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济州城下两军阵中,天王李成看着被董平戳晕的大刀闻达。
陷入了深思,李成心想,这大刀闻达,与自己实力不相上下。
怎么今天被不入流武将吴京的手下败将,三两招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呢?
各位看官细听端详,一来是因为大刀闻达轻敌,二来是因为董平暴怒,打了闻达一个措手不及。
但天王李成还是从中窥见了董平的真正实力,他脑子飞速运转。
多年的临阵经验告诉他,此事一定有诈,虽然他不知道董平上次诈败的真实意图。
但他还是惊呼道:
“不好!中了奸计了!”
秦明听到,哈哈狂笑道:
“老贼!你觉悟的太迟了!你的主子梁世杰已经被我梁山铁骑碾为肉泥了!”
天王李成大惊道:
“什么?你们这帮不要碧莲的奸诈小人!”
董平则枪指李成喊道:
“李都监!还不快快滚下马来投降?迟疑一分,我梁山铁骑一到,将尔等顷刻踏为齑粉!”
李成看看身后的两万大军,只觉得董平在说梦话,大喊道:
“狗贼,无耻反贼,你痴心妄想!”
李成言罢,一声令下,大军一起杀出。
秦明暴喝一声,也率大军杀了过来。
两军混战之间,却见李成率了一队人马,向着反方向奔去。
原来是李成自知不敌,不敢恋战,为了保存实力,只留了几千人马挡住追兵。
率领一万多大军夺路而逃。
等秦明、董平反应过的时候,李成早已率大军逃出二里之外。
梁山大军一方面被李成的留守兵力死死牵制,另一方面又觉得关胜、呼延灼大军马上就到。
便放任李成率领一万余人逃之夭夭,好腾出地方,让一万铁骑放开手脚收割他们。
李成已从秦明口里得知,梁山铁骑就在身后,不敢走大路,便将一万多人化整为零。
以营为单位,分散进入小路,各自撤退,密令众军在梁中书大营集合。
关胜、呼延灼领军策马狂奔,结果一路赶到济州城下也没见到李成、闻达的大军。
还以为秦明、董平二人,早已经拿下了李成、闻达二人。
便进入军营,向张悦汇报情况。
却见秦明、董平二人迎上前来,秦明见关胜、呼延灼二人喜笑颜开,便拱手道:
“恭贺二位将军捉的李成、闻达!”
关胜、呼延灼两脸懵逼,异口同声道:
“李成、闻达部不是被你们全歼了吗?我们一路连个毛也没碰到啊!”
“........”
张悦哈哈一笑,说道:
“看来这个李成、闻达还是有点本事的!逃了也无妨,我们首战击溃梁中书五万大军,可喜可贺!”
张悦言罢,将四位大将迎进帐中,当即下令大军拔营回城,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夜间,张悦组织将领,展开战后总结会议,经秦明、董平二人详细讲述李成大军撤退的经过。
张悦不禁感叹道:
“这个天王李成,果然是个行军打仗的人才,俗话说慈不掌兵,试想一下,你们各位,谁能做到送几千人去死,以保证一万多人顺利撤退的呢?”
经张悦这么一分析,众人才恍然大悟,林冲眉头紧皱,说道:
“这个天王李成,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声,大名府一战,没有机会正面交锋,没想到,他还是个断臂求生的勇士啊!”
武松听到“断臂求生”四个字,若有所思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臂,说道:
“这天王李成倒是和我武二有点相像,我就时常想啊,要是被人锁住胳膊,脱不开身,万分紧急的时候,砍下胳膊也要拼死一搏!”
张悦笑呵呵看着武松,真的有点儿钦佩他的勇气。
也由衷地感叹,改编“武松断臂擒方腊”的那个编剧,真tm是个人才,看人真准,武松没准还真能干出这般狠事来!
众人调侃天王李成一番,总结完了战场经验,张悦突然想到。
在郓城县收编的梁山神射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手过,便说道:
“我记得攻打郓城县的时候,宋清手下两千神射营人马归顺,怎么没听说他们有所建树啊!”
林冲赶紧说道:“当初我看他们个个箭术了得,便把他们十人分为一组,分到个营里,当箭术教头去了。”
张悦道:“既然如此,正合我意,现在把他们召集起来,再让他们从各营中挑选射术高超的人,组成一支一万人的部队,就叫梁山神射军吧!”
林冲领命而去,众人闲叙几句,也都各自散了。
却说天王李成将部队化整为零,分别撤退,十几支人马从小路汇聚在梁中书营寨。
却发现这里早已被梁山铁骑碾碎,辎重物品全都被梁山人马搬空了。
剩下的木头杂物等,也被梁山善后部队一把火点了,这会儿只有几处死灰中,偶尔窜出几根火苗来。
大刀闻达此刻才悠悠醒转过来,看着眼前末世般景象,喊道:
“什么?这就是地狱的样子吗?”
天王李成朗声道:
“兄弟,现在还不是下地狱的时候,我们还活着,只是留守梁相公不知是死是活!”
闻达看一眼已经烧为焦土的土塬,问李成道:
“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李成看了看陆陆续续前来集结的大军,个个丢盔弃甲,灰头土脸的,悲怆地说道:
“这就是全部家底了!”
闻达一把抓住李成,说道:
“距离此处不远的东平府太守闻忠,是我的同乡,也是我的至爱亲朋。”
“此人虽是文官,却喜刺枪舞棒,曾在秦州为官时,拜当地一拳术名家为师,练习时长两年半,习得一手‘西棍’绝技。”
“半年前升任东平府太守,在东平训练了一支西棍军,曾多次来信,邀我前往指导。”
“今日我等带大名府五万人马到此,一战而覆灭几尽,不如投奔东平府,借他许多兵马卷土重来,一雪前耻如何?”
天王李成举目四望,但见之前人马喧腾的营寨,此刻化为乌有,仅有数道残烟随风飘摇。
曾经盔甲铮亮,队列齐整的五万大军,现在就剩满脸泥土的一万余人,不觉老泪纵横,一把搂住闻达说道:
“你我兄弟横行沙场数十载,今日竟然被打的如此狼狈,不报此仇,大恨难消!走!去东平府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