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坐在凳子上不时望向门口,期盼上官睿的身影能尽快出现。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至晌午,却仍未见他回来。
沈雪眉头紧锁担忧道:“苏沫,你去三皇子府看看,三皇子身体如何,为何这么晚还没来?”
苏沫领命而去,两盏茶的工夫匆匆返回,神色慌张。“县主,三皇子高烧不退,至今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说没什么事吗?”
“三皇子只是怕你担心,他原本伤势未愈,又急着赶路导致他伤势严重,昨天又在皇宫跪了两个时辰,身体实在撑不住直接晕了。”
沈雪心急如焚,立刻起身,迈着急促的步伐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苏沫,帮我药箱带着。”
“他刚回宫复命皇上为何罚他跪在大殿外。这大冷天身体强健的人跪了两个时辰都受不了,何况是身负重伤之人,这伤口不感染才怪。”
苏沫赶紧跟上她的脚步,小声提醒道:“县主,慢点慢点,你身上有伤。”
“我这小伤不打紧。”
沈雪坐着马车来到三皇子府,管家见到沈雪来了,激动道:“县主,您来了,主子昨夜高烧,反反复复至今,太医包扎过伤口也喝了汤药任然未见退烧,真是气死人了。”
“你们怎么不去叫我过来。”
“主子,说您身上有伤,来了伤势也会严重,所以在他清醒的时候下令我们不许去打扰您养伤。”
“真是的,都这个时候还为我着想。”
沈雪突然想到上官睿为何被皇上罚跪,连忙询问道“管家,你知道三皇子为何被皇上罚跪吗?”
管家欲言又止道:“县主,您还是等主子醒了问他吧!”
“何事我不能知晓。”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毕竟当时我不在现场,不可胡说。”
“北泽在吗?”
“昨天是北泽和北初陪着主子一起进宫复命,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最清楚。”
苏沫他们扶着沈雪来到上官睿房间,北泽守在床边,看到沈雪过来连忙行礼。
“见过县主。”
沈雪看着上官睿脸色通红,人已经迷迷糊糊,嘴里不停絮絮叨叨:“小雪……小雪……”
她顾不上心疼,连忙掀开被子,又掀开覆盖在伤口上的细布,只见伤口处红肿不堪,还渗着血水,还有点腐烂的气息,显然是感染了。
沈雪心疼不已,她知道如果不及时处理,上官睿的伤势会越来越严重。
“苏沫,把药箱拿来。”
“北泽,用油灯烧红匕首,我马上需要。”
苏沫连忙把药箱打开放在沈雪手边,北泽也按照沈雪的吩咐忙碌起来。
她自己拿出烈酒消毒刀具和上官睿的伤口处。
烈酒碰到伤口疼的上官睿全身颤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沈雪连忙安慰道:“睿哥哥,我是小雪,我知道烈酒碰到伤口很疼,但是你伤口感染必须尽快处理,不然伤势更加严重。”
“我会尽快处理好伤口,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上官睿虽然昏昏沉沉但是他听到沈雪的声音,双手紧紧攥着被褥,愣是没哼一声,任由沈雪消毒伤口。
沈雪看北泽拿着烧红的匕首过来,连忙吩咐:“你们过来按住三皇子的手脚,等一下会很疼,我怕他忍不住来回动弹影响我做事。”
北泽和北初一人按住上官睿手脚,沈雪拿着匕首在红肿的地方把腐烂的肉用匕首剐掉,匕首碰到腐肉发出滋滋的响声,还有一股烤肉味 。
上官睿疼的全身颤抖,额头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脖颈,脖颈筋脉爆起。
沈雪眼神坚定手法娴熟,不停忙碌,将四处伤口处理好,迅速洒上自己配制的金疮药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细布重新包扎,又给他服下一碗汤药。
整个过程,沈雪后背早已湿透,伤口也渗出血了 。
“县主,我送你回去处理伤口,再换一件衣衫。”
沈雪看了看昏睡的上官睿,此时他安静许多,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
“你回去帮我拿衣衫过来。”
“是。”
“北泽拿白色细布过来,用温水打湿,给三皇子擦拭身体。”
北泽连忙照做,沈雪坐在边上观察上官睿的情况。
“北泽,皇上为何罚三皇子跪在大殿外面,是不是他做错什么事情了?”
北泽听到沈雪询问昨天情况,他手猛的停了一下,又继续给上官睿擦拭身体。
“县主,您还是等主子醒了问他吧!我站在殿外候着,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他如果说皇上给主子选妃,选了正妃和两位侧妃,让县主作何感想。主子虽然抵触选妃但是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自己万一说错话导致县主气,等主子醒了肯定要削自己。
沈雪虽然疑惑皇上为何罚上官睿跪在大殿外,但是北泽不说自己也不敢勉强。
她换了干净的衣衫,又把后背上的伤处理一下,静静坐在床边守着上官睿。
申时已过,上官睿才悠悠转醒,看到沈雪疲惫且带着伤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和愧疚。
上官睿虚弱道:“小雪,你回去躺着养伤,千万别像我一样等伤势过重就晚了。”
“睿哥哥,你没事便好。我们这么久没见,一见面你就赶我走啊!”
“我不是赶你走,我是心疼你身上有伤担心你伤势严重。”
“我是大夫我身上的伤势我最清楚,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