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不愿妾不喜的情况下,子迎与马腾两人具是无奈,只能任由年轻人自我去把握。
八月初一,马腾率领八千羌人沿着渭河迤逦而行。
在上邽的傅干得知消息后,亲自到上邽城西二十里外迎接。
生羌有一种狂野的美感,浑身上下,纹着各种纹身,鱼鸟蛇,应有尽有。
周围的百姓纷纷避开,不愿意与他们有交流。
有了这股生力军加入,再加上上邽五千人,顺着渭河东进,击溃包围陈仓的叛军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傅干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压力总算有所缓解。
在得到斥候传回来的关中情报后,连睡眠都少了不少。每日间不是在训练士卒,就是在筹备粮草、武器甲胄。
数名骑兵离开队伍,卷起层层烟尘。
“少府,让你久等,我等之罪也!”
马腾越众而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爽朗笑道。
轻踢马腹,傅干上前两步,翻身下马,用羌人的礼节给他们行礼。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诸位,城内备好酒宴,今日不醉不归。”
在回去的路上,马腾把众羌人酋帅一一介绍。
傅干嘴角含笑与他们进行交谈。
其中还有一名少女,频频打量傅干,惹得傅干不由多瞧了两眼。
明眸皓齿,巧笑嫣兮,端坐马背,活力四射。
与往常遇见的羌人女子不同,活泼而大胆。
“漂亮吧。”注意到傅干的目光,本来还在河边策马而行的马超凑了过来。
瞥马超一眼,傅干笑道:“静女其姝!”
马超闻言一愣,他读书少,没有明白傅干说的是啥!
“以后啊,你抽空还是多跟诸葛等人学学。”
一脸迷茫的马超,让傅干不由以手扶额。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橘红色的小马哒哒而来,与傅干并驾齐驱。
“萱凝姑娘,你咋知道?”
眼睛瞪得大了不少,马超惊讶不已。他都没听过的,这个羌人女子竟能与傅求实一唱一和,不简单啊。
“唉,孟起。明年非得把你送到蔡伯喈公那里,给你好好补补课。你不能总是个文盲。”
马超不学无术,还不怕别人知道,真让傅干无语。
萱凝笑得眼如月牙,露出两只小小虎牙。
“你们汉人男子可真有趣!”
此话一出,听得傅干一脸迷糊,什么叫有趣?
“在我的部落里,大家很少这样说话。遇到我,全部是恭恭敬敬,没人敢抬头与我对视。”
这是哪里来得大小姐,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平等,傅干不由替她感到一丝默哀。
“以后,我与孟起都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像你汉学这般好的羌人,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在回上邽的路上,三人欢声笑语,冲淡归途的无聊。
“傅少府与孟起比,谁的官大?”
从来没见过女儿这般高兴过的子迎不由自主得靠近马腾,打听起傅干的底细。
“没法比。”
“差这么多吗?”
“那是当然,一个天,一个地!”
“嗯,这些的话,可以从部落中选出五百户,送给傅少府。作为他两婚后的财产。”
傅干地位低下,子迎觉得有点遗憾。不过,看情形,女儿是颇为中意这小子,唉,为何我眼角有也许眼泪。匆忙揉揉眼睛,别过脸去,不能让马腾看见。
此言听得马腾有点迷糊,什么叫送五百户给傅干两人,傅干不差这点民户啊!而且你小子是见个人都想让当你女婿啊,你是不是命里缺女婿!
两人驴臀不对马嘴,各说各的。
回到上邽,命杨阜给羌人士兵安排住宿。
傅干则是带着其他人到上邽县衙,为他们接风洗尘。
宾主尽欢,宴席持续到了明月升空。
马超喝得连路都要走不动,大着舌头吹嘘他昔日三进三出敌阵的勇武。
众人哈哈大笑,豪饮数杯浊酒。
“汉人的饮食如天上的琼浆玉液,勾出人的馋虫,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羌人酋帅用衣袖赖掉粘在胡子上的美酒,陶醉的眼睛半眯着。
“一路来,怎么都是傅少府在管事?不是说,孟起的地位远高于少府?嗯,可能汉人与俺们羌人不同。”
子迎有些诧异,不过随后抛于脑后,继续品尝汉人的美食。
翌日,揉着太阳穴起身,傅干心想:“酒真是断肠药,喝得都把大事给忘了。”
走出卧室,傅干与典韦一起前往城外的军营。
营地分成两部分,汉人在左,羌人在右。
入大帐,穿戴好甲胄,傅干拾阶而上,坐到高高的点将台上。
鼓声轰鸣,汉人军将从帐里奔出,按照往日的训练排成队列。
反观羌人,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要干啥!
只有部分羌人有闻鼓列阵的习惯,其他羌人则是乱哄哄的站成一堆。
眉头紧锁,傅干有点后悔找这些羌人了!敌人一波集体冲锋,他们全都要完蛋。
见到此种情景,马腾用羌人的语言,把傅干的军令翻译给这些酋帅听,大部分的酋帅还是听不懂汉人言语的。
在酋帅们的努力下,羌人们最终也排列出阵型来。
傅干这才算心里有点底,羌人还是有实力的。
“寿成兄弟,你不是说傅少府地位比不上孟起吗?为啥孟起单膝跪在府少府跟前?”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子迎拉住马腾胳膊问。
“嗯?我啥时候这样说过!孟起能达到少府十分之一的地位,我天天求神拜佛!”
马腾也是一脸懵,你子迎看起来浓眉大眼,怎么能冤枉好人!
“嘶,傅少府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雍王之下第一人。深得雍王信任,二十个孟起加在一起,也抵不上。”
满脸羡慕的神色,马腾转向跪着的马超,气恼道:“孟起也就是个莽夫!”
闻言子迎惊讶得张大嘴巴,随即高兴的说:“那我女儿嫁给他,也不需要我送给他五百户部民喽?”
“你那点部民算个啥,不过啊,傅少府是有婚约的,我劝你省了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