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民和苏丽看着侄子陆浩宁新婚燕尔,心里更像被猫挠似的。自家儿子陆浩廉还是个光棍,这让他们老两口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你说浩廉这孩子,怎么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苏丽一边择菜一边跟陆国民念叨,“你看浩宁,结婚多好,小两口甜甜蜜蜜的。”
陆国民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浓重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略显阴沉的脸。“还能咋办?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心气儿都高着呢。回头我托人给他介绍几个,就不信还找不到个合适的。”
连楚江玥都被拉过来帮忙出谋划策,讨论陆浩廉的终身大事。回到家后,楚江玥就把这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告诉了陆浩宁。
“大伯和伯母准备给堂哥找对象呢,”楚江玥抿嘴一笑,眉眼间带着几分促狭,“看样子,他们真是为堂哥的婚事操碎了心。”
“我记得堂哥之前好像提过,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陆浩宁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具体是谁,他没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我不是有意想窥探堂哥的隐私,只是碰巧撞见了。”楚江玥解释道,“那天我经过歌舞厅门口,看到堂哥和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举止亲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我看着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认出是江媛,歌舞厅的头牌歌姬,他们看起来关系很不一般。”
007在楚江玥的脑海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宿主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了,真是信手拈来啊。
“难怪堂哥一直藏着掖着,估计是担心大伯和伯母不同意。”陆浩宁思索着说道,“他们肯定接受不了堂哥找个歌舞厅的歌姬。”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晚点我得去找堂哥好好谈谈。”接着,他补充道,“这事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陆浩宁找到陆浩廉的时候,他正对着墙上的画像发呆。画像上的女人眉眼含情,眼波流转,顾盼生姿,正是江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陆浩宁走到陆浩廉身边,关切地问道,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浩廉吓了一跳,肩膀猛地一颤,慌忙用手遮住画像,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
“还瞒着我呢?我都知道了,江媛的事。”陆浩宁直接挑明了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探究。
陆浩廉颓丧地放下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肩膀耷拉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你……你都知道了?”
“大伯和伯母准备给你安排相亲了,这事你知道吗?”陆浩宁看着颓丧的堂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们最近到处托人给你介绍对象。”
陆浩廉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他低垂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心里只有江媛。””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不可能让江媛这样一直等着你吧。”陆浩宁问道。
陆浩廉沉默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去跟爹娘说清楚。”
陆浩宁点点头,赞同地说道:“这才对,与其遮遮掩掩,担惊受怕,不如坦坦荡荡,坦白面对,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当晚,陆浩廉把陆国民和苏丽叫到一起,深吸一口气,说道:“爸,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丽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真的?姑娘是哪儿的?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陆浩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妈,您先别这么着急,也别问这么多,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你说。”苏丽满脸期待。
“她…她是歌舞厅的歌姬,叫江媛。”陆浩廉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什么?!”陆国民手里的旱烟杆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歌舞厅的…歌姬?!”
苏丽的脸也瞬间拉了下来,像是霜打的茄子。“浩廉,你…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喜欢上那种女人!”
“妈,江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卖艺不卖身,她是个好女人。”陆浩廉极力解释。
“好女人?好女人会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陆国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浩廉的鼻子骂道。
“爸,我爱她,我非她不娶!”陆浩廉倔强地说道。
“啪!”陆国民狠狠地给了陆浩廉一巴掌,“你…你个逆子!你气死我了!”
陆国民怒不可遏,抄起家法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狠狠地抽向陆浩廉,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苏丽在一旁哭天喊地,想要阻止陆国民,却被陆国民一把推开,“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惯的!今天我非打死这个不孝子!”
陆浩廉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苏丽扑到陆浩廉身上,哭得撕心裂肺。陆国民扔掉木棍,颓然地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陆浩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苏丽坐在床边,眼睛红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浩廉,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陆浩廉摇摇头,声音沙哑:“妈,我没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为了一个歌女,值得吗?”苏丽心疼地说道。
“妈,江媛不是普通的歌女,她是我的命。”陆浩廉眼神坚定。
“你…你…”苏丽被陆浩廉的倔强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浩廉开始绝食抗议,滴水不进,任凭苏丽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陆国民在一旁看着,心里也难受,但他拉不下脸去跟儿子道歉。
陆浩宁和楚江玥得知此事后,也赶了过来。楚江玥劝说道:“大伯,伯母,浩廉哥是真心喜欢江媛的,你们就成全他们吧。”
陆浩宁也帮腔道:“是啊,大伯,伯母浩廉哥都这么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选择了。”
“可是…可是那个女人是歌女啊!”苏丽还是无法接受。
“伯母,江媛之所以会成为歌女,是因为她家道中落,为了养活家人才不得已而为之。她在歌舞厅卖艺不卖身,一直洁身自好,是个好女人。”楚江玥解释道。
陆浩宁也补充道:“我听说过江媛,她的名声很好,只唱歌不陪客。”
陆国民和苏丽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有些动摇。他们也舍不得看着儿子这样折磨自己。
“浩廉,你真的非她不娶?”陆国民问道。
陆浩廉虚弱地点点头:“爸,我爱她,没有她,我活不了。”
陆国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把她带回来让我看看。”
陆浩廉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