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哲,大同的。我老乡。可是他一直不在这边,常年在南方。
你提他做什么?没面子,提谁也不好使?”
“不是,李东哲是我哥们。”大勇急忙解释。
李满林冷笑一声:“那就更没有面子了。你在我这儿都没什么面子,你的哥们又能有几分面子?”
“三哥……”
李满林打断我:“我话说完了。两万,拿不拿?要是不要,我连一分面子都不留给你了。”
“行,三哥,我听你的。那你让他送来吧。”
“记住,两万块,到此为止。”李满林冷冷说道。
李满林随即通知了二管子去送钱。二管子让手下兄弟外号叫双眼皮带着钱去了急诊。大勇一直守在急诊陪着老周。双眼皮拿着那两万块,轻轻地放在床边,说:“周叔,不好意思啊。我管哥让你养好伤,改天再来看你。外面人多,你看,勇哥,这些人是你找的?”
大勇皱了皱眉,问:“你管哥怎么没来?”
双眼皮答道:“我管哥没空,立刻得去太原跟满林三哥喝酒唱歌。勇哥,你不去吗?”
大勇沉默了一下,答道:“行,知道了,你走吧。”
双眼皮皱了下眉头:“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
“那我走了。”双眼皮转身离开了病房。
大勇把钱收了起来,轻声对老周说:“周叔,这件事你别管了。那两万块拿着当零花,别拒绝。等东哲回来,我和他商量,咱们肯定能帮你找回面子。如果真要算账,我自己打不过李满林,等东哲一回来,我俩一起对付他,把新账旧账一并算清楚。”
老周听了,神情有些复杂:“孩子,我听说过李满林。他可不是一般人物。虽然我家东哲也不简单,可太原的三马虎我可真知道。他是我老家附近的。早些年上大同抢矿,带了五六车人,现场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他用个大五连子一下车就喷火,差点儿就喷着我了。”
“怎么,您也在那儿?”
老周点了点头:“是啊,我那时正在矿上装车呢。
“没事,这事儿我和东哲合计着办,你就安心养伤吧。赵姨,我先走了。”
“哎哎,孩子,慢走啊!”赵老太将大勇送到病房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到了楼下,大勇立刻拨通了李东哲的电话,将事情汇报清楚。
“满林是这么原话说的?”电话那头,东哲语气冷峻。
“他说不认识你,就算认识也不给面子。”
东哲沉声道:“好好好,等我后天回去再说。我把老管、二管,还有李满林,全给收拾了,敢这么狂!你忙你的,回头我联系你。”
“行,东哲。”挂了电话后,大勇招呼着兄弟一同离开。
与此同时,李东哲拨通了牡丹江的电话。
“小子,忙着呢?”
“哎,哲哥!”对方语气里带着几分敬意。
“你现在人在牡丹江吧?”
“在啊,哲哥。”
东哲吩咐道:“立刻带上兄弟,能叫动多少就叫多少,朝大同赶。到了那边,找个酒殿住下,账我回来结。每人我再给五万零花钱。”
“哲哥,这事儿是干啥?”对方略带兴奋地问。
“打架。”
“好嘞,哲哥,妥妥办!”
随后,李东哲又分别联系了黑河、山东的老伙计,布置了同样的任务。身在上海的他,身边跟着两位老大哥,也吩咐他们召集人手赶往大同。他这次铁了心,要把老管子、二管子,还有李满林,一并解决。
时至老管子婚礼当日,加代从四九城带了四十多人前来助阵,为给二管子撑场子,特意安排每人开了一辆车。唐山来的五雷子更是奢华至极,开了四辆劳斯莱斯。
婚礼中午,加代等人已抵达富隆酒殿。期间,于海鹏从虹港打来了电话。
“代弟,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啊!你知道,我要能来,哪会不给你面子?”
加代爽朗地回应:“鹏哥,没事,咱们改天再聚。”
海鹏解释道:“我让蓝刚去了,他代我随个十万礼金,表示一下心意。说实话,我和二管不熟,也不至于像你这么大方。”
“行,鹏哥,多的话就不说了。”
“好,那我回去第壹时间联系你。今天回不去,明天下午到大同。”
“成,鹏哥,等你回来见。”挂了电话,加代继续忙活着婚礼事宜。
当加代带着四五十辆豪车抵达时,二管子心中瞬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暗自感叹:“我的代哥,果然不凡!”
老管子则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上闪耀着硕大的金戒指。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看着酒殿门前这一派奢华的景象,无不惊叹连连,场面令人炫目。
有朋友对二管子调侃道:“二哥,这些年你真是混得出类拔萃!别说咱这圈子了,就连大同老大的儿子结婚,也没见过这样的气派!”简单的仪式过后,婚宴正式拉开帷幕。加代与李满林等人坐在宴会厅的第壹排,一边品评酒菜,一边留意着忙里忙外的二管。满林低声对加代说道:“哥,我还挺欣赏二管子的。”
加代点头回应:“这小子,挺讨人喜欢的。”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局势却风起云涌。李东哲当天上午回到大同,第壹时间去了急诊探望周老宝。他对父亲说道:“爸,您安心养伤吧。妈,您也别插手了。我来处理这件事,肯定把场子找回来。他敢动手打我爸,这事不解决,能行吗?谈得成,都好说;谈不成,那我就直接平了他的婚礼!”
李东哲召集了五股势力,总人数达二百二三十人。大勇也带了七八十号人前来助阵。两伙人汇合后,李东哲手一挥:“出发,富隆酒殿!”
抵达酒殿门口时,李东哲扫视了一圈,不禁咂舌:“唐山的五雷子也来了?那三辆劳斯莱斯是他的,我在济南耍米场上见过。还有那几辆四九城牌照的劳斯莱斯,四个六的是谁的?”
身旁一人答道:“听说是四九城加代的。”
“五个九的呢?”
“也好像是加代的。”
李东哲冷笑一声:“俏特娃,这老管可以啊!”
随后,他率领三百余人鱼贯下车,一声令下:“把酒殿大门围上!”顷刻间,酒殿正门被堵得水泄不通。他安排了两个得力手下吩咐道:“你们俩进去,把老管、二管,还有李满林叫出来。”两人立即领命而去。
宴会厅内,老管和刘姨正挨桌敬酒,二管子手里拎着酒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这时,二管子的一个兄弟急匆匆跑过来:“二哥,不好了!门口全是人,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二管皱眉问:“谁?”
“没见过,不过有一个是大勇。”
“多少人?”
“人很多,光车就一百多辆,比婚礼现场的车还多!”二管当即一把拉住老管,说道:“爸,您先拿着酒瓶,继续跟刘姨敬酒。”
老管满脸疑惑:“你干什么去?”
“门口来了人,我去看看!”
老管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别别,你别跟去了,忙你的事儿去吧,敬你的酒。”二管子话音刚落,大厅入口处传来一声粗暴的喊叫:“都停下,别吃了!”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向门口,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一个年轻小伙站在那儿喊道:“老管,二管,还有个叫李满林的,立刻出来!”
李满林听到,不屑地哼了一声:“笑里哇,这小子挺狂啊,敢直呼我名字?看我不教教他规矩!”他话还没说完,二管赶忙跑过来低声说道:“哥,三哥,你们别动,我估计是我跟老爹前些日子揍过的人,找帮手来了。”
李满林一挑眉:“谁?是大勇那孙子?他活够了吧?今儿他敢来闹场子,我保准卸他一条腿!”
二管急忙摆手:“应该不是他,我先出去瞅瞅情况。”
“等会儿,我陪你去看看。”
加代、李满林、五雷子、蓝刚,还有从四九城带来的四十来号人纷纷起身,跟着往外走。
一行人出了酒殿大门,刚下台阶,就见酒殿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李东哲站在正中间,身穿长款风衣,双臂交叉,气定神闲。他身边站满了兄弟,前后左右约莫三百多号人。
李满林走下台阶,冷冷开口:“谁在这儿乱嚷嚷?”
李东哲侧头看向大勇,微微一笑:“这货是谁啊?”
“这就是太原的三马虎,脾气暴得很。”“哦?能有多暴?牡丹江,你认不认识这家伙?”
“不认识!认识又咋样?哲哥,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弄他!”
加代一抬手,制止了李满林的动作,语气平静却带威严:“满林,别乱来。他们可以不顾面子,但我们不能失了分寸。今天可是老管的大喜日子。”
随后,他转身朝李东哲拱了拱手,语气缓和:“兄弟,这谁是领头的?什么意思啊?大勇,咱俩认识吧,怎么搞成这样?”
大勇摆了摆手,笑着回应:“代哥,您别误会,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我大哥李东哲到了。”
加代皱了皱眉:“兄弟,老管今天结婚,这是喜事。咱都是讲道理的人,有什么事咱们能不能先谈谈?大勇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勇看了李满林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代哥,这事您不问我,满林三哥心里也有数。您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加代一转头,面向李满林:“到底咋回事?”
李满林如实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加代听完,点点头,叹了口气,对李东哲说道:“兄弟,钱不是已经赔过了吗?再说,这事能有多大仇?就算再不愉快,也不该挑今天来闹吧?这样,我建议,您先把人撤走。晚上或者明天中午,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我肯定给您一个交代。谁家老人被打,心里肯定不舒服,这点我完全理解。但再大的矛盾,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解决,对吧?今天是老管的大喜日子,您看,给我一个面子,成不成?”
加代的语气诚恳,带着几分缓和之意。李东哲微微一笑,语气却不留情面:“加代,我是听过你的名声,但别拿‘面子’说事,这不顶用。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打架,但你得让二管和老管出来,还有你——太原的李满林,也得出来!”
李满林微微抬起头,语气冰冷:“怎么着?”加代连忙劝阻:“哎,满林,别这样。”他转向李东哲,示意继续:“你接着说。”
李东哲冷笑了一声:“李满林,你瞧不起我李东哲是吧?当初我让兄弟联系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应的?说我是个什么东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加代,我知道你在四九城挺有名,我不想为难你。但事情得有个说法。冤有头债有主,你把二管和老管叫出来,让他们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赔个不是,认个错。然后拿上一百个,去急诊给我爸磕个头,事情就算了结。怎么样?我不算为难你们吧?”
加代皱了皱眉:“兄弟,两百个我都可以答应你。但你觉得今天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合适吗?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婚礼正在进行,左右邻里、亲朋好友都在,难道现在就让他过去?如果你急着要个交代,我现在可以陪你去急诊,我给你父亲赔个不是,亲自把钱送过去。咱们把这事解决,你看行不行?”
李东哲目光一冷:“谁动的手,谁就得去。老管和二管肯定过去,李满林,你也得去,少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