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深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却发出了酣睡声,原来他就这么睡着了。
苏雪梨松了一口气,犹豫着是把他的手拿开还是装不知道,就这么被他环着?
他可是喝了不少酒,万一动他他再醒了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又想,他都睡死了推开他也不知道。
她就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推开去,然后往里侧挪挪身子,可是不能再挪了,都挨着墙了。
哪知道,这货得寸进尺,她往里一挪他身子也顺势一挪又挨住她了,手臂再次搭到了她被子上,还紧紧地搂住了她。
苏雪梨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都发抖起来。
这是两辈子他头一回搂自己。
虽然他是睡着了无意,她还是这么激动。
但最终,她还是用力拿开了他的胳膊,干脆推他一把说:“你转过身去,挤着我了。”
魏明深哼唧一声,把身子翻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有意识还是无意识。
苏雪梨一夜没睡好,早早起来就做草编,曹麦子端着一碗药来拍门了。
她知道儿子昨天参加战友聚会肯定喝酒,就没给他熬药,今天早上赶紧熬了,端过来让他赶快喝下。
这是最后一副药了,曹麦子把全部希望都押到它身上了。
她一早起来就净手点了一炷香插在当院里的香炉里,念叨各路神仙都来吃香火,请求神仙降点灵药在儿子的草药里,让儿子喝了病除。
又给祖宗牌位点了一炷香,也说了同样的话。
“娘,今天药熬好这么早。”苏雪梨开门看见婆子就问。
曹麦子抱怨:“昨个他出去混玩一天,药也没喝,今个让他早点喝了起效果嘛。”
苏雪梨耸耸肩,真挺心疼当母亲的。
但她无能为力。
魏明深还睡得呼呼的,曹麦子直接掀被子,嘴里还嘟囔着:“你个没心没肺的玩意,知道自己吃着中药还喝酒,多伤身子呀,也耽误喝药……今个快点把药喝了,以后不许再喝酒哈,这么大事自己都不用心……”
魏明深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本来就有床气,看见曹麦子手里的药就恼了,赌气翻身给一个后背:“我不喝。”
曹麦子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你个熊孩子还敢耍性子,敢不喝我叫你爹过来打你。”
魏明深说:“你叫我爷过来打我也不喝。”
苏雪梨捂嘴笑,他爷都去世好多年了。
曹麦子知道儿子的臭脾气,就又改成哄了,“不叫不叫,谁都不叫过来打我的好大儿,我的好大儿这么懂事,这么听话,娘疼还疼不过来呢,哪舍得叫他们打。来,坐起来,娘喂俺儿喝。”
苏雪梨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魏明深软硬不吃,就是不喝。还找理由:“我胃里还有没消耗完的酒,不能喝药。”
曹麦子气得手都抖了,她当娘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熬进药里去,这臭儿子自己一点都不上心,每次都是自己哄着、唬着喝,这回哄着唬着都不喝了。
她这个当娘的太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