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四凤的会所
早已成了社会人士的聚的地方
大家目的各异
心态各不同
门前的车水马龙见证了生意不错
奇怪的是
这些惯于厮杀的社会人一进会所
仿佛都收起了身上的戾气
四凤和她的经理们忙得不亦乐乎
迎来送往
好像没什么能让他们停下来的
大家都有好奇心
这天
加代的干女儿雨薇和几个女同学走过会所
看到里面人气爆棚
雨薇随口说道
走
我请你们进去看看
四个女孩看上去青春靓丽
身上没一丝夜场女人的气质
和那些穿着西装的、或是应酬客差别明显
她们并不是来泡ktv的
或许只是想听听歌
喝喝酒、跳跳舞
四凤和经理们对这些陌生的面孔并不在意
毕竟他们也不是社交的目标
于是
四个女孩走了进来
雨薇她们选了离吧台不远的散台坐下
点了一桌酒水、干果和水果
悠闲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雨薇问
你们觉得怎么样
有点不太适合我们
一个女孩开口
雨薇有些疑惑
怎么了
这里不挺好吗
说实话
这地方有点乱
我们应该去那种清吧
正经听歌的地方
这里是新开ktv
挺不错的啊
你看
歌唱得多好
坐会儿就走吧
雨薇
这地方太乱了
你看前面那帮人
简直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雨薇笑了笑
没事
咱们喝我们的酒
谁会招惹我们呢
话音未落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小寸头
穿着牛仔裤和豆豆鞋
表面上看似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尽管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闪闪发光
雨薇却能一眼看出这只是个
低端货
小伙走近后
用带着挑衅的语气问
就你们几个呀
四个女孩没有理会
继续低头聊天
小伙不依不饶
怎么
没有男伴陪你们吗
你们四个应该是学生吧
还是没人回应他
小伙咧嘴一笑
聊天又不会怀上
交个朋友呗
我们的卡包就在前面
啤酒都喝不完
红酒点得太多
卡包正好有地方
过来坐坐
喝一杯怎么样
雨薇扫了一眼
依旧沉默不语
小伙凑近了些
哑巴啊
我请你们过去坐会儿
干嘛不说话
就在这时
另一个纹虎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拉倒吧
不是
怎么能拉倒呢
我看你们几个挺好看的
想请你们喝一杯
认识一下……
虎头一把拉住小伙
走吧
别闹了
人家不乐意就算了
我们这儿也不缺人
小伙有些不甘
指着雨薇说
走吧
你看你多好看
跟我过去坐一会儿
喝点酒
交个朋友怎么样
雨薇直视着他
你到底要怎么的
喝多了自己去醒醒酒
行不
小伙愣了愣
你说谁呢
我说你
能不能滚蛋
雨薇冷冷道
你看不出来我们不想理你吗
你这丫头
敢这么说话
小伙愤怒了
准备动手
虎头拉住他
别干傻事
一帮小姑娘
你想干嘛
小伙甩开他
别拦我
你这小丫头
信不信我……
雨薇毫不示弱
你能怎么办
你丫敢骂我
小伙怒吼
眼看着要动手
就在这时
内保走了过来
大声喝道
怎么了
虎头回过头
王哥
没事
没事
几个小姑娘不懂事
别管她们
内保一听
立刻转向雨薇
小姑娘
别这么冲啊
你这么骂人
有点过了
雨薇冷笑
你知道我的干爹是谁吗
你干爹是谁
我帮你说话你还来这一套
内保显然有些不耐烦
雨薇说我的干爹是加代
狼头甩手挣开虎头
冷声道
虎头
放开我
虎头松了手
追问
你干爹是谁
加代
怎么的
雨薇语气平淡
狼头一听
愣住了
嘴上却忙活起来
哎呀
那我得叫姐吧
虎头
这辈分怎么算
我是不是得叫姐
虎头翻了个白眼
喊大哥是面子上的
真算起来
他可比咱们大一辈
代哥四十多了
对对
所以我得叫姐
姐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
雨薇没等他说完
冷冷摆手
你是谁关我屁事
滚
不是
姐
小伙脸都绿了
立刻解释
我是狼头
我跟代哥
那可是命里救星啊
姐
我错了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
他啪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雨薇瞥了他一眼
别演了
滚
狼头看向虎头求助
虎头
你帮我说句话啊
虎头也慌了
姐
狼头这人其实还行
这片儿小有名气
人也不坏
您别报阿sir了成吗
我们走
我们走
场面僵住
旁边的内保王哥陪着笑打圆场
妹子
他真不知道……狼头
你倒是懂点事啊
狼头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真的错了
姐
不敢了
姐您喝酒
王哥
这桌账我结
这还有五百块钱
全押上
雨薇轻描淡写地摆手
不用
谁也别管账
咱不认识
事儿过去了
走吧
狼头连连点头
行
行
姐慢慢喝
姐几个有事儿喊我
我在隔壁
说完
狼头和虎头灰溜溜走了
走的时候
王哥忍不住嘀咕
刚来多横
走的时候像条狗
雨薇没搭腔
三个同学倒是没忍住
雨薇
你干爹这名字也太硬了吧
一提吓退俩
雨薇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
反正我爸挺厉害的
何止厉害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来
雨薇
咱不走了
这地儿挺有意思的
王哥左右看了看
转身回去
经理见他脸色不对
问
出啥事儿了
王哥低声回道
代哥的干女儿来了
经理一听愣住
真的假的
没听说过啊
谁敢问真假啊
狼头上去撩
结果吓得跑了
能是真的吗
别管真假了
谁敢试探
就一句
加代
震慑全部
经理上楼汇报
四凤全下来了
三凤走到雨薇跟前问
孩子
你说你干爹是加代
知道我是谁吗
雨薇抬眼看着面前四个身形壮硕的女人
实话实说
不知道
我是你三姑
这是大姑
二姑
小姑
你干爹就是我弟弟一样的人
孩子
来了咋不打个招呼
三凤回头吩咐
经理
换个位置
上头一排
经理还想说啥
被三凤一瞪
到了姑家不言声
你咋想的
安排
雨薇盛情难却
不去也不好
只能硬着头皮跟同学挪到了第壹排
刚坐下
三凤就招呼上了
我不问你喜欢啥
反正有好的我全给上
桌上很快摆满了酒菜
三凤边指挥边问
你叫什么
雨薇
哎呀
这名字
听着就讨人喜欢
用不用再叫点啥
直接叫我
姑
就行了
雨薇笑了笑
姑
我们几个聊会天
一会儿可能还有同学过来
不麻烦您了
三凤大手一挥
成
有事找李哥
他是我们经理
三凤转身叫来李经理
交代一句
伺候好了
李经理点头
放心吧
姐
三凤走后
李经理凑过来笑道
侄女儿
还需要点啥吗
雨薇看了看他说
一会儿把账结了吧
李经理一愣
结什么账
小孩家哪来那么多钱
雨薇淡定地掏出一张卡
漫不经心地说道
卡里可能还有一千多万吧
也没查过
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
我爸经常打钱
干爹也会给
他常说
出去玩不能丢他的脸
所以你要刷我的卡
不收费的话
以后我就不来了
不过
别让那几位姑知道
经理听完眼睛都直了
答应
行
一会儿我刷
雨薇突然想到什么
李哥
刚才那几个小孩
应该也没什么钱吧
李经理叹了口气
有啥钱
他们就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看那位置
说是卡包
其实是上一桌客人撤了
他们把散台的酒挪过去凑热闹
人少的时候懒得撵他们
随他们折腾吧
几个哥们喝点酒
撑撑场面
雨薇淡淡一笑
那桌单我也结了吧
李经理连连摆手
这怎么行
没事
一起结
花不了几个钱吧
顶天也就二百块
五千真用不上
那就一并刷了吧
哎
好嘞
李经理去办
把卡还回来后
又守在一旁陪着
这时
台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歌手脱了上衣
只穿个马甲
露出结实的腹肌
开嗓唱起了粤语歌
歌唱得不错
人也养眼
雨薇看着觉得挺赏心悦目
冲李经理一挥手
去赏一万
李经理立刻照办
歌手唱完下台
直接端着酒杯走到雨薇面前
恭敬地敬了杯酒
大姐
谢谢您的赏
我敬您一杯
雨薇也接了他的敬酒
如果雨薇没有换位置
这一万块的赏钱就不会有
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偏偏这大方的一幕被旁边的二秃看见了
二秃
头顶溜光水滑
外号就这么来的
他直接迈步过来
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雨薇
笑得油腻
哎哟
这小模样
真漂亮啊
雨薇冷冷地抬眼
有事
二秃咧嘴
没事
看你呗
喜欢你不行啊
咋的
我没权利喜欢你啊
雨薇眉头一皱
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
你有毛病吧
哟
这骂人还能骂出几分娇俏来
你瞧瞧这小脸蛋
嫩得像能滴出水来
这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真是让人稀罕得不得了
你走不走
我偏不走
怎么着吧
滚蛋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父亲不就是我未来老丈人吗
雨薇气得指着他
别胡说八道
哎呦
这小手长得也真好
摸摸
二秃一边说着
咸猪手就伸了过来
雨薇猛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滚
脾气还挺大
行
那喝杯酒总可以吧
喝了我就走
啤酒洋酒随你挑
喝完了我不缠着你
要是再纠缠
我就是你儿子
行吧
来
我给你倒酒
二秃说着
拿起酒瓶准备倒酒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后脑勺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啪的一声被拍了一巴掌
他回头一看
打他的是个瘦小的男人
差点因为反弹摔倒
你敢打我
二秃瞪着眼
那人冷冷地问
你在干什么
啊
我问你在干什么呢
狼头转向雨薇
姐
没事吧
没事
雨薇答道
狼头说
上我那桌坐会儿去
我那儿有包厢
别理这种人
姐
你跟着我事少点儿
接着
他转身对二秃冷笑
你真想发坏就花点钱
上楼找
没钱就上厕所自己解决
别在这恶心人
二秃站起来
身高一米八多
居高临下地盯着狼头
你谁啊
你认识她
狼头毫不客气
你信不信我让你消失
回去
别给脸不要脸
二秃摸了摸脑袋
吼了一声
哎
兄弟们
过来几个人
狼头一听
冷笑道
叫人
成
今天我陪到底
二秃挥挥手
招呼人过来
小崽子
别跑啊
雨薇见状准备离开
狼头低头抄起一只酒瓶
回头就给二秃来了下狠的
啪嚓一声
二秃嘴角顿时挂彩
他怒火中烧
一拳打在狼头嘴上
把狼头打得直接飞出两米远
撞到墙才停下
二秃的十多个兄弟冲了上来
他挥手喊
给我打
还有
把那丫头给我抓回来
狼头的三个兄弟虎头、过肩龙和老鹰赶来
二话不说迎上去
混战一触即发
酒瓶碎了一地
场面混乱不堪
狼头脸被打肿了
牙也松了
衣服被撕成碎布
完全没还手之力
这时
会所的内保赶了过来
队长一挥手
住手
你们干什么呢
内保队长冷冷地盯着二秃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别在这找事
二秃看对方人多势众
只得点头
行
这次算你们狠
临走还不忘放狠话
俏丽娃
你等着
走到吧台时
他随手扔了三千块钱
走人
然后领着人扬长而去
狼头爬起来
嘴里吐出六颗牙
揣进裤兜里
他瞪着门口的方向
二秃子在门口手一指雨薇
老妹
你等着
三天之内我不给你带走
算怪了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哥手指一点
冷笑道
你没完了是吧
是不是要我动手
二秃立刻怂了
我走
我走还不成
雨薇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这时狼头把外套一甩
冷声道
让开
随手抄起一个酒瓶
冲向门口
虎头急了
哎
你干嘛
狼头
还没等二秃反应过来
狼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
抡起酒瓶朝他后脑勺
咔嚓
就是一下
二秃直接趴在地上
他的十几个兄弟回头一看
瞬间围住狼头
将他从会所门口拖了出去
虎头等人看着狼头被围殴
急忙跟上去帮忙
保安队长见状
转头对雨薇说
老妹
快走
我送你出去
雨薇在内保护送下离开时
看见狼头被拳打脚踢
脸上挂满西瓜汁
你们还不管
雨薇忍不住喊
队长叹气道
管
管
但你先走
他毕竟是为了你
雨薇没再多言
和同学上车走了
狼头被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身子还在抽动
这时
内保凑过去
行了行了
别打了
二秃缓缓站起
回头冷眼扫了队长一圈
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我没在你里面动手
队长沉声道
别在门口闹
爱打去哪打
二秃冷笑
就门口
能咋的
再不滚
我不客气了
二秃不屑地挥挥手
拽走
他手下几个兄弟把狼头拖到一边
继续围殴
对于保安来说
少管事
内保队长看得透彻
狼头不过是个混社会的小屁孩
没啥交情
犯不着为他出头
底下有人问
王哥
咱管不管
管啥
没在里面找事
随他去
王哥挥手转身回了会所
狼头和他的三个兄弟被打得惨不忍睹
脸肿成猪
二秃指着狼头
恶狠狠道
跪下
叫声爹
狼头嘴里含糊不清
俏丽娃……
啥
俏丽娃
二秃瞬间暴怒
去车上拿看看
兄弟去取看看
二秃捡起砖头
一下一下往狼头身上砸
狼头疼得浑身发抖
但嘴里还在骂人
每骂一句
二秃就狠狠砸一下
就在这时
狼头的老母亲推着三轮车路过
看见儿子被打
情急之下冲上来推开二秃
但二秃手里的砖头没停
直接砸在老太太头上
老太太倒地昏厥不醒
兄弟拿着看看回来
二秃毫不犹豫
划在狼头身上
西瓜汁溅了一地
狼头的眼睛早已肿得睁不开
他身边的兄弟也个个倒下
浑身是伤
此时
会所里的三凤正巧下楼
看见这一幕
厉声问
外面干什么呢
内保支支吾吾
三姐
外面打狼头
因为什么
内保将经过一说
三凤脸色一沉
愣着干嘛
还不去管
三凤亲自走出会所
冷冷喊道
住手
此时
狼头已被挨了三下
他的兄弟也都倒在地上
伤势惨烈
二秃回头一看
三凤身后带着二十几个内保走来
脸色瞬间变了……
三凤一转头
冷声吼
小王
三姐……
话还没说完
三凤上去就是一耳光
你在这儿看戏呢
门口人打成这样
你就站着看
三姐
不是
里面没事儿……
三凤一挥手
毫不留情
你这样
别干了
滚蛋
王哥慌了
不是
三姐……
滚
三凤冷着脸说
这时
二秃手里握着把大看
三凤直接上前
哪来的
怎么的
我问你哪来的
二秃瞟她一眼
你谁啊
我是这儿的老版
三凤眼神凌厉
你四十多的人了
打个二十几的小孩
你就这点本事
他先打我
他打你咋的了
二秃不耐烦
大姐
你这话……
三凤冷笑
我就这语气
你能咋的
想打架
知道我是谁吗
南城四凤
老三
就在这儿
一个电话一百号人砍你
信不信
识相点立刻滚
再不走你真走不了
二秃看她架势硬气
怂了
大姐
行
今儿算我栽
栽了就滚
三凤一句话怼回去
二秃带人灰溜溜上车跑了
三凤回头看狼头等人
狼头费劲的撑着开口
三姐
我妈晕了
三凤一皱眉
直接吩咐保安
快送急诊
狼头苦笑
诊所就行
没钱
三凤直接掏钱
诊所个屁
上急诊
快点
愣着干嘛
帮把手
她亲自安排五个人上车送急诊
连嫌脏嫌麻烦的话都没一句
到了急诊
狼头的妈检查出来是轻微脑震荡
医生说要交五千住院费
三凤一掏就是两万
住几天
别硬撑
三姐先回去了
狼头哽咽
三姐
谢谢
三凤轻摆手
头也不回离开
当晚
她一句没提
也没人知道这事儿
她压根没当回事
第贰天早上
加代和王瑞在外面吃早餐
王瑞接了个电话
回来就笑
哥
你听说没
啥事儿
昨晚雨薇太横了
咋了
跑四姐那儿玩
直接说
我的干爹是加代
然后呢
人家当场服气
自己打脸认错
大姐
是我错了
哥
你现在是真威风
加代也乐了
雨薇这丫头够意思
结账没
结了
雨薇刷的卡
哦
结账了
行啊
她下午不回来吃饭吗
过来我问问她
哥
还记得那谁吗
谁
加代皱眉问
王瑞说
就是会所刚开业时
咱们不去了
有个小孩纹了个狼头的
知道
我还找他要过钱
对
五万块
他怎么了
小孩挺讲究
昨晚几个小混混撩雨薇
他上去直接甩了一巴掌
然后呢
然后被人放倒在地上不动了
加代眉头一紧
砍得重吗
几个全住院了
身上好几下
会所什么情况
三姐拦住了
不然就真废了
他母亲也挨了
直接被打昏过去
什么
连他母亲都打了
追家打的
不是
他母亲在门口卖玉米棒
正好拦了一下
对方就揍她了
伤得严重吗
不清楚
刚才老八打电话说的
以为是雨薇惹的事
加代冷笑一声
狼头护着雨薇呢
护着啊
那小子临走时还指着雨薇说
三天之内绑走她
狼头一听
抄起酒瓶子就干
结果被拖出去砍惨了
对方什么人
不认识
加代直接拨了雨薇的电话
雨薇啊
爸
昨晚怎么回事
爸
我正想跟你说呢
行了
我听说了
你再说一遍
雨薇叹了口气
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和王瑞说的分毫不差
加代沉声问
你走的时候
看见那群外地人砍他们了
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管
直接走了
当时不能喊人吗
你一句话不顶用
就算不喊
跟几个姑姑说一声也行吧
爸
我当时没想到这些……
加代语气更冷
我怎么一直跟你说的
做人要讲究仁义
记住了吗
记住了
爸
行了
上课吧
说完
加代挂了电话
王瑞质问说
哥
你干嘛骂她啊
加代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
人家知道是我的干女儿
才肯帮她的
你就这么走了
王瑞辩解
她不懂这些事
不会懂就不教
今天不懂
难道以后也不用懂
随后
加代拨通了三凤的电话
三姐
哎
代弟
你在哪儿
在上班吗
没呢
早上我不去
下午才过去收拾卫生
我问你
昨晚那几个小孩去哪了
三凤一愣
你都听说了
听说了
那孩子我送急诊去了
伤得重不重
你还挺上心啊
怎么的
认识
谈不上认识
我听说他们是帮雨薇才挨的打
不是这事
他们根本不会出事
到底严不严重
还行吧
皮实得很
你别太放在心上
那几个孩子常年挨揍
加代声音一沉
平时挨打我不管
但这次是因为我们
难道我能袖手旁观
那算什么
三凤劝道
代弟
这种事你管它干嘛
讲不讲道义
人家帮我们家孩子挨了揍
我不露个面
人家怎么想
做人不能这么凉薄
他们在哪个急诊
我得去看看
三凤无奈
我陪你去吧
你过来接我
加代回头问王瑞
手上有现金没
车上有
十来万
都拿着
一会儿用
还给那帮孩子
王瑞有些不解
加代叹了口气
你哥我吃过这种苦
当年刚到广州做手表
在火车站混口饭吃
还得看人脸色
白天饿肚子是常事
谁帮过我
我记一辈子
这些孩子也是
现在不起眼
未来呢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翻身
别小瞧人
走
急诊去
王瑞听了
感慨道
我哥的仁义
真不是装的
接上三凤后
他们一起去了急诊
病房里
狼头兄弟四个和母亲挤在一间屋子里
家里没亲戚
没人来看
狼头肩膀上缠着纱布
手绑着绷带
还坚持用另一只手喂母亲吃香蕉
这一幕让加代对狼头的印象大为改观——孝顺的人
值得深交
加代推门而入
狼头抬头看见是他
喊了一声
哥
加代扫了一眼
几人都皮实得很
只有虎头疼得起不来
他摆摆手
躺着
别动
狼头的母亲不认识加代
只是点头示意
加代能看出来
老太太是个本分人
他笑着打招呼
大姨
您好
狼头立刻穿上拖鞋站起来
代哥
三姐也来了
三凤摆手
坐下别动
伤怎么样
没事
小伤
哥
干女儿挺好吧
加代笑着开口
她没事
老弟
这位是你母亲吧
嗯
多大岁数了
五十多了
行
我听说这事的时候
心里就觉得你是真讲究
跟我加代没多熟
还能这么仗义出头
真让我佩服
这不过来瞧瞧你们几个兄弟
代哥得谢谢你们
狼头一挥手
满不在乎地说
哥
说啥谢不谢的
这事算什么
我们早习惯了
只是这次虎头伤得有点重
被砍了五下
大姐帮我们垫了医药费
五千块的事
她给了两万
大姐
回头你把多余的钱退了吧
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
回去吃点好的就行
不用这些讲究
三凤摆手道
退什么啊
给你们花的
值
加代皱着眉问
昨天晚上那十来个人
体格都不小
四十多岁吧
你是真没想到他们敢动手
狼头笑了笑
动手就动手呗
揍我
总比揍你家孩子好
我抗揍
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这话让加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沉思片刻后说
老弟
哥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王瑞
把钱拿来
狼头赶忙摆手
哥
真不用
我们不是……
王瑞
拿
王瑞从布兜里掏出钱来
加代把钱往桌上一放
这钱你们拿着
哥手头不宽裕
就这些
回头分了买点吃的穿的
以后要是缺钱了
不管在哪
直接给哥打电话
哥和你们几个小兄弟算是有缘分
不谈帮不帮
就是喜欢你们几个
听着
这钱留着
狼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眼眶发红
加代拍拍他的肩膀
老弟
那揍你的小子
你记住长啥样了吗
记住了
是个秃头
我拿酒瓶子砸过他
加代点点头
够用了
这样
你养好伤
等你能动了
直接找哥
咱们一起去把这事了了
解气也好
报了仇也罢
听你的
狼头眼圈更红了
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代哥
有你这话
咱们哥几个就是再挨顿揍也值
加代笑了笑
值不值的
是你们自己选的路
反正我是感谢你们
狼头一脸认真
哥
我们早听说你是个讲义气的人
从不瞧不起谁
那天ktv你敬我们一杯酒
这事我一直记着
行
话说到这儿
等你好了就找我
以后缺钱也甭客气
直接打电话
王瑞
把我号码给他
王瑞递上名片
狼头捧在手里如获至宝
谢谢代哥
别废话
好好养伤
我先走了
大姨
谢谢您养了这么个好儿子
帮了我大忙
孩子
说啥谢啊
这都是应该的
那我们走了
加代一摆手
三人走出病房
一出来
王瑞看得出来
加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三凤是个聪明人
劝道
那队长已经被我开了
骂完当晚就滚了
如果他能像我一样多操点心
这几个孩子也不至于挨揍
兄弟
要是不解气
我打发人揍那队长一顿
给你出口气
加代冷冷摆手
跟他无关
愿管就管
不愿管也没办法
别难为人家
王瑞
不管那帮小子伤得多重
这仇得报
去查查这些人
三姐你也帮忙问问
行
三凤点头答应
四九城这么大
要找一群外地人
简直是大海捞针
毫无消息
第贰天中午
加代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