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如今已成为为林府,林府的牌匾高高挂,林天也是做了一回大老爷。
原本的小院在他与隐门宗师大战后彻底废了。
如今小院还在重建,不重建也不行啊,人家的院子搞成这样,怎么说也要恢复原样。
而林府如今却成了冲王阁的大本营,凌海三人忙得不可开交,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又是招丫鬟,又是包揽了张府里里外外的一切事务,从洒扫庭除到物资采买,从厨房杂事到门房安排,三人的身影在府中来回穿梭,片刻不得闲。
招来几个丫鬟,全都是年方二八,凌海让丫鬟伺候林天起居。
可林天直接回绝了丫鬟伺候自己的安排,让丫鬟都去伺候囡囡。
这时,来福酒楼的伙计来了,说要见林天。
林天看了一眼伙计:“找我什么事。”
伙计模样恭敬:“掌柜让小的来知会一声,说是鬼老回来了。”
林天有些诧异,心中暗道,这老家伙怎么天天神出鬼没的,像个窜天猴一样,来回乱窜。
岁数也不小了,没几年活头了,不好好遛遛鸟,养养鸡,还瞎跑什么。
还是去一趟吧,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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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酒楼——
偌大的空间里倒是有几桌客人。
鬼剑愁和张子房坐在大厅角落,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壶老酒,酒香四溢。
鬼剑愁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看着那澄澈的酒液在杯中流转,然后将酒杯凑到嘴边,轻抿一口,酒液滑过嘴唇、舌尖,味蕾瞬间被醇厚的味道包裹,他微微眯眼,似在回味。
接着夹起一筷小菜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感受着那独特的滋味,喉结滚动,咽下去后,还咂咂嘴。
这才开口道:“你啊就是好心办坏事,这下好了,完犊子了,瑶光那妮子当上了皇帝,这不乱套了吗?”
“有什么话直说不就成了,非得打什么哑谜,真是胡同里赶猪——瞎拐。”
张子房不紧不慢地回答:“跟老夫有什么关系,那是苏向天那小子自己猜错了。”
“老夫我不是写明了、八八八八八八吗?”
“这是那小子自己办的事,跟老夫关系不大,不过这也是妮子的命,命里便有,何虚推波助澜。”
鬼剑愁呵呵一笑:“是是是,跟你关系不大,这大梁如今可是长矛沾屎——谁沾谁死啊。”
“南疆数郡失守,天宫八万劳力叛乱,沿海又摩擦不断,西北的蛮子又开始作妖。”
“这还不算完,四个皇子甘心将皇位让给瑶光?会善罢甘休?”
“大梁这个烂摊子,我看啊,谁接谁完蛋。”
张子房也是呵呵一笑:“要说别的,我认你说的。”
“但是这方面你个老头子不如我。”
“有句话说得好,经霜之树,方为真材。历难之人,终成大器。”
“原本大梁确实该亡,但是这妮子接手以后,想亡恐怕就不容易喽。”
鬼剑愁一脸不服气:“行,你这么牛,那你说说,这南疆最后怎么了结!我就不信你能从头猜到尾。”
听到这话张子房脸上表情变了变:“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观南疆已有紫气东来之象,怕是要出一位千古人物。”
“不过瑶光接手之后,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要不是这回弄巧成拙,大梁确实气数已尽。”
鬼剑愁一愣:“你老小子真看出点东西来了?我就不信回回都这么准,打个赌如何!输了,管一年酒钱。”
“好!”张子房直接应道,心想还有这好事。
“怎么个赌法。”
鬼剑愁想了想:“就赌这南疆最后落到谁手。”
张子房嘿嘿一笑:“你就等着管酒吧,别的不管,这南疆最后绝对跟我徒弟有关。”
听到这话鬼剑愁“咦”了一声:“怎么又跟你徒弟扯上关系,不对啊,萧炎那小子不是被你关到星象阁了吗,莫非……”
张子房不想提这事,摆了摆手:“你只管、管酒钱,其他的没你什么事。”
就在这时,林天来了,看见两个老头在那高谈阔论。
他笑了笑:“您二老这是怎么了,怎么来这偏远小县城喝酒来了。”
“外面的大酒楼,是不是容不下二位得道高人?”
鬼剑愁呵呵一笑:“你小子别一来就胡说八道,快快快,将你那好酒给老夫拿两瓶。快给老夫馋出病来了。”
林天也不磨蹭,伸手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出现两瓶酒。
一瓶是 九十九度纯酒精,还有一瓶二锅头。
林天拿起酒精给二人满上,张子房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刚下肚,就感觉肚子里像燃起了一团火,火辣辣的,顿时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鬼剑愁也是喝了下去,结果一口就喷了出来,没好气地瞪着林天:“你想喝死老夫不成,这什么玩意。不对不对,跟上回那味不一样。”
林天打趣道:“野猪品不了细糠,还嫌弃上了。”
鬼剑愁笑着问:“十六公主当上皇帝,你小子有什么反应?”
林天面色一僵,眉头微皱:“我能有什么反应,跟我又没有关系。”
鬼剑愁一笑:“怎么没关系了,她是囡囡亲娘,你是囡囡后爹,你俩一个这么一合,再生几个娃,你就乐吧小子。”
林天面色一黑:“老鬼!你别乱点鸳鸯谱,什么后爹不后爹的,我林天可不稀罕。”
“稀里糊涂成了囡囡后爹,林天有股想捶死这老头的心思。”
鬼剑愁嘿嘿直笑,弄得林天浑身不自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说着,林天拿起酒葫芦就要走。
鬼剑愁一把拉住了他:“哎哎哎!你小子走就走,把酒留下,老夫不说了还不行。”
林天这才作罢,心中腹诽,聊八卦就聊八卦,怎么聊着聊着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张子房夹起一筷菜,边嚼边道:“老鬼,你就不打算收个徒弟?你那一身本事,难道要带到棺材里去?多可惜。”
鬼剑愁白了他一眼:“哼,要你多管闲事?”
张子房也不恼,嘿嘿一笑:“我这是为你好。”
“你瞧,我看这林天就不错,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好苗子。”
“你要是收了他,说不定能把你的衣钵发扬光大呢。”
鬼剑愁哼哧两声,目光转向林天:“你怎么知道老夫没收?这小子身上的武功邪门得很,我都瞧不出是哪个鬼教的。”
“你不是牛嘛,你来看看这小子是什么路数。”
林天刚坐下,听到这话,心中暗叫不好,这话题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了,终于理解家里来亲戚,谁见都得说两句那种情形。
张子房放下筷子,仔细打量林天,眼中精芒闪烁,就像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小子,把你的生辰八字说出来。”
“倒是忘了你是孤儿了,不过老夫有办法推算出来。”
“老夫问,你答,随心所欲,想到啥说啥。”
“老夫问你,你可记得初至大梁所遇第一物?”
林天想了想:“是只黑猫,那猫浑身漆黑,眼若琉璃,在一破庙墙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