阿铮哥哥。”
她软软的声音响在耳畔,让连续两日没有情感相连的席铮,终究有了渴望。
两小时后,两人在隔板挡住的后车厢内,紧紧相拥。
邹晴从未感受过,席铮会如此渴望她的拥抱。
他漂亮的俊容倦怠感很强,乌眸沉寂得没有任何生气,身上的白色衬衫没有平日里的笔挺。
所以,他真的在医院照顾了堂姐整整两天?
邹晴抱着他,让他的侧脸倚在自己的侧颈里,心却止不住的酸涩。
她说过,自己也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邹冰又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
感受着怀里的人,那股自带的雪松香气在变得很淡很淡后,邹晴缩了缩身子,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他们的宝宝上面。
席铮揽住她单薄的腰身,掌心隔着布料,用力地吸取着属于她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