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如果我满足了你的愿望,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满足我的愿望呢?”月菲秀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可能是自己,而是月仪伶,安枫心里喜欢的,只有月仪伶,而自己,根本不够看。
“以你的美貌,一定能找到另一半的。不过,既然王爷心不在我妹妹身上,你又何必在这府里呆着?自从我妹妹嫁到昱王府后,就一直被他虐待,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月菲秀一把将她的手掌甩开,不想继续听到,这半年多来,她拣了一颗珍珠,被打了一顿,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安枫到了最后,居然还要让她帮他盗了父亲的令牌,帮他完成自己的梦想,自己何德何能?
他转过身,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妹妹!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别走上歧途!”月仪伶在身后说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月菲秀望着前方一片黑暗,连道路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大树都是扭曲的,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般,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泣不成声。
自从月仪伶说出安枫的名字后,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剑。
她心中对月仪伶的话产生了一丝疑惑,可是这大半年来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的疼痛也变得更加剧烈,她的思绪也变得混乱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分崩离析了一般。她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风,吹着她的身体,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不得不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所以,她是最不需要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断地涌上心头。
这可如何是好,她真希望自己不会被人发现,虽然她早就决定要走了,但是她还是舍不得。
泪水打湿了脚下的嫩草,不知来年,还能不能绽放一片回忆与忧伤。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口干舌燥,她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蓉蓉的身影在她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身影,她睁开了双眼,看着外面的夜色,看着外面的夜色。
两只脚都有些发软,就像是踏在厚厚的棉絮上一般,缓了半天,她终于回到了景塘园里。
这时候天色已晚,王府里早已一片黑暗,只有她的卧房有灯光照进来,她心中一热,芳宛还在等着她。
她缓缓打开房门,就看到安枫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搪瓷蜡烛被昏暗的灯光照得昏暗,安枫转过头,那双眼睛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月菲秀无法动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枫皱眉,起身朝她走去,一段时间没见,她好像又瘦了一圈,走近一看,发现她眼眶红红的,“你刚才哭了吗?怎么回事?”
安枫伸手,试图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擦去,却被她吓了一跳,以为是锋利的爪子,赶紧躲开。
他的手掌还悬在空中,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成了实质,让人喘不过气来。
月菲秀抬头望着他,神情阴郁,好像有些不悦.
“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月菲秀的嗓音有些嘶哑。
“我是在问你,你在哪里?”安枫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会遇到沙尘暴。”月菲秀也明白自己找的理由有多么拙劣,她低下了脑袋,不愿与安枫对视,“王爷若无其他事情,便退下,在下要好好歇息。”
然而,安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推:“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让我离开?”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让她清醒了许多,她平静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安枫一怔,随即有些失落,她对他的态度太过陌生,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她了。
月菲秀又道:“王爷,你确定要回答我了吗?”
安枫一脸茫然:“答复?”
“就是我说过的那件事,只要你给我一张离了,我就能拿到你的令牌。”
安枫缓缓放开她的胳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这边刚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就急着要走了。
“你确定要离开?”安枫瞪了她一眼,“以后本王一定会对你好,你要不要离开?”
月菲秀心里七上八下,很想问问,那个戴面具的人,是不是王爷,可是她又觉得,即便如此,安枫也不会承认,她往里面走,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我不想打扰你,请你离我远一点。”
若不是月仪伶今天晚上对她说了那些话,估计她此刻已经非常开心了。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安枫轻笑,心中却像是被扎了一把刀子。
月菲秀望着那只完全没有办法照亮全屋的锤子瓷釉蜡烛,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妨碍了别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他与月仪伶彼此相爱,她这个外人也不好多管。
“告诉我,我妨碍你成为川公主,是因为我挡了你的路吗?”安枫瞪着她的后背,“月菲秀!你给我一个答案!”
月菲秀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是。”
“如果你想要我的名分,我可以把你封为江王妃。明天日本王就向父亲请命,重新封你为王妃!”安枫吓了一跳,生怕她跑了,自己也追不上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要的。”
她只要他对她好就好。
可是,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安枫眸色一黯,正妃是什么概念,她并不清楚,那就是正室,也就是要与人共度余生。他经过了那么多的纠结,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她到底要怎么样?她是不是要走了,要留在安陵身边?
“安枫……”
安枫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很黑,就像是在看着夜空。
烛火暗淡,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她白皙的香肩,在她的香肩上轻轻一吻,留下一个火热的痕迹,像是在宣告,这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