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右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那个蛇没有毒。”
花柒感受着他湿漉漉的掌心,“那为什么,你手心全是汗?”
“我天生体质虚寒,手心爱出汗。”傅九思糊弄道。
花柒往他身旁凑一凑,盯着他的嘴巴看。
“傅九思,你嘴唇好像肿起来了,麻吗?”
傅九思抿唇感受一下,调侃道,“我是爸爸,不是妈妈。”
花柒捶他一拳,“最好肿成香肠嘴,让你说不了话!”
傅九思歪头瞥她一眼,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看起来有些呆,像是困了。
“别睡啊,跟我说话。”他握着她的手晃晃。
花柒抬了抬眼,“你满嘴骚话,说不过你。”
“……好困,睡一会。”
“不行!”傅九思掐她手心,“跟我聊聊你前任。”
被“前任”这两个字刺激到,花柒倏地睁大眼睛,指着他警告,“不要在我的雷区瞎蹦跶。”
傅九思轻笑,“伤疤,只有揭开,把腐烂的肉刮掉,才能长好。”
“用不着你管!”花柒转头看向车窗外。
“前任结婚,你会去参加婚礼吗?”傅九思问。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花柒怼道。
“你该不会不敢去吧?”傅九思故意激她。
花柒冷笑,“我有什么不敢去的?”
“该心虚的人是他!”
傅九思,“婚礼那天,你是不是还缺个男伴?”
花柒满眼挑剔地打量着他,“我已经想好找谁了。”
“温凡?”傅九思问。
花柒懒懒地靠着座椅,想象着挽着前任小叔出席婚礼的精彩画面,嘴唇弯起一抹坏笑。
“当然是找一个,超重量级,杀伤力最强,的男人陪我出席。”
“谁啊?”傅九思挑着眉梢问。
花柒白他一眼,“反正不是你。”
傅九思感叹,“那真是太遗憾了,本来还想跟你去豪门见见世面呢。”
花柒,“你去酒吧啊,富婆都喜欢你这样的。”
傅九思,“这不是傍上你了么。”
“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花柒用力眨眨眼,“我只是给,富豪富婆们,提供法律服务的苦逼社畜,混口饭吃而已。”
思维还是清晰的,但是状态很不对。
眼皮很重,脑袋昏沉发懵,像是吃了感冒药,云里雾里的。
口干舌燥,很想喝水。
整条胳膊也麻了,像一根木头杵在身上。
“别睡啊,马上到医院了。”傅九思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
“嗯,开你的车吧……”花柒说完,头一歪,合上眼睛。
再睁眼时,她已经躺在病床上。
头顶挂着点滴,被蛇咬到的那条胳膊垂在床边,泡在一个装满紫红色液体的容器里。
花柒倏地抬起胳膊,“哗啦”一声。
从胳膊肘往下,一片紫红色,看着怪吓人的。
手腕的伤口创面像是被人为切开扩大了,但感觉不到疼。
应该是打了局麻吧?
确认手还在,她长长松一口气,再放回去。
“醒了?”旁边隔帘拉开,傅九思躺在隔壁病床,侧脸看过来。
花柒看看他脸上的口罩,再看看他头顶的输液袋,“你也中毒了?”
傅九思抬起胳膊枕在脑后,深邃的眸子噙着浅浅笑意。
“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讹我呢?”花柒歘地拉上隔帘,与他隔绝开。
这时,护士姐姐进来量体温、测血压。
花柒问,“为什么要挂水?”
护士姐姐温温柔柔地说,“被竹叶青咬伤好严重的。”
“幸亏你男朋友做了紧急处理,不然你可能就没命了。”
“医生给你们注射了抗蛇毒血清,保险起见,还需要挂两天消炎药,防止出现继发性感染。”
花柒动一动泡在容器里的胳膊,“这什么东西?”
护士姐姐,“高锰酸钾稀释溶液,浸泡患肢吸收的部分蛇毒,从而失去继发活性。”
花柒点点头,指指隔壁,比着口型不出声地问,“他,为什么,戴口罩?”
护士姐姐笑了,故意大声说,“你男朋友啊,给你吸蛇毒,也感染了,怕吓到你才戴口罩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花柒纠正道。
护士姐姐拉开隔帘,给傅九思量血压,调侃道,“你怎么回事啊?”
“都豁上性命了,还没追到手?”
傅九思抬眸看过来,笑幽幽地说,“可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吧。”
花柒:“……”
等护士走后,她质问,“这你找来的托儿吧?”
傅九思眉梢微挑,“花好几百呢,回去给我报销啊。”
花柒冷嗤,“你找托儿,我报销,挺会算账啊!”
傅九思浅笑,“但是,有一笔账,我总是算不明白。”
看他说得一脸真诚,她觉得可能是医药费,抬眸看着他,“怎么说?”
“走进你心里,需要多少步?”他坏笑着问。
“嚓!”
花柒拉上隔帘,不再搭理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位稍稍年长的女医生进来给她缝合伤口。
紧接着,进来一位帅哥。
他身材颀长,身形略显纤瘦。
一身花里胡哨的沙滩服,麦色皮肤,很有度假风。
留着清爽利落的寸头,戴着大墨镜,嘴里斜咬着棒棒糖。
单手插着裤兜,迈着纨绔子弟的步伐走过来。
随着他走动,右耳的黑钻耳钉熠熠闪耀。
花柒盯着他仔细打量,这谁啊?
到了病床前,他抬手抠着墨镜下拉,从眼镜上方看她。
一双桃花眼盛满温柔笑意,恍若桃花盛开。
花柒一脸懵,这谁啊?完全没有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