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一开始是忘了的。
只是在看到她的胎记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依旧没有想起来。
真正想起来的时候,是他被困在古楼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他受邀去参加吴邪的满月宴。
实际上一开始他都不记得那个满月宴的主角是吴邪。
想起来后就觉得有些想笑,原来那么早,他就见过他们了。
齐意的身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奇,很简单,她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甚至她的父亲在扔掉她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
在那个年代,穷人家扔掉女孩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什么非常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他一开始并不想管的,只是在看见篮子里放着的孩子时,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扔掉?”
“养不起就扔了。”
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将她溺死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
男人走的没有一丝留恋,仿佛被他扔掉的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个对于他来说无所谓的东西。
张起灵很少管这种事情。
人各有命。
但那次,他看着篮子里一声不吭的孩子,最终选择了提着篮子去参加了满月宴。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是贺礼,但在看清楚里边是个孩子后都无比的惊讶。
齐铁嘴也在,因为闲着无聊,就掐指给这孩子算了一卦。
谁都不知道他算出了什么,但他突然找到了吴老狗,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吴老狗就问他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留下。
他没有犹豫,因为这个孩子本来他也是打算找个人家养的。
只不过还没想好该给谁。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他能把这孩子给谁。
他并不知道齐意这个名字,他记得的只有她耳朵后的胎记。
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抱过她一下。
甚至吴邪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和齐意一起从小长大的。
齐意在吴家养到了六个月,吴老狗就将孩子送到了乡下的亲戚家。
一年后,齐铁嘴领了一个走路还不利索的男童回来。
起名,齐意。
……
“老张,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齐意啃着自己的指甲,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消化了一下她实际上是被张起灵捡到的这件事。
“什么?”
张起灵以为她会难受一会儿,连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几分。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齐意龇个大牙。
………
等到缺大德洗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齐意正笑眯眯的在那洗手。
“回来啦~”
这一副餍足的样子,吓了缺大德一跳。
靠,她不会真给老张啃了吧?那他妈的…
缺大德看了一眼厨房,
生吃啊?
真不考虑煎一下吗?
躺在床上,双眼迷离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张起灵始终想不明白,她的那句以身相许,许的为什么是他的身。
更不理解的是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拒绝她。
他的血脉,家族的使命,漫长的生命和无休止的失魂症,无论哪一样,都让他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欲望,他活着只是因为他的使命,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有那种欲望的,直到他遇见了齐意…
“老张,我想吃夜宵了。”
“去吃。”
“那你把裤子脱了。”
张起灵抬手将齐意的嘴掐成鸭嘴状。
“闭嘴,睡觉。”张起灵闭了闭眼,嗓音有些微哑,带着几分醉人的情欲。
…………
“这种蛇头顶部,红黑色的鳞片下就是储存费洛蒙的器官,亚种是在鸡冠下。提纯后注射到你的鼻子里就可以读取里边的信息了。”黑瞎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过程可能不会那么愉快,弄不好你可能会在很长的时间里都以为自己是一条蛇。”
“那你有过饲养蛇的经验吗?”吴邪躺在床上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黑瞎子:“我希望你不要在我认为自己是条蛇的时候给我喂青蛙。我很讨厌那种滑溜溜的东西。”
“很抱歉,我没有养过宠物。”黑瞎子耸了耸肩。
在给吴邪的鼻子消毒完后,黑瞎子推了一下他的墨镜:“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会给你的鼻子做一个小手术,这会让你失去嗅觉,能不能恢复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决定好要这样做吗?值得吗?吴邪。”
“失去嗅觉啊,”吴邪叹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味觉,这样以后我在厕所里吃东西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来吧,你知道的,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吴邪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准备好了,在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现实后。
“你真的不太一样了,我开始喜欢你了。”黑瞎子拿起麻醉剂看着吴邪笑了一下。
“那还是别了,我不喜欢替身梗,还有,我和她长的不像。”吴邪道。
“她会骂你的,希望到时候我不会被你连累,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随着麻醉药被缓缓推入,吴邪的呼吸逐渐变缓。
而这间黑瞎子用来给人割双眼皮的地方,也迎来了最大的一场手术。
吴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黑瞎子已经走了。
麻药大概还没有过劲,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根。
鼻子的位置有些疼,但还好,不至于让他无法忍受。
一根烟抽完后,吴邪扶着床边下地。
之前找到的蛇矿,终于能用上了。
吴邪在家休息了一个月,他得先让他的鼻子长好才行。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没有闲着,他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读取那些该死的蛇毒。
他这算是吸毒吗?
吴邪又点了一根烟。
应该算吧。
希望这玩意不会成瘾,他不想后半辈子在戒毒所里度过。
在解决完汪汪叫后,他还想找到那个狠心的女人,好好的收拾她一顿来着。
吴邪在杭州的郊区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满意。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变电站,因为在山顶上,周围杂草横生,原本的路几乎消失不见了。
不过山顶的风景不错。
而且足够荒凉,没人会闲着没事来这里。
他觉得这地方可以买下来,毕竟他现在有钱了。
他搬来了一张躺椅,放在窗边,又看向里边的位置。
那个位置合适摆上床,哦不,摆个笼子。
吴邪勾了勾嘴角,将一筐碳酸饮料放在躺椅的边上。
他得尽量多挣点钱,毕竟纯金的笼子,还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