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冬夜,总是伴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尤其是在街头巷尾那些昏暗的角落。萧夜正晃晃悠悠地走在打更的路上,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打更棒在手中被他甩出各种花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还有,小心别惹我。”他吊儿郎当地念着自己的口号,一边甩棒一边朝前踱步。
忽然,前方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怒吼和尖叫。
萧夜耳朵一竖,停下脚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麻烦?”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打更棒,叹了口气:“看来又得多管闲事了。”
萧夜循声赶到,发现一群人正围在巷子里,吵得不可开交。中心位置,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捂着鼻子,脸上带着怒意。
“你们这帮贱民!敢挡我的路,还敢撞本公子!”那公子扯着嗓子嚷道,鼻孔里还塞着两团布,看上去滑稽至极。
旁边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正连连赔不是:“公子爷,是小妇人不小心撞了您,请您高抬贵手。”
萧夜见状,倚着墙挑眉:“这小公子是哪家祖宗?仗着鼻孔大欺负人吗?”
那公子听到萧夜的声音,回头一看,怒气冲冲道:“你是干什么的?敢来管我的闲事!”
萧夜笑了笑,扬起手中的打更棒:“我啊,专门管夜晚的闲事。这长安城里,凡是夜里乱嚷嚷的,都是我管。”
年轻公子显然不服气,大喊道:“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
萧夜摆摆手:“停!别提你爹。你要是有本事,就靠自己说话,别总搬出家长来压人。”
老妇听出萧夜是来帮她的,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官爷,这位公子可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您别惹麻烦。”
萧夜咧嘴一笑:“大户人家又怎样?这长安城里,规矩就是规矩。不论是谁,出门得讲理。”
说着,他将打更棒往地上一戳,正色道:“小公子,这巷子是公共的,你要是走路不看人,那撞谁也怪不得别人。咱们长安的规矩,走路得看前方,不然就是你的错。”
年轻公子气得跺脚:“我才不信这些破规矩!你敢动我试试!”
萧夜摸了摸下巴,装作认真地思考:“动你倒是可以,不过要看值不值。我这打更棒砸下去,你鼻子怕是保不住了。”
说着,他举起打更棒晃了晃。
年轻公子被他唬住了,脸色微微发白:“你、你别乱来!我可不是好惹的!”
萧夜嘿嘿一笑:“谁好惹不好惹,不是嘴上说的。你要是讲理,就把这事解决了;要是不讲理,那就试试我这棒子。”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巷子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萧夜扭头一看,是个身穿灰色斗篷的陌生人,脸藏在斗篷阴影下,看不清模样。
灰袍人走到人群中间,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公子刚要开口,灰袍人便抬手制止:“我不需要听你的理由。刚才的事,我已经看到了。”
萧夜挑眉:“你又是哪路神仙?这事你也要管?”
灰袍人淡淡一笑:“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
萧夜打量了他几眼,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灰袍人转向年轻公子,道:“这件事,是你的不对。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年轻公子冷哼:“凭什么?”
灰袍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冷厉的眼睛:“就凭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年轻公子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小的这就道歉!”
他转向老妇,连连鞠躬:“对不起,是我不对,请您原谅!”
等人群散去,灰袍人朝萧夜点了点头:“萧夜大人,这次多谢您。”
萧夜摸了摸后脑勺:“等等,咱俩认识?”
灰袍人神秘一笑:“不认识。但长安的夜,我知道您管得好。”
萧夜皱眉,总觉得这话有点怪,但灰袍人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最近怎么老遇上怪人?看来今晚得多巡几圈。”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手中的打更棒忽然震动了一下,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喂喂,你这棒子不会也成精了吧?”萧夜哭笑不得。
打更棒没有回应,但巷子深处的黑暗中,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
当夜,萧夜在长安城里绕了好几圈,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回到家,他看着那根打更棒发呆,忽然想起一个传说:古时有一位打更人,他的打更棒被施了法,能够感知夜晚的异动。
“不会吧,这棒子也太多管闲事了吧?”萧夜一边嘟囔,一边靠在床头闭上眼。
然而,他并未看到,在夜色中,那根打更棒微微泛起了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