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被问得一头雾水,脑袋好似上了发条的木偶,急速转动,拼命回想:她叫什么来着……应该是姓芈吧?每日求见本公之人成百上千,这般小事,我怎会记得?他眼珠滴溜溜一转,抬手猛拍脑袋:“哎呀!江大娘子啊,你可不知江大人中状元后,辅佐皇帝治理天下,公务繁忙,那些年是何等艰辛。你为何迟迟不来京城?”小乔儿微微皱眉,眼中含泪:“我千里寻夫至京城,却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如不是太子爷好心收留,恐早已饿死街头。而他却成了陈世美了……对不?状元郎可是抱了美人归,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您可知,天宝四载,在那《端午花萼相辉楼宴群臣》歌舞诗书画盛会上,胡姬的表演,可是立了功的啊!这胡姬美人是贵妃娘娘赐了婚的,江大人怎敢抗旨呢?”
小乔儿顿了顿,又问道:“江大人若心中有我,怎会与胡姬同房?您说小夷蝉是我亲生,可这并非事实。高爷莫要笑话,我虽寻到相公,却发现他身边已有他人,他违背了当年我们在土地庙发的誓言,我当时真有死的心。所以我一直不许他靠近我。”高力士听了,心中了然:“原来如此,大娘子若不说,本公当真不知。唉,方才皇帝还命御医为你诊治不育之症,且下令近三个月不许江大人与二夫人同房。嘿嘿,不日,大娘子一家人便要随江太傅出征,此去生死难料。大娘子还需想开些,趁此机会,放下误会和女人的矜持,主动亲近江大人,为江大人留下血脉,才是正理呢!”
小乔儿听闻高公公这一席话,心中如掀起惊涛骇浪,激动不已。她心中暗自懊悔:原来是我错怪了相公。往昔与相公青梅竹马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五岁起便在一起诵读诗书,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一起偷橘子、撒尿和泥,两小无猜,情比金坚。怎就因这误会,成了如今这般局面?真是糊涂啊,竟耽误了为相公传宗接代之大事。
人在落寞之时,仿若陷入无尽黑暗,对世界、命运皆充满怀疑,消沉萎靡。而一旦有了希望之光,信心便如破土春笋,迅速生长。小乔儿此刻便是如此,她端起酒碗,目光坚定:“来,高爷,小女子敬您一杯(小乔儿因寸功未立,一直未有国夫人封号,只可称小女子)。”言罢,一饮而尽,酒水入腹,似一团火焰燃烧。
高力士依皇帝吩咐,借敬酒为由,欲与诸女搭话,引开其注意,以利皇帝与江大人密谈。他原以为江大娘子温婉娴静、端庄淑雅,饮酒必定矜持,“此女瞧着模样柔弱,定是不胜酒力,我略敬些许,意思意思便罢。”岂料此女端起酒碗,竟是极为豪爽,一饮而尽,全无扭捏之态。高力士见状,心下暗呼不妙,“这可如何是好?本想随意应付,现下却骑虎难下。”然箭在弦上,已无转圜余地。他只得一咬牙,脖子一梗,伴随着咕噜一声响,将满满一碗酒强咽入腹。只觉那酒液辛辣,如一条火线直落腹中,烧得他五内俱热。高力士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千万不能露馅,不然圣上那边可不好交代。”可心中却在叫苦不迭,只盼着这酒劲莫要上头太快,误了皇帝交代之事。
大阿娘,蝉儿头昏,想睡觉觉啦。小乔儿看着小夷蝉那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她轻声嗔怪道:“这胡姬也真是,好似那被歌舞勾了魂儿的夜莺,只晓得与杨贵妃谈论那些靡靡之音,全然不顾自家孩子。”
唐玄宗李隆基本就被这无休无止的闲扯弄得心烦意乱,却又碍于情面不好发作。此刻见小夷蝉困乏,如获大赦般忙道:“高大将军,快备马车先送江大娘子她们回府。”江浩然见胡姬对孩子的困意毫无察觉,仿若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纹丝不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低声催促:“胡姬,送孩子回去吧!”
恰在此时,一名身着翠色罗裙的侍女,身姿轻盈若轻燕翩跹,悄然无声地飘然而至贵妃娘娘身前。她面容恬静,眉眼低垂,盈盈福了一福,启齿道:“贵妃娘娘,韩国夫人差人来请娘娘前往府上一叙。”杨贵妃下意识地举目四望,只见这雕梁画栋的宫殿之中,周遭女眷皆已散去,空旷寂寥,竟无一人与她言语。她只觉自己仿若独自行至断桥的孤客,满心寂寞彷徨,正苦苦寻觅去处之时,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恰似天赐浮舟,令她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杨贵妃款摆莲步,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般移至唐玄宗李隆基皇帝面前。朱唇轻启,声若流莺婉转:“圣上,臣妾欲往姐姐家小坐片刻。”李隆基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落在手中的奏章之上,听闻此言,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倦意与宠溺,颔首道:“嗯,去吧,晚间且先安歇,不必候朕,今夜朕要与江太傅彻夜议事。”言罢,又低下头去,沉浸于朝政之事。杨贵妃轻应一声,施了一礼,便带着侍女缓缓离去,那背影在宫殿的光影交错中,渐行渐远,似带着一丝解脱,又似藏着一抹幽思。
回府途中,小乔儿听闻韩国夫人相邀杨贵妃之事。这韩国夫人,乃是杨贵妃的三姐,生得面若桃花,身如弱柳,在京城的贵妇圈里好似那最耀眼的明珠,她的府邸常常宾客盈门,众人皆以能踏入其门为荣。她与杨贵妃姐妹情深,犹如并蒂莲花,相互映衬。其为人处世极为圆滑,在社交场上左右逢源,恰似那穿梭花丛的彩蝶,所到之处,皆留芬芳。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带着魔力,能让人为之倾倒,又似那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人心。
且说小乔儿领着小夷蝉回府,彼时,夜幕已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天地。繁星闪烁,似镶嵌在绸缎上的宝石,散发着清冷而柔和的光辉,为她们照亮归家的小径。坐在马车上她带着几分急切,那模样恰似一位忠心耿耿护送稀世珍宝归巢的坚毅卫士,神色间写满了郑重与关切。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路旁的花草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似在低声细语。回到状元府上,小乔儿一面有条不紊地指挥丫鬟们,那清脆的嗓音犹如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快去准备热水,把床铺得松软些。”一面又温柔如水地轻哄着小夷蝉:“蝉儿乖,莫要害怕,咱们马上就能在温暖舒适的窝里尽情休憩,把所有的疲惫都抛却。”小夷蝉此时已困意朦胧,迷迷糊糊地应着,脑袋如风中那轻摇的嫩荷,一点一点,带着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小乔儿则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如同轻柔的月光洒落在小夷蝉身上,满是慈爱与怜惜,宛如一位守护着世间独一无二稀世珍宝的灵动精灵,在这静谧得只能听见呼吸声的时光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一方甜美的梦境,仿佛只要她在,便能为小夷蝉阻挡一切外界的纷扰与惊扰。
夜幕如墨,深沉地笼罩着江府。小夷蝉已在睡梦中沉醉,而小乔儿却被高力士那不经意的提醒搅得心烦意乱。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弯弯的月牙儿,思绪仿若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在儿时的回忆小径上。
小时候,每至夜晚,黑暗便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她,令她满心惶恐。唯有紧紧抱住小江哥那温暖的身躯,仿佛才能在那无尽的恐惧中寻得一方安宁的港湾。此刻,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禁暗自嗔怪自己:都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竟还如此眷恋儿时的依赖,真是不知羞。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耳朵也似被火灼烧,滚烫发热;芳心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难以平静。她只觉全身燥热难耐,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体内熊熊燃烧,急切地渴盼着夫君能即刻回府,共赴那甜蜜的圆房之约。
时光缓缓流逝,她在煎熬中苦苦等待,直等到三更天的梆子敲响,公鸡也开始了第一声啼鸣,却仍不见夫君那熟悉的身影。她满心哀怨地想着,今晚本应像儿时那般,再次依偎在小江哥温暖的怀中,安然甜睡。可如今,自己已出落得妩媚动人,与儿时那懵懂无知的孩童模样截然不同,本应是良辰美景,却因一场误会,生生将自己困于这孤寂的空闺之中,仿若守着一座冰冷的坟墓,活脱脱成了一个被人怜悯的活寡妇,这一切,皆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啊。
她的思绪愈发迷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夫君那健硕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心中暗自揣测,这般情景与儿时的相拥而眠究竟会有何不同?又会是怎样一番令人心醉神迷的滋味呢?想着想着,她竟不自觉地哧哧一笑,心中暗道:那书呆子夫君,平日里总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怎会主动呢?可他又怎会与那小狐狸有了孩子呢?女人啊,一旦心心念念着与夫君在床笫间的缠绵之事,便似陷入了一片迷雾森林,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满心都在思量着如何以各种迷人的姿势讨得夫君的欢心。她这般胡思乱想着,体内的欲火愈发炽热,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也渐渐有了缓缓涌动。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一摸,顿觉羞涩难当,怎会如此?可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唤丫鬟前来打水,只得强自镇定,起身匆匆走向浴室。
浴室中,她亲手放了一桶温热的水,袅袅热气如轻纱般升腾而起。她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那如羊脂玉般洁白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若隐若现。她轻抬玉足,踏入水中,温暖的水流瞬间包裹住她的身躯,似温柔的情人在轻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轻轻揉搓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洗去一身的酒气,还有那不净之物,心中默默念着:唯有这洁白干净的玉体,才配得上服侍相公啊。小乔儿浸泡在温水中,思绪却仍如脱缰的飞鸟,越想越觉美妙,春心愈发荡漾难收。
然而,公鸡已啼叫了第二遍,那死相公却依旧不见归来。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相公去了胡姬那里?这念头一起,仿若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她顿时收起了满心的旖旎遐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不行,绝不能这般傻等下去,我定要去胡姬房里看个究竟。
她迅速穿好衣服,那精致的衣衫贴合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显楚楚动人。她莲步轻移,步伐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漂浮,悄然来到了东厢房。胡姬的寝室一片漆黑,寂静得仿若一座死寂的古墓。小乔儿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暗自咬牙切齿:我这正牌大夫人在此苦等了一整晚,你这负心汉,难道竟在此处与她缠绵?想到此处,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抬起穿着绣花鞋的纤细玉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了上去。可那门竟未关紧,她这一脚踹去,因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扑了一个大跟斗。
她狼狈地爬起身来,顾不上整理衣衫,便径直扑向床上,双手在黑暗中慌乱地摸索着。然而,床上空无一人,只有那冰冷的被褥,宣告着此处无人的事实。她不禁愣住了,满心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相公没有回来,那这胡姬又去了哪里?莫不是背着相公偷汉子去了?不行,我定要将她找出来,抓她个现行。
小乔儿从东厢房出来,经过后花园时,忽然瞥见一处树影下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线,那光线直通天边,时明时暗,反复无常,仿若一颗神秘的星辰在夜空中调皮地眨着眼睛。她心中一惊,这深更半夜的,会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鬼在作祟?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但她心中的好奇与愤怒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她轻手轻脚,一步一惊心地慢慢向着那发光的地方靠近。
待她来到牡丹花丛处,她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努力在黑暗中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等那强光再次亮起,瞬间将周边映照得如同白昼。只见那巨大的菩提树下,一个人双腿盘坐在那里。小乔儿心中暗自诧异: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人会坐在这树下?她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这一看,却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我的妈呀,这不是二夫子胡姬吗?哎呀,她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此时的胡姬,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在强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白莲。她面容平静,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仿若一尊庄严的佛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闪烁的光线在她身边跳跃舞动,似一群灵动的精灵在陪伴着她。小乔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她实在想不明白,胡姬为何会在这深夜里独自在此处打坐,难道真的如她所想,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另有隐情?她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胡姬,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揭晓的神秘大戏。
小乔儿的内心在这一刻极为复杂,愤怒、疑惑、好奇相互交织。她一方面仍对胡姬可能与夫君有染而心怀怨恨,另一方面又被眼前这诡异的场景所震慑。她想冲过去质问胡姬,却又害怕打破这看似平静的氛围而引发未知的变故。她只能在原地静静地趴着,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思绪如狂风中的乱叶,四处纷飞。
在那如墨汁肆意倾洒、浓稠压抑得仿若能将整个世界都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幽深夜空之下,小乔儿独自伫立在牡丹花丛边。夜风吹过,牡丹花丛沙沙作响,那声音似在喁喁低语,又似在隐隐悲泣,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千年秘辛。小乔儿感觉那风声恰似恶魔的呼啸,在自己耳畔肆意盘旋,像是在恶狠狠地催促她踏入无尽深渊,又像是在阴森森地警告她莫要妄图挣脱这黑暗的囚笼。她的目光在胡姬和周围的环境之间慌乱地来回游移,试图从这阴森的暗夜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以解开心中那如乱麻般纠结的谜团。
突然,胡姬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原本仿若冰雕般平静冷艳的面容上,似乎隐隐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小乔儿心中不禁一惊,难道她真的是身体不适,被这诡异的暗夜寒气所侵?还是被什么邪祟暗中作祟,痛苦地挣扎?这一念头刚在小乔儿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意便如涓涓细流般在心底涌起。但很快,那股如熊熊烈火般的愤怒又重新在心中燃烧起来,将那丝怜悯瞬间吞噬。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会不会是她故意装出来的惺惺作态,想要以此博取我的同情,好巧妙地掩盖她与夫君之间不可告人的丑事?这念头如毒刺般深深扎在她的心间,让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猜忌与恨意。
就在小乔儿内心在怜悯与愤怒、信任与猜忌之间痛苦挣扎之际,那闪烁的光线突然如被激怒的巨兽般变得异常强烈,刺目的光芒仿若无数根锋利的银针,直直地扎向小乔儿的双眼,让她的眼睛一阵生疼。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便能躲避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恐惧与不安。等再缓缓睁开时,却惊愕地发现胡姬的身影竟然如同风中残烛的幻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胡姬真的是妖怪,要施展妖法消失在这茫茫暗夜之中?小乔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心中被恐惧填满,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窖。但她心底深处那股倔强与对真相的执着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胡姬,于是她强忍着如排山倒海般的恐惧,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渗出血丝,再次艰难地向前爬了几步,想要看个清楚,仿佛只要她能看清胡姬的去向,就能解开这一切谜团,找到夫君的下落。
在那仿若被黑暗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的幽秘暗夜深处,小乔儿宛如一片被狂风肆意蹂躏的孤叶,在凛冽寒风的无情呼啸中瑟瑟发抖。她的身躯是如此柔弱,每一丝空气的微微颤动都好似能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纤细的身躯轻易折断。她的脚步虚浮而踉跄,却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恰似一位无畏的勇士在向着未知的黑暗深渊奋勇前行,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那奇异光芒的源头艰难挪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真相的渴望,更有对夫君深深的思念与担忧,这些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相互交织、碰撞。
待稍稍靠近了些,她才惊觉,那绚烂得近乎要将黑夜燃成白昼的光线,竟是从胡姬手中一颗珠子中如汹涌澎湃的火山喷发般迸射而出,又似天河决堤,无尽的光芒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下。那珠子好似一个隐藏着无尽奥秘的神秘小宇宙,五彩斑斓的光芒恰似一群拥有超凡魔力、足以翻天覆地的灵动精灵,在其间疯狂跳跃、旋转,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而神秘的狂欢。它们又仿佛蕴含着能重塑乾坤、扭转时空的绝世神秘魔力,小乔儿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却仿若由钢铁铸就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震撼与惶恐,暗自惊叹:“这究竟是何种来自仙境瑶台或是魔域深渊的稀世珍宝?怎会有如此足以震撼天地、颠覆苍生、让诸神都为之颤抖的超凡入圣力量?”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那珠子,似要将其看穿,可这奇异之物却远超她那浅薄的认知边际,“难道这便是胡姬那能令天地变色、鬼神颤栗、让世间陷入无尽混乱的讳莫如深秘密?”她的心在胸腔里如失控的战鼓般剧烈跳动,那跳动的节奏似要冲破胸膛,掀起惊涛骇浪,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在这无尽的惶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