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皇上坐在巍峨的龙椅上,低头批阅着奏折。
陈公公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眼神时不时瞟向跪在大殿外的上官睿。
陈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外面下雪了,天气特别寒冷,老奴刚刚看到三皇子脸色不好。”
皇上放下朱笔,看了眼门口,又把目光投向陈公公,严厉道:“陈福,如果你敢多说一句你也去外面跪着。”
“老奴不敢。”
皇上继续批阅奏折。
上官睿跪了很久,又冷又疼,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不屈。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身体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这动静终于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脸色阴沉,命令道:“陈福,传太医。”
“老奴遵旨。”
陈福快速走到门口命小公公把上官睿抬进大殿。
皇上虽然脸色阴沉,但是脚步急切来到上官睿面前,看着他脸色煞白如纸,眉头微微一蹙,冷哼一声:“就这点能耐还敢与朕叫板。”
话虽如此,却还是命小公公把他抬到偏殿的床上躺着,小公公连忙把锦被盖好。
皇上缓缓来到床边看着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嘴角和眉眼间带着阮妃的身影。
想到阮妃他心中对上官睿充满愧疚,从小没有母妃疼爱,虽然他从未向自己诉苦,但侍卫经常禀报他生活的处境,让他疼惜。
自己经常不在府邸,如果对他倍加呵护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那样他能否平安长大也未可知。
皇上还未登基以前一直派暗卫悄悄保护他,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侍卫绝不会出手帮他,也是对他一种磨炼和保护。
因为他知道女人嫉妒心太强,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府邸照顾他,所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皇上也知道沈雪是位好姑娘,但是嫁给平常人家还行。
身为皇子娶个没权没势的正妃,根本帮不到他任何忙,亦是成为他的累赘,又是软肋。别人会拿沈雪开刀,也会拿他威胁上官睿,那时他会更加举步维艰,处处受限,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是这孩子认定的事情就是一根筋,万一他一直抵触娶别人为妃,自己该如何抉择。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给上官睿把脉,又命公公把上官睿的外袍脱了,待外袍脱去时,身上的伤势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上半身到处伤痕累累,旧伤结痂新伤红肿不堪,可见这几年他受了多少次伤。
皇上看着上官睿满身伤痕,心疼不已。虽然历练让他成长,但是这样的成长方式也付出了代价。
哪位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受罪谁不心疼,但是身为皇家子孙,必须有人承担起这份重担,不然大齐何去何从,让人堪忧。
太医眉头紧皱,赶忙从药箱中取出药膏和细布,为上官睿重新处理伤口。
经过一番处理,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三皇子伤势严重导致高烧,高烧一退只要好好休养便好。”
皇上听了,心中石头总算落地,吩咐太医悉心照料。
上官睿喝了汤药,又赶路多日早就累的筋疲力尽,沉沉入睡。
后宫
何嫔娘娘得知上官睿平安归来恼羞成怒,“容妃,真是没用,答应除掉老三,竟然让他平安归来,他的归来给本宫的皇儿带来危机。”
“皇上还要亲封他为整个海军的水师提督,如果上官睿死在路上这三万海军多数是珏儿囊中之物,有了三万水师,还有益州十万兵马,何愁大业不成。”
容妃得知上官睿安全回来,她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现在只能另寻机会了,不过,这次定要万无一失。”
嬷嬷连忙小心提醒,“娘娘,您慢点慢点,您现在是双身子,也别生气对皇子不好。”
“嬷嬷,你别大惊小怪,惹人怀疑。”
“娘娘,您何时向皇上报喜,肚子很快瞒不住了。”
“本宫想等胎位坐稳以后再向皇上报喜,那时候他就算不想本宫诞下皇子,但是虎毒不食子,本宫相信他不会忍心对腹中皇儿下毒手,毕竟是他“骨肉”。
“娘娘英明。”
此时偏殿,上官睿悠悠转醒,看到皇上守在床边,不禁一愣。
“睿儿,你醒了,感觉如何?”
上官睿挣扎想起来行礼,皇上按住他,“你身负重伤躺着别动,万一扯到伤口又要遭罪。”
上官睿沙哑的声音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好了很多。”
“你这孩子,为何如此倔强?身负重伤也不知提前告知父皇。”
“父皇,儿臣长这么大从未求过您,这次儿臣恳求您允许儿臣娶沈雪为妃,望父皇成全。”
皇上微微皱眉,“你可知这背后的利害关系?”
“儿臣不怕,儿臣自会护她周全。”
皇上深邃的眼眸看着上官睿,没人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思,停顿片刻道:“你回去好生休息,待伤好以后再来上朝。”
“父皇……”
皇上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走出偏殿命人送上官睿回府养伤。
上官睿回到三皇子府想去看沈雪但是浑身无力,“北泽,去告诉小雪我明日过去看她。”
“是。”
沈雪回到郡主府春燕又给她后背擦药,心疼道:“县主,您的伤口又渗出血,这几天趴着养伤,还有半个多月过年,老夫人过来看到你受伤肯定担忧。”
“这下我可以安心养伤了,派人去给小楠传话就说何清欢蹲大牢了,让他安心读书。”
“奴婢马上命人去传话。”
沈雪时不时看向门口,等待那个熟悉身影出现,到了下午申时还未见上官睿的身影。
“苏妤,你去三皇子府看三皇子回府没有,是不是还在宫里。”
“是。”
苏妤很快回来,神色慌张:“县主,北泽过来传话三皇子回府了,身体乏力明日过来看您。”
“他是不是身体受伤了。”
春燕欲言又止道:“县主,三皇子身负重伤在宫中晕倒了,皇上命人送三皇子回府养伤,他今天来不了了。”
沈雪一听,不顾背上伤痛就要起身去三皇子府看他。春燕忙拦住她:“县主,您后背有伤去了怎么照顾三皇子府,反而让他担心。皇上命人送三皇子回府,他的伤口肯定处理好了。”
“三皇子赶路太累,身上又有伤,让他早点休息,明日您等他来看您行吗?”
沈雪听了春燕的话缓缓趴在床上,“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当时看他脸色不好,就感觉他有伤,没想到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