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洒在沈雪的轿子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侍卫带着绘春和那几个闹事之人,紧紧跟随在轿子旁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京兆府衙门而去。
突然,迎面而来一群乞丐,故意撞到轿夫,迫使轿子停了下来,苏沫四人护在轿子旁。
韩林他们几人警惕看着乞丐中的几人,绘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侍卫身后躲去。
韩林深邃眼眸犀利的看着眼前一切,命令道:“保护县主。”
“是。”
这时,乞丐中有几人迅速往侍卫身侧移动,企图对绘春出手。
侍卫反应迅速,立刻识破意图,双方瞬间陷入激烈的打斗之中。
侍卫身手敏捷,与那些乞丐展开殊死搏斗。他们的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充满力量,在侍卫的奋力抵抗下,装成乞丐的死士渐渐落于下风。
正当他们还想反抗的时候,一队巡防营的人赶来,他们不得不放弃攻击,纷纷逃离现场。
巡防营统领纪焰珩命人捉拿逃跑的死士。
沈雪镇定自若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看向那些逃窜的杀手,微微皱眉。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就是阻止绘春前去京兆府作证。
不用多说这是谁的命令,众人心知肚明。
巡防营的统领纪焰珩前来向沈雪行礼致歉,表示定会追查到底。
沈雪微微点头,示意无碍。
轿夫抬着轿子继续往京兆府门前行。
来到京兆府衙门,苏沫和苏洛小心翼翼搀扶沈雪走了出来。
苏妤则快步走向堂鼓,拿起鼓槌,用力敲击。
“咚!咚!咚!”
鼓声在寂静的街道回荡,格外响亮。引的百姓纷纷过来围观。
衙役听到鼓声,连忙出来查看。当看到是沈雪和韩林等人时,脸上露出惊讶神色。
一名衙役大声道:“快去禀报苏大人!”
不一会儿,苏锦年从后衙来到正堂。
苏沫和苏妤两人把受伤的沈雪扶到大堂中央,沈雪跪下看着苏大人眼神坚定且自信。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本县主沈雪,见过苏大人。”
“有何冤情一一道来。”
“本县主状告何御史之女何清欢,亦是翰林院周建大儿媳周何氏,她恶意谣言惑众,诋毁臣女名声,请大人还我公道。”
苏锦年眉头微皱,深知此事背后牵扯甚广。沈雪身后虽无人可依,但她毕竟有县主和大齐第一女圣手头衔加身,还是过世的沐王妃亲妹妹,这层身份让她在京城和皇上面前有一席之地。
对方可是监察员一品左御史和翰林院,两位大人,位高权重,处理不当亦是得罪整个朝堂文官,日后必定受御史台牵制。
想到这里他暗自叫苦,左右为难,深深叹了口气。
公堂之上,证据为首。
于是他开口问道:“可有证据证明是何清欢所为,如有诬陷本官定不轻饶。”
“证人绘春,她是何清欢的陪嫁奴婢,何清欢命她拿着银两买通多人到郡主府门口,一品阁,还有皇家医学院门口诋毁并道出污秽之语,污蔑本县主。”
沈雪便让绘春上前,将那日所经历之事一一道出,包括那些污蔑之言是如何传开的细节。
绘春说得条理清晰,毫无破绽。
此时堂外围观众多百姓,众说纷纭,议论纷纷何清欢恶毒罪行。
沈雪还未出嫁,名誉扫地就是对她致命的打击。
苏大人命衙役去周府传何清欢过来,公堂对峙。
何御史下了早朝一直在书房等待死士的消息,然而并没有等来好消息。
赵辉慌忙走来,“主子,大街行刺失败,此时小姐已经被传召去京兆府公堂。”
何御史怒吼道“: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婢都解决不了。”
何御史阴沉着脸拿了一叠银票给赵辉,吩咐道:“你亲自去公堂帮小姐,把这银票给苏大人。苏锦年如果还想好好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待着,他就该知道如何处理。”
“待绘春押入大牢,你派人悄悄潜入大牢悄无声息送她上路,并让她画押供词,畏罪自杀与旁人无关,没有证人我倒要看沈雪如何告赢。一个吃里扒外的奴婢死不足惜。”
赵辉领命匆匆赶去京兆府衙门。
二皇子得知沈雪状告何清欢,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容。
和大皇子,何嫔有关联的人他都恨之入骨。而且沈雪还救过他的命,必须伸出援手帮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命令道:“叶尘,沈雪在华阳县救过本皇子,你去公堂,如果苏大人敢包庇何家人,直接把此事禀报父皇,事情闹得更大,让京城百姓和文武百官看看何家人的嘴脸,看何御史和大皇子如何收场。”
“属下遵命。”
这边,衙役来到周府说明来意,周大人得知自己儿媳所作所为,气愤不已,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对簿公堂,如果何清欢输了,把整个何家和周家推上众矢之的,皇上得知此事肯定龙颜大怒,自己京官的位置还没捂热,绝不能失去。
周大人思来想去觉得让大儿子跟随一同前往,让何家知道周家看重何清欢这个儿媳,也尽快平息此事,免得越闹越大无法收场。
周潇平时虽不满何清欢嚣张跋扈性格,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她身侧。
何清欢来到公堂,她看到沈雪跪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大人一拍惊堂木,质问何清欢是否如绘春所说那般造谣污蔑。
公堂之下,三个姑娘跪在地上,何清欢却佯装无辜,矢口否认。
赵辉来到后衙塞银票给师爷,师爷看着赵辉有些为难,但是他在师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师爷不得不接受银票,缓缓走到苏大人身侧小声嘀咕几句。
苏大人脸色微变,瞬间恢复正常,韩林他们尽收眼底,冷冷一笑,没有吭声。
苏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绘春身为奴婢背叛主子,仅凭她一面之词不足以定罪,本官需仔细调查此案,待调查清楚以后再做判决。”
“来人,把奴婢绘春押入大牢等待候审。”
“慢着……”
这时,叶尘走进公堂,朗声道:“苏大人,二皇子听闻今日公堂审案,特命在下前来旁听,如有不公处决,定要禀明皇上。”
“二皇子说,沈雪曾对华阳县百姓有恩,也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若有人妄图颠倒黑白,二皇子定不轻饶。”
苏大人心中一惊,背后滋滋冒冷汗,他想拖延审案,等奴婢在地牢罪自杀以后,草草结案,就算沈雪不满,证人大牢畏罪自杀 也无济于事。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二皇子会插手此事,让他措手不及,自己一个从三品文官怎敢与一位皇子抗衡。
他顿时觉得自己太难了,上有御史施压,又来一位皇子施压,更重要的是此事处理不当,皇上得知消息自己官职不保。
衡量过后还是不敢得罪皇子,自己只能秉公处理。
何清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周潇心中暗叫不好。赵辉连忙回去禀报何御史。
苏大人双手抱拳,“多谢二皇子关切此案,本官定秉公办事 ,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