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鸢一脸的诚恳和歉疚,道:“穆姑娘,是我和我母亲的过错,让你不痛快了,我给你赔罪,请你莫要拒绝问我母亲医治。”
穆引月皱眉看着她。
以她看书时对盛明鸢的了解,盛明鸢面上虽会做戏,骨气里却傲得很,可不是个会轻易给人下跪的人。
竟然为了让她继续出诊,给她下跪赔罪相求。
啧。
接近她,就那么要紧?
盛明鸢微仰着头望着她,哀求恳切道:“穆姑娘,我们盛家愿意再多出一万两,算作是给你的赔罪,请你继续给我母亲医治吧,她需要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在身边,不然会留有遗憾的,同为女子,穆姑娘也是做母亲的人,应该比我更明白,对于女子而言,亲生骨肉有多重要。”
哦豁,还道德绑架了?
穆引月倒是想知道,她这般费心的接近,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副动容心软的样子,道:“也罢,你起来吧,我继续去医治就是。”
盛明鸢欣然一笑:“多谢穆姑娘。”
她这才起身。
穆引月走到位置上坐下,端详着盛明鸢道:“难得有盛姑娘这样孝顺的继女,竟然为了继母这样下跪求人,当真是令我感动。”
盛明鸢莞尔:“母亲对我也是真心的好,我孝顺一些也是应该的。”
“确实算是应当,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良知,前恂王妃也是个继母,还是亲姨母呢,可她就没有盛夫人这样的好运气,她被前恂王世子撺掇恂王害她小产绝子,多年的用心呵护疼爱,换不来半点真心,十几年的心血却养出了三个白眼狼,这样对比起来,盛姑娘当真是不错呢。”
明明是在贬低别人夸她,可是盛明鸢却有种被指着鼻子骂的感觉。
若按照穆引月的话,她也是没有良知的白眼狼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盛明鸢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她许是心虚,也暗恼穆引月,一时间只勉强的笑笑,没说话。
穆引月像是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含笑道:“我挺喜欢盛姑娘这样有良心的人的,这样吧,此前的事情翻篇了,若是盛姑娘不介意,以后我们可多多来往,如何?”
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么?
她本就是要接近穆引月,想办法得到穆引月的好感和信任,然后利用穆引月探查东宫,以及对付东宫。
没想到,穆引月这样就对她卸下防备产生好感,主动交好了?
盛明鸢浅笑道:“穆姑娘这是抬举了,明鸢自然乐意至极,我也喜欢穆姑娘这样坦诚率性的女子呢。”
穆引月笑了一下,随后故作严肃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我交好是一回事,诊治和诊金的事儿,还是得另算的,我可不走人情账。”
盛明鸢一愣,旋即被逗笑了,“这是自然的,四万两诊金一分不少,也不等治好了,等我回去,就把剩下的三万两送来。”
穆引月道:“好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一番闲谈,许诺了明日会去盛家继续看诊,盛明鸢才拜别离去,颇有几分‘意犹未尽’。
刚才闲聊,两方都故意装出很投契的样子,所以,很聊得来,自然得有点‘不舍’才行。
穆引月还亲自送着盛明鸢出去呢。
送走了人,穆引月调整了一下假笑的表情,恢复如常。
边上的阿影瞧着,只觉得神奇的很。
她忍不住面无表情的提醒:“夫人,殿下是因为您不给盛夫人医治,痛失三万两诊金,才砸银子哄您开心,您现在又继续给盛夫人医治了,那殿下那里要不要交代一下?”
穆引月扭头,理直气壮道:“他给我银子,又不是为了补偿我失去的诊金,而是为了哄我高兴,我被他哄高兴了不得了?旁的有什么要紧的?”
阿影:“……”
不要紧么?
穆引月冷哼:“怎么的?难道还要我把银子还回去?想得美,到我手上的银子就是我的了,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阿影提醒她:“您之前还说要把定金还回去呢。”
穆引月:“……”
她勾起唇角,呵了一声:“说说而已,我又不是没料到盛明鸢会再来。”
阿影不信。
她跟在穆引月身边也有两个多月了,对穆引月不说很了解,但是还是懂几分的,穆引月早上的时候,说不给盛夫人医治了,绝对不是吓唬盛家的,而是真的。
她是真的不高兴盛家的那点子算计。
刚才只是权衡一番,松了口而已。
但是吧,夫人都这么说了,她能怎么办?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盛明鸢回去不久,就派人送来了一盒银票,整整三万两。
这下子,穆引月手上的现银,原有的和今日从两边得来的八万两,再除了昨日买铺子的六千两,以及给若兰备用的一些,还有十四万两。
嘿,更富了。
银子多了,第二天,穆引月去盛家出诊都积极了。
当然,她有一件事需要问问盛明鸢,这是她假意和盛明鸢交好的另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