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尊上……”颜淡再一次提醒他,声音里有些微抖,她真的有些害怕,如今的他性情阴晴不定,她怕他的随心所欲伤了他们的孩子。
“我知道……”应渊的唇已然来
……
应渊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平日肆意散漫惯了,定不肯老老实实待着,他其实也不想如此拘着她,可是想到日益动荡的局势,他怕他一个不周全,让人有机可乘。
“好了,我答应你,有空我带你出去走走。”应渊眼眸温柔似水,轻声说道。
“那我们去地涯好不好。”颜淡眸光盈动,闪烁着晶亮的碎芒,雀跃地坐起身子,对着应渊说道:“去我们以前住过的苟诞居看一看……”
应渊眸色一变,瞬息寒光一片,微迷了眸子,愠怒道:“苟诞居?”颜淡知道自己言语又闯祸了,垂眸不语,搅动着手指等待着下一刻的暴雨肆虐,可良久,那场预计的暴虐并未如期而至。
她微微的抬眸,迎上那双绝艳的眸子,带着一抹轻魅,低头蛊惑地在她耳际倾吐:“好……不过,在那里我要与你一夜红帐,共赴云雨,如何?”
颜淡的脸颊瞬间红潮一片,神色慌乱地躲避,扯唇嗫嚅地说道:“那……那……里地处荒凉,破败不堪,不如我们还是别去了。”
颜淡说着还不忘赔上一脸假笑,心中腹诽,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哪一点像应渊来着,毫无相似可言。
“不……圆你心中所想,本尊乐意之至。”应渊挑眉,晶亮的眸光闪烁着狡黠,唇角微扬,迁出一抹浅笑,暗含了深意。
颜淡被他堵的哑口无言,轻咬下唇一脸愤懑,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不是,话说应渊怎么这么无赖,哪里像个万年禁欲的老神仙,简直简直……
“择天不如撞日,不然就今天吧?如何?”应渊垂眸带着暧昧的味道,轻挑眉梢戏谑。
“尊上,这天色渐晚,不如我们改日吧?”颜淡试探地说道,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微沉的天色,余光偷瞟小心地探查着他的神情。
应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微微轻瞥,眸色淡淡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轻声说道:“嗯,确实是日暮西沉,夜色将至。”
颜淡顺着他的话头,拼命点头,一脸的赞同,急切地游说:“是啊……是啊,尊上,不如择日选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如何?”
应渊眸中含笑滟滟一片,微微颔首薄唇轻动,佯装一脸正色的思索:“嗯……白日宣y.i.n不好吧?”
颜淡一听心中恼怒不已,猛然从他怀里挣脱,站起身来,对着他一脸愤怒,和着她说了这么半天,敢情他一直都是在戏耍她。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应渊忍俊不禁,扯唇笑开了,轻漾着眉眼,艳如桃花灼灼皓如清泉潺潺,他微微起身立于颜淡身前,执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沉溺地说道:“笨死了……”
颜淡吃痛出声,忙捂上光溜的额际轻揉,神色不服地望着应渊,撇撇嘴一脸厌弃。此刻门外传来一阵叩门之声,应渊眸色一正,轻缓地整理着被颜淡压出褶皱凌乱不堪地衣衫,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
而颜淡急忙立定在应渊的一侧,凌乱的发丝都来不及梳理,木门支呀一声被轻缓地推开,走入一个毕恭毕敬的侍从,托盘里放置这一个莹白玉碗,行至殿中微微躬身,谦卑地说道:“启禀帝尊,颜淡仙子的药已经熬好了。”
应渊微微抬眸,不露神色的挥了挥手示意,来人将玉碗搁置在方桌上,并顺势收了桌上的餐食后,匆匆退出了殿外,临行前还不忘偷偷看了衣衫凌乱的颜淡一眼。
应渊垂眸看着碗中升起的袅袅白雾,伸出手指,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在玉碗外轻触,试了试温度,一脸正色地说道:“过来,把药喝了。”
颜淡不自觉的仰头望着玉碗里黑乎乎一团的东西,顿然有种作呕的冲动,她咽了咽口水,扯唇强颜欢笑地摇头说道:“尊上,不用了吧?我又没病。”
说着还伸出白皙的手臂显示着自己的强壮,应渊望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不动神色,眼神淡然无波,任她眉飞色舞地一顿乱舞,直到她精疲力尽地坐在方桌前喘着粗气,用手频频扇风,额间薄汗轻出。
颜淡心想,得亏她这一顿呜呜渣渣,不然这黑不溜秋的一碗,喝下去没病也得苦出病来。
就在此刻,应渊挑眉,眸色淡淡地,将那莹白的玉碗用指背轻轻推向颜淡面前。
颜淡无意地眉间横扫,看着他推过来的东西,神色愣怔,一脸诧异,不是吧?还要喝,刚才他分明已经……
“尊上……您方才不是同意了吗?”颜淡一脸茫然地问道。
“本尊什么也没应允。”应渊慵懒惬意地说道:“快点喝了。”
颜淡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盛怒的眸子,强忍了心中怒火,合着她百般折腾一番,是给他表演耍猴呢?
她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不同意为何不早说,我在这折腾半天,你这看戏呢?”
应渊眼神轻瞥,不屑地说道:“多活动,孩子会更强壮。”颜淡竟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辩驳,她怎么不知道应渊如此的腹黑来着。
她看着应渊殷切鼓励地神色,摇着头,顽强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尊上,我乃菡萏一族,可解百毒,不必喝这些的。”
“况且,真的好苦啊,看着就难以下咽。”颜淡一脸苦涩,烦乱地说着。
应渊望着她一脸赖皮的样子,眸光轻轻转动,狡黠地碎芒闪烁,淡淡地说道:“嗯……不然,本尊喂如何。”
颜淡开始还陪着笑脸,摇头摆手,她哪敢劳驾他呀,却见应渊端起药碗,缓缓地送至自己唇边,一脸意味不明的望着她。
颜淡见他此刻的举动,心中一惊,睁圆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忙夺过应渊手中的药碗毫无迟疑的,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不是开玩笑吗?她以为的喂和他说的的喂原来是两种意思……
应渊看着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下去,唇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从方桌上拈起一块蜜饯,拉过她塞入口中,满眼宠溺地说道:“吃了它,就不苦了,乖。”入夜时分,应渊通传仙侍今日不必值夜,晚膳过后,他坐在案几前,拿起一本棋谱看了起来,一副惬意无忧的样子。
颜淡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眸光轻转,蹑手蹑脚地向着门外行去,葱白的小手还未触及门栓,沉幽的声音便在颜淡的身后响起。
“回来……”应渊垂眸思索,未曾看她分毫,眼神依旧在书上停留:“剪一下烛芯……”
颜淡一脸无奈,翻了个白眼,瞥了瞥唇角,心有不甘地走到应渊身前,跪坐在案几前,拿着剪刀认真地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微微剪了一点烛芯,室内瞬息明亮了许多。
颜淡做完这些事情,四处环顾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一会摆弄摆弄衣服,一会巴拉巴拉经文,总之是无聊透顶。
应渊眸光轻瞥,看着她在他眼前晃动,早已没有了看书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将书阖上放置一旁。
而此刻的颜淡,单手执头已然明目张胆地打起瞌睡,应渊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眸光宠溺,禁不住扯唇轻笑。
他轻挥衣袖,慢慢起身想要将她抱上床去,可就在此刻,他脑海里闪过一丝似曾相识,头部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附上额际,轻缓地揉弄,微闭了双眸,思绪开始在脑海中翻滚,一幕幕场景不断流转。
那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淡泊身影,在他的神识中渐渐清越起来,他微微转身,那清俊绝艳的容貌,他在熟悉不过。
小人帝君,声音从他身后缓缓响起,他回眸望去,不远处,颜淡清澈的眉眼带着盈盈浅笑,唤他。
而他低头垂眸,身上瞬间化成一袭素白的长衫,方才的身影不见了,而他已然成了他,那个被叫做帝君的男人。
他再次抬眸望向颜淡,只见那抹清浅在他眸中越来越模糊,慢慢化为乌有,耳际传来纷杂的声音:,翻龟君,小人帝君,这些称呼在他识海里不断地萦绕,久久不散,眼中瞬息暗黑一片。
他感觉身体开始不断下坠,如跌万丈深渊,应渊猛然清醒,额间薄汗轻染,瞬息睁开眼睛,迟疑了片刻,才回神。
应渊俯身将颜淡轻轻抱起,眸色微沉,此刻颜淡微微睁开眼眸,睡眼惺忪地说道:“你看完书了?”
“嗯……”应渊敷衍着,将颜淡抱至床榻上,缓缓放下。
颜淡一接触床榻,猛然一个激灵,身体瞬息僵硬起来,今晚她要住这里?不行不行,怎么可以。
“尊上,今夜要不我睡地板,您意下如何?”颜淡探查着应渊的神色,紧张地说道。
“好啊……”应渊眸光轻转,答应的非常爽利,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故意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