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沈雪和楚筠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楚筠对这门亲事满心期待,却遭沈雪拒绝。
有人为楚筠叫屈, 认为他身份尊贵,不嫌弃她名誉扫地愿意娶她为妻,她该感恩戴德,没想到她却抗旨拒婚,太不识抬举。
楚筠被皇上罚五十大板,还要去漠北戍边三年,那贫瘠之地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何况是楚王嫡孙。
而沈雪只罚了三十大板,就此作罢,这样处罚太不公平。
又有人觉得沈雪她不像谣言传说的那样,如果她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楚筠怎么可能求旨赐婚,楚王妃和世子妃也不可能同意她进楚家大门。
京城百姓众说纷纭,两个当事人趴在床上养伤。
楚筠对沈雪愧疚不已,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莽撞行事害她挨了三十大板,男子被打了三十大板都要了半条命,何况她一个姑娘。
沈雪趴在床上春燕她们四个奴婢轮流照顾,“春燕,我不在府里这两天三皇子有没有传消息回来。”
“没有。”
沈雪担忧道:“他上次信件大概有半个多月了,也不知回来没有。”
“县主,三皇子可能在回来的路上,想给您一个惊喜。您莫要担忧,现在最主要就是把您身上的伤养好。”
沈雪轻轻嗯了一声,“夏心,拿本医书过来。”
“县主,您养伤就别费神了。”
“我伤在后背又不是头脑。”
“您稍等奴婢马上去拿。”
这时韩林走来,“县主,我们查到那奴婢从周府的后门进入府邸,又查到那奴婢是周家少夫人何清欢的贴身奴婢。”
“周府,哪个周府?何清欢又是谁?”
“刚晋升为翰林院四品文官的周建,他家刚搬到京城不久,你没听说过周家很正常。”
“他家的大儿媳就是何御史的幺女何清欢,也是何嫔娘娘的妹妹,大皇子的小姨母。”
“当年她在宴会上欲想为难王妃,王妃用了几首诗把她京城才女的名声打压下去,皇上还夸赞王妃是当之无愧京城第一才女。”
“当时何清欢和王妃打赌谁输了就向对方道歉,何清欢道歉过后成了京城贵族圈的笑话,不久下嫁当时还是并州知府的周家,经过三年以后周家被提携为京官。”
“何清欢在我大姐那里吃了亏,刚回京就迫不及待报复我,让我名誉扫地和她当年一样在京城待不下去,还成了人人谩骂的对象。”
“韩林,何清欢知道你们到处寻找她奴婢,她肯定不会让她出府,我们去内宅抓人也不合情理,只能想办法让那奴婢出来,只要她承认是何清欢命令她诋毁我名声,我就去京兆府衙门告状,让整个京城的人知道何清欢恶毒嘴脸。”
“那奴婢是何家的家生子,想要她说实话只能用她爹娘把她逼出来。县主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办。”
“必须让何清欢付出代价。”
“是。”
上官睿还在山洞养伤,提前派没受伤的人回来调查遇袭之事,侍卫刚回京就听城中百姓议论沈雪抗旨拒婚,还被皇上罚了三十大板。
“冷易,县主出了这样的事情必须传消息给主子,不然主子知道肯定罚我们。”
“但是主子身负重伤也不能长途跋涉,万一路上有危险该怎么办?”
“临走的时候主子交代悄悄联系县主,县主现在的情况也必定禀报给主子。”
两人商量以后还是决定传消息给上官睿。
上官睿他们还在河边山洞里养伤,北泽拿着书信走来,“主子,冷易传消息来了。”
拆开信件一看,他脸色瞬间阴沉,猛的起身触碰到伤口疼的他皱眉。
北泽连忙搀扶上官睿起来,“主子,京城出什么事了。”
“北泽,通知大家回京。”
“主子,您伤势未愈怎能远行。”
“小雪,出事了,我必须回去。”
几名侍卫过来相劝,“主子……”
没等侍卫说完,上官睿连忙打断道:“你们莫要劝我,上次小雪被北燕人掳走我因腿伤没去救她,已经愧对于她。这次她深陷风波之中,拒绝赐婚被父皇下令押入大牢,又挨了三十大板。在她最无助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又不在她身边,以后还怎么有脸说护她周全。”
“属下,轮流背您离开这里,到了县城再买马车。”
“走。”
侍卫前面开路,众人轮流背着上官睿前行,还有防着敌人偷袭,一路小心掩护上官睿往京城赶去。
周府
何清欢气愤道“:楚筠就是一个二傻子竟然求娶一个不检点的女人,真不知道他脑子坏了还是沈雪给他灌输迷魂汤,让他这么奋不顾身当英雄。但是沈雪偏偏不领情,宁愿抗旨不遵也不愿嫁他为妻。现在楚王府成了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少夫人,京城街道到处张贴奴婢的画像,奴婢担心被侍卫查到,该怎么办?”
“绘春,周府刚搬到到京城不久,你又是内宅奴婢,很少抛头露面没人认识你。侍卫就算再厉害他们也不能进府搜查,只要你不出府本夫人保你没事。
“等这事过去 ,本夫人命人送你回并州老宅生活。”
“多谢少夫人。”
“你是我何府家生子,又是我陪嫁丫鬟我肯定护着你。”
“少夫人大恩,奴婢誓死忠心。”
等奴婢出去何清欢看着门口眼中带着一丝狠毒,此事一旦暴露就是绘春的死期,就算她不愿意也没用除非她不管她爹娘和哥哥一家人的死活。
容妃坐在宫里手上拿着死士传回来的消息,脸色越发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
“一群废物,上百人竟然处置不了十来个人,上官睿跳入水里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万一他命大逃过一劫,回京就要接管水师提督一职。”
“娘娘,三皇子负伤跳入水里肯定凶多吉少,毕竟河道水流湍急,身体强壮之人掉下去都未必活着上来,何况是负伤之人,三皇子尸体肯定被河水冲到下游了。”
“嬷嬷,他死了本宫才大仇得报,皇上死了最器重的儿子肯定伤心难过,他越伤心本宫越兴奋。”
“他想本宫老死宫中,本宫定搅的大齐皇室不得安宁。”
她又露出笑容,手轻轻放在腹部,“如果本宫有了皇儿,大齐未来就是本宫的天下,本宫一个北燕之人把整个大齐踩在脚下,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奴提前预祝娘娘,心想事成。”
容妃小声在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嬷嬷连忙去把香炉从寝殿的隔层拿出来,看着时辰,皇上快来了又把另一个香炉拿出来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