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微照亮了大地。春风轻拂而过,带来了一丝湿润和温暖,仿佛是大自然对万物的温柔抚摸。
“少爷,咱们真就这样不跟老爷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吗?”张零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将它们搬到马车上,同时疑惑地向墨子桓问道。
墨子桓与剑雨静静地坐在马车上,他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养精蓄锐,平静地回答道:“不必惊扰他们……”
墨子桓心中明白,这次离开意味着什么。自儿时起,他的记忆中只有一次离家千里的经历,而如今,这是他第二次踏上这样的旅程。
与亲人的离别总是如此的痛苦。他不愿爷爷二叔年纪大了还要经历如此。
此次去陇右他只带上两个人,一个是张零,第二个就是剑雨。
轻装出发,他的风云阁在陇右已经做好了部署。
随着张零驾动马车驶向远方。
坐于大堂内的墨战与墨长武,看向老黄。
“出发了吗?”
“刚刚出发……”老黄回答道。
“老爷,咱们安排的人真的够吗?”老黄忍不住的又说道。据他所知,这可是自家少爷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儿啊。
“不,这是子桓第二次出远门了。”墨战闭上眼睛敲打着面前的桌面,说道。
“啊?老爷,您这是何意呀?”
墨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转头对着墨长武询问道。“那个老家伙人请到了吗?”
“父亲,儿子已经写了书信过去,相信不日就会收到。”
“有他跟着的话,那么子桓的性命该是无忧的。”
“父亲就让他一个人跟着当真无碍吗?”
墨战听到这话后对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表示只要有那个老家伙跟着子桓的性命,大罗天神来了都收不走。
墨长武听见这话后也不再多言,随后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父亲,皇上这时派子桓又究竟所为何事?”
“诶……如今陇右那边什么问题最大?”墨战低了低语气说道。
“羌人……”
墨长武沉默下来,羌人侵扰陇右边疆这件事情一直是本朝的一大新患。朝廷多次派遣官员前去这里都没有太大的成效。就算是出动军队也只是让羌人们安定了几年,等过几年之后又会席卷而来。
“父亲,那需不需要我们提前在陇右做好部署?”墨长武说。
“我们墨家在陇右当地名门望族中还是有些恩情的……安排下去,也许对子桓的就任会有极大的帮助。”
“嗯,这个可行,你去安排吧。”墨战点点头,满意地说道。然而,就在他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宫廷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原来是宫里的使者前来请他入宫。
“知道了,公公请吧。”墨战应道,然后跟随那位公公一同进入宫中。
来到皇宫后,皇帝在自己的养心殿里接见了墨战。当姜棣看到墨战后,他缓缓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神,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问道:“怎么啦?有怪朕吗?”
墨战沉默片刻,随后恭敬地回答道:
“老臣岂敢怪罪陛下?”
“孟武啊,咱们两个老家伙都多少年没说过真话了,这次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听到这话,墨战心中一怒气,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微微一笑,回应道:“陛下想听什么?老臣就说什么……”
姜棣微微叹息,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呀……对朕还是有了意见啊。”
墨战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臣不敢!”
姜棣微微一笑,看着墨战,语气缓和地问道:“当真不怪朕将你那宝贝孙子送去陇右?”
墨战低下头,说:“不怪……”
姜棣笑了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狡黠:“孟武啊,你如今这副表情就像是被朕欺负了一样。”
“好啦,看看这个吧。”姜棣将平陇册递给了墨战,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看完这个便知,朕为何要将你的孙子调去陇右。”
墨战半信半疑的将帝手中的平陇策,随即翻阅了起来。越看到后面他的眼神越是震惊。
墨战抬起头来,眼神仿佛在说,你确定这是真的。
“这自然是真的,这也是为何朕要将你那宝贝儿子调去陇右的原因,除他以外,此等计策有谁能实施啊?”
姜棣说道。
“可皇上也不该不与我商量,便将子桓调去陇右,你明明知道这是我墨家最后的血脉了!”
“朕知道,朕知道!孟武啊,你当真觉得是朕要将你墨家赶尽杀绝吗?”
墨战听到姜棣说出这句话,并没有回应他,转而扭过头去一脸无奈的眼色。
姜棣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随即坐在了他的身旁说道。
“你放心,朕说过。朕会保你我家子孙无碍。朕会在暗中组织人手保护他的。如果你不信朕,朕可以将朕的孙女一同送去陇右,以来安你的心。”
墨战猛的抬起头来,不知道姜棣所说的话是何意。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了,朕说朕的孙女一同送去陇右,和你家臭小子一起,如此,你该信了吧。”
“陛下,你……”
“好啦,如此你可真的满意了。”姜棣一脸憨笑,仿佛他说的话便是对墨战的回答。
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地说道:“孟武啊,即使朕一直希望咱们可以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像从前一样把酒言欢,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听到这话,孟武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地回答道:“陛下,以前我们是朋友,但如今我们已是君臣关系。君臣之间,又何必说这些呢?”
姜棣听后,眼神中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问道:“可若是朕真心想要与你重新成为朋友,孟武你可愿意?”
孟武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最后拱手说道:
“陛下,臣如今是丧妻丧子的花白老人,时日无多。实在担不起陛下这一个朋友了。”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姜棣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诶……这并非朕的本意,可如今你我确实是渐行渐远了……”
姜棣站起身来,刚刚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触动也已消失的殆尽。
郑宝走过来小心的问道。“陛下,您当真要把郡主送去陇右吗?”
姜棣听到郑宝说的这句话后不满的说。
“是要朕将她送走吗?分明是她这几日在那闹来闹去闹来闹去,不放她走,还有一天她不会自己走吗?”
“把她送到陇右那里,让朕清静清静。”
姜棣突然间想到些什么,说“让锦衣卫左使带一队人给我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