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鬼子宪兵就在短短的几秒钟之间被张云鹤操持着重机枪全部撂倒,剩下的也都受伤,还有几个疯狂的逃窜寻找掩体躲藏。
张云鹤端着重机枪一边扫射一边快速后退,躲在街边树后的特务以为很安全,但是那颗树在重机枪子弹的扫射下根本就没有顶住三秒钟就被打断,两人也因此饮恨西北,跟他近距离接触过的杂货铺掌柜也在其中,身体被子弹撕碎成破烂。
当一条弹链全部打光的时候,张云鹤已经退到了唐家庙围墙的拐角,他迅速转过拐角躲进了巷子里,把重机枪收进背包空间后,立即跑几步翻过围墙蹿进了唐家庙内。
他落在地上顺势蹲下,立即从背包空间中取出铁血面具戴上,抬起手臂拉起袖子在电脑上点了两下,一阵电流闪过,他的身影原地消失。
此时几个特务和其他小鬼子士兵已经端着枪冲进了巷子里。
“朝巷子里追!”一个特务看见这巷子并不深,当即就举枪挥手对其他人大声吆喝,一行六七人快步跑向巷子深处追过去。
“那人会不会翻墙进了庙里?”有人一边跑一边问。
领头的特务边跑边说:“高桥课长会带人进庙里抓人的,就算他翻墙进去也逃不掉。
张云鹤已经隐身来到了庙里大殿内,此时在殿内烧香的香客们已经被刚才从外面传来的激烈枪声吓坏了,又不敢出去查看情况。
熊大年此时也是心中忐忑,外面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枪战?难道是倭人在追捕什么人?倭人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一会儿的功夫,熊大年的脑子里就闪过了无数种念头。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熊大年的肩膀上。
熊大年吓了一条,身体本能的反应从怀中掏枪,但身后有一只手按住了他掏枪的手臂,并且传来声音:“熊先生,是我!”
熊大年扭头一看,面露惊异之色,正要说话,却见张云鹤手指竖在嘴边:“嘘——”
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跟我来!”张云鹤歪了歪脑袋,示意熊大年跟他走。
两人快速来到一间厢房,张云鹤关上房门就说:“熊先生,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大批小鬼子出现在这里,并且在外面发生枪战,但不排除倭人是冲着我们这次交易而来,你最好回去查一查是不是有身边的人走漏了消息,我猜他们很快就会冲进庙里,咱们这次的交易要取消,只能另寻时间再交易!”
“如果我们这次能全身而退,晚上八点我会给你打电话,另外约定交易时间!”
“待会儿咱们分头走!”
熊大年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好!张先生,这次确实太危险了,但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心生芥蒂,我是极有诚意的,如果真的是我这边出了问题,我会给张先生一个交代!”
两人说完后打开房门各自离开。
张云鹤走过拐角很快就再次拿出铁血面具戴上进入隐身模式,很轻松就离开了唐家庙。
相比张云鹤,熊大年的临敌应对经验就要丰富得多,他取下眼镜,脱掉帽子、棉袍,露出光光的脑袋,再换上一身僧袍,拿出一大一小两串佛珠,大的挂在胸前,小的拿在手上,再经过简单的化妆,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僧人。
“施主们,赶快从后面翻墙走吧,等倭兵冲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可能把你们全部抓走!”
在熊大年的劝说下,香客们纷纷从后院翻墙分散逃走,但高桥秀中很显然也考虑到这一点,已经在附近布控,不过逃出来的香客太多,倭兵们忙不过来,被逃走了好几个。
倭兵们冲击寺庙里大肆搜索,翻箱倒柜搜查穿棉袍、戴眼镜和皮帽子的中年人,但哪里找得到,庙里只剩下十几个和尚了。
“课长,没有抓到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应该是翻墙逃走了!”带队搜查的倭兵小队长向高桥秀中报告。
“巴嘎雅鹿!”高桥秀中气愤的拔刀砍掉了佛像的一只手,“都怪刚才大街上的枪战打草惊蛇了,让那条大鱼跑了!”
这时赤尾宏一、南造惠子带人走了进来,“高桥君,情况如何,是否抓到了地下党的大人物?”
高桥秀中一脸惭愧的立正把刚才的经过详细汇报了一遍。
赤尾宏一听完后思索片刻后说道:“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次意外,我推测在庙门口逃掉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次向地下党出售药品和物资的卖方人员,高桥君也不用自责,这次我们的行动虽然不圆满,但另外八组人员已经在同时行动,我相信他们会有所收获!”
“对了,是否有人看到清楚从寺庙门口逃走的那个人的相貌?”
高桥秀中连忙说道:“守在杂货铺的前田四郎与此人近距离接触过,应该看到了他的相貌,但是在围捕他的时候,前田四郎被他开枪打死了,其他人离得比较远,没有人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赤尾宏一想了想摆摆手说道:“这个人虽然跑了有些可惜,但他只是一个贩卖药品和物资的人,不时我们重点关照的对象,暂时先放在一边,现在另外八组人员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静候佳音吧!”
此时地下党的两处交通站已经被特务们捣毁,四人被捕,另外还有四个地下党在各处一一遭到了特务们的抓捕,尽管他们都激烈反抗,试图逃脱,但最终都还是失败了。
当赤尾宏一接到抓捕行动大获成功的消息时,当场高声大笑,尽管这次整体行动不圆满,没有抓到地下党的大人物,但把名单上的八个人全部抓住,还捣毁了两个交通站,也算是很大的收获了。
逃脱后熊大年很快就收到了组织遭到特高科破坏,损失惨重的消息,他瞬间就明白是内部出了叛徒,很可能还与今天唐家庙药品货物交易有关,他立即启动了应急程序,整个淞沪的地下党成员全员潜伏起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再进行情报活动。
接下来就是查内鬼,一定要把内鬼查出来,否则组织内的其他人就太危险了。
晚上八点,张云鹤按照约定给熊大年打去了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熊大年疲惫的声音。
张云鹤并不觉得意外,中午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他估计熊大年也吓得不轻。
“熊先生吗?是我,交易还要继续吗?”张云鹤问道。
“当然,张先生,我是很有诚意的!”熊大年在电话中说道。
“那好,你带上货款现金支票,半个钟头之后我们在百乐门门口见面,我带你去看货,只许你一个人来,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接下来将与我见面!”
百乐门,半小时后。
穿着大衣的熊大年站在门口台阶下抽着烟,一辆汽车开过来在他身前停下,车窗打开,张云鹤向他招了招手:“熊先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