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醒来后,没看到绘春连忙询问:“丽萍,绘春人呢?”
“回少夫人,您午休之时她爹娘托人捎话让她回何府一趟。”
“回何府吗?”
何清欢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总感觉事有蹊跷,绘春她爹娘怎么会突然让她回去。
她转头看向丽萍,“可知何事?”
“来人并未说,只说让绘春尽快回去。”
何清欢思虑片刻,“丽萍,你去何府看看绘春她爹娘,顺便叫绘春赶快回来本夫人叫她有事。”
“奴婢这就去。”
她坐在那里喝茶,小声嘀咕道:“绘春她爹娘这时候叫她回去干嘛?不会何府有事吧!”
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回去万一被沈雪侍卫抓去,她经得住严刑拷打吗?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坐如针毡 ,惴惴不安。
不多时,丽萍匆忙走来,“少夫人,绘春她没回何府,她爹娘和哥哥也不知去向。”
何清欢惊愕道:“什么?她没回何府,她爹娘也不知去向,你打听清楚了吗?”
“奴婢问了门房,又问了何管家。”
何清欢顿时慌乱不已,“随我回府。”
“少夫人,要不要向老夫人交代一下。”
“不用管那么多,我去去就回。”
她带着奴婢来到何府,管家诧异的看着何清欢,“小姐,您回来了。”
“管家,我陪嫁奴婢绘春有没有回府,程江一家三口在府里吗?”
“老奴已经确认过了,程江一家三口午时出府至今未归,也没告知去向。”
“您找他们所为何事?”
“没事,我爹娘呢?”
“在主院。”
何清欢慌忙来到她爹娘居住的院落,何御史夫妇看到她诧异道:“欢儿,这个时辰你怎么回娘家了,是不是有事?还是周家人欺负你了,告诉娘,娘去找他们算账。”
她看了看伺候的奴婢,“爹娘,女儿有话和你们说。”
何夫人看她神情慌张 ,连忙命奴婢全部出去,她焦急道:“爹娘,女儿可能闯祸了。”
“欢儿,莫急,出了何事?”
“爹娘,前几天沈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何御史连忙询问:“是你命人做的吗?”
何清欢小心翼翼点了点头,“爹,我就是气不过当年沈柔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女儿,这口恶气不出,我难以平息多年怒火。”
“因为她我成了京城贵族圈的笑话,还要下嫁给周家。她死了这笔账自然要算在她妹妹头上。”
何御史呵斥道:“胡闹。你刚回京就惹事,沈雪不管怎么说是皇上亲封的县主,还是沐王妃的亲妹妹,皇上对沐王和沐王妃心中有愧,所以命王府侍卫保全沈雪,还下旨命她弟弟给四皇子伴读,他们待遇赶得上王公贵族小姐和公子了。”
“你搞不清情况就出手,这会给整个家族带来麻烦的,你懂吗?”
“老爷,您别骂孩子了,她这几年也是受尽委屈。欢儿, 只是小惩大诫罢了,沐王和沐王妃都去世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县主能翻多大的风浪。”
“妇人之仁,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们男人在朝堂之间争之事,但是我懂孩子因为沈柔缘故让她无法在京城立足,身为她的亲娘心疼闺女有错吗?”
“心疼她也要有度,更要看是非黑白,别盲目宠溺,那样会害人害己。”
“我没教唆她杀人放火,害谁了,只是给一介孤女一点教训罢了。”
“沈雪虽然在京城孤立无援,但是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过世的沐王妃亲妹妹,就凭着这点她在皇上面前就多少有点分量可言。”
“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能成什么气候,现在名誉扫地京城她很快也待不下去了。”
何清欢看自己爹娘争吵,连忙道”:“爹娘,你们别吵。”
“老爷,您让女儿把话说完行吗?”
“爹娘,沈雪传闻是命绘春请人做的,今日午时绘春说她爹娘叫她回府,女儿午休醒来她还没回来,就命奴婢回来看,结果程江一家不知去向,女儿怀疑被侍卫抓去了。”
“爹,您可要帮帮女儿,如果绘春被抓她肯定经不住严刑拷打,供出女儿,万一沈雪去衙门告女儿,对簿公堂就丢人了。”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怕丢人就别做蠢事,要做就做的彻底别让人抓住把柄,那才叫本事,你做错事让爹娘给你善后就是无能表现。”
“爹,女儿知道错了,求您帮帮女儿吧!。”
“如果沈雪去京兆府衙门告状,丢的是我何家颜面,皇上已经对何家不满,如果在闹出什么事情,你们想何家成为下一个薛家和霍家吗?”
“真是一天天没事找事,让我心烦。”
何清欢连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爹,女儿知错了,您就帮帮女儿吧!女儿下次不敢了。”
何御史沉思片刻,“你现在回去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下不为例。”
“谢谢爹。”
何清欢得偿所愿 ,心情愉悦带着奴婢回府。
何御史回到书房,叫来侍从命令道:“赵辉,派人打听沈雪侍卫是否抓了程江一家四口,查到以后立刻来报。再派人去京兆府衙门找苏锦年苏大人报官,就说本府有四个奴婢潜逃,请他派人捉拿。”
“属下遵命。”
赵辉办事极为利落,申时便打探到消息,回来禀报,“主子,有人看到侍卫抓了程江一家带回沐王府。”
何御史皱起眉头,深知此事棘手,四个奴才在沐王府自己就算是御史也不敢硬闯把人带出来,就算沐王去世但是皇上对沐王的情义没人敢去沐王府闹事,只能和侍卫商量,希望不对簿公堂丢了何府颜面。
“我带人先去沐王府商量,如果半个时辰没出来,你便带着京兆府尹苏大人前来沐王府。
“告诉他有人看到我何府的奴婢被人抓了,逼迫侍卫放人。”
“主子,您莫要冲动,沐王虽然死了,但是皇上一直保留沐王府里的奴婢和下人,这是给自己和太后留个念想,万一皇上得知情况,肯定不悦。”
“我去只是商量,而且天色已晚,你动静小点,免得闹得人尽皆知 。”
“属下遵命。”
何御史又来到何夫人房里,“夫人,您命人送拜帖去郡主府上,说明日你亲自登门拜访。”
“我一品诰命夫人去给一个黄毛丫头登门道歉,传出去让我还怎么见人。”
何御史大声呵斥道:“为了你女儿你必须去,不然她去京兆府衙门告状让我何家颜面尽失 ,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何夫人看何御史发怒她只能乖乖照做,命奴婢送拜贴到郡主府。
春燕看到是陌生人,连忙询问:“姑娘,你找谁?”
“我是监察员左御史何夫人的贴身奴婢,我家夫人命我送拜贴上门,明日夫人亲自登门拜访雅安县主。”
“不好意思,我家县主养伤闭门谢客。”
春燕不等对方说话直接把门关上,气愤道:“你女儿诋毁县主,你又登门拜访,我看你们母女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奴婢气的用力拍门,苏妤听到声音连忙过来,“春燕,谁在砸门。”
“是何夫人的奴婢。”
苏妤听听到是何夫人满脸怒火 ,猛的打开门,冷漠道:“姑娘,我郡主府的大门还好结实不然就被你砸破了。”
何夫人奴婢姿态摆的高高的,大声道:“我家夫人命我送拜帖上门,你们郡主府的人不等我把话说完直接关门,这就是你们郡主府待客之道吗?”
“我没有拿扫把打你出去已经是对你感恩戴德,还不快滚,再敢敲门我剁了你的手。”
奴婢看苏妤态度比她还要强硬只能乖乖回去,原封不动把苏妤的话说给何夫人听,何夫人听完奴婢话,气得浑身发抖,一直怒斥郡主府的人都是乡下来的人,太无知,太不懂礼节。
苏大人收到报官,得知是何御史府的奴婢潜逃,正准备献殷勤,又听说去沐王府抓人,连忙称身体不适,又不想得罪何御史命两个衙役跟随赵辉走走过场。
何御史带着一个小厮来到沐王府,门房看到何御史连忙询问:“何大人,这么晚来我府里何事?”
“我来找韩侍卫。”
“你稍等一下。”
门房说完直接把大门关上,大冷天何御史和下人站在门口冻得瑟瑟发抖 。
韩林得知何御史来了,他冷笑着:“这么晚来找我无非是给他闺女求情,又或者是查到他府上的奴婢在王爷,过来要人。”
“韩侍卫,我怎么回他。”
“不用回话让他们等着,我很忙没时间接待他。”
“是。”
何御史和下人等了许久,冻得全身打哆嗦 ,也没人请他进府,心中怒火冲天却不敢发作。
就在何御史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门终于再次打开,“何大人,韩侍卫,有请。”
何御史脸色铁青进了王府,门房把何御史带到正堂。
韩林看他来了,既没有笑脸相迎,也没有请他入座喝茶,只是淡淡道:“何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何御史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韩侍卫,听闻我府上几个奴仆被带到王府,还请行个方便放他们回去。”
韩林冷笑一声,“何大人怕是弄错了,我沐王府怎会随意抓人。”
“韩侍卫,我家奴婢做了错事影响到雅安县主一些事情,但此事闹大对谁都不好,不如两家坐下来详谈,我让奴婢下跪给雅安县主赔礼道歉。”
韩林一脸玩味,“何大人,我家县主名誉受损你还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么大的事情是奴才敢做的吗?你想息事宁人别白费心机。”
“谁说你家奴婢在沐王府,请他来与我当面对峙,别觉得我家王爷和王妃不在就可以任意希望我家县主,那也要问问我们这些侍卫答不答应。”
何御史脸色一变,“韩侍卫,如此不通情理,就不怕得罪御史台吗?”
韩林哼道:“何大人莫要威胁,身为侍卫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谁敢对我家县主不敬,我会与谁不死不休。”
“何御史请回吧!此时天色已晚府里众人还要休息。”
“韩侍卫,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如果何大人愿意把你女儿何清欢交给我,我会向县主求情,何大人你愿意吗?”
“是奴婢犯错与小女无关。”
“何大人,你我心知肚明,是谁的主意。我家县主被人诋毁名誉受损,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而言就是致命的打击,你就想用一下奴婢打发过去,你觉得可能吗?”
“管家,送客。”
管家连忙用个请的姿势,何御史气愤不已,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整个京城达官显贵谁不给自己几分薄面,他一个侍卫竟然对自己下逐客令,真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