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没有办法,她对安陵很是疼爱,可是对月菲秀,她又有些同情,若非安陵几番算计,月菲秀和安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孰对孰错,还真不好说。
安枫知道于渊跟单承明合作后,便率兵向京师进发,到了三十里外,他就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于渊很清楚,即便他攻破了京都,安枫的军队还在,他也不可能获得整个世界,他向安枫发出了请求,安枫没有答应,这让于渊很是愤怒,还杀死了不少从京都逃出去的奸细,所以,他很难再找到安枫。
月菲秀每天都在凤嘉殿中焦急的等待着,但是她始终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月元时却是忽然出现在了凤鸣殿之中。
“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月菲秀本来就很着急,现在看见岳渊,更是忧心忡忡。
“父亲的军队撑不住了,太后已经同意了安枫的提议。”月元时低声道。
月菲秀闻言,心中一宽,月以棠终究是想开了,如果她早点想到,现在也不用这么多人去送死了。
月元时又迟疑了一下,道:“不过这一次,太后娘娘已经让你去了。”
月菲秀吃惊地看着岳渊,不知道月以棠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一个选择。
他一开始并不愿意,但月以棠说的也有道理,菲秀曾经是安枫的妻子,派月菲秀去做使者,既可以冒充平民,又可以与安枫谈判。
“安枫对你的感情……”月元时有些说不出话来,“父亲也不忍心,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单承明真的杀到城里来,我们只怕很难活下来。”
月菲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月以棠在打什么主意,没错,安枫虽然对她好一些,但也有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父亲,太后有何要求?”月菲秀说道。
“保留太后的地位,等皇帝退下来,搬离皇宫,也要保全我们岳家的荣耀。”月以棠之前没有屈服,就是放不下她这个皇后的位置。
月菲秀神情黯淡,事已至此,月以棠依然要维护她的皇太后地位,而立惠妃又是被月以棠暗算而亡,安枫到底会不会同意,她心里也没底。
不过,不尝试一下,她也没有把握。
她点了点头,问道:“好吧,我什么时候去?”
“我会派一位高人护送你,你伪装成夫妻,偷偷溜出城外,于渊有令,不得伤及平民。”月元时早有准备,既然月菲秀同意,那就好办多了。
月菲秀则知今夜将是她一生中最危险的一夜,心中大感不安。
月元时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泪水突然夺眶而出,他在朝为官做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却要依靠自己的女儿来换取一段平静的生活。
“菲秀,一定要注意安全。”月元时轻声道,“若是父亲那个时候,你和安枫在一起,肯定能活的更好。”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月菲秀的心境,也变得平静了许多,最苦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
她微笑着说,“别为我操心,我一定能平安回来。”
这也是一种保证,月菲秀绝对不会逃走,她肯定会回到京城,月一堂让她来谈判,就是因为她也明白,月菲秀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绝对不会丢下月元时等人不管。
月菲秀穿好衣服,跟着那个男人出了皇宫,便往南城门而行。
守卫检查了一下,然后给他们开了一条路,让他们离开。
那个男人把月菲秀拉到了南方,那里到处都是树木,很难被人看到。
“王妃,安枫的营地,就在这片林子的另一端,不过,这条路不好走,还望您多加注意。”
“别这么称呼我,你要不要露出马脚,就应该称呼我一声小姐。”月菲秀柔声道:“另外,你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是江白。”江白没有去看月菲秀,而是低下了脑袋。
月菲秀虽然只是一身素袍,但借着月色,却也能看出他的英俊,便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
忽然,前面的树林一阵晃动,两个人跳了出来,挡在了月菲秀的面前,喝道:“谁?!”
月菲秀打了个寒颤,她没有料到于渊会这么小心,连偏远的南方郊区都有人驻守。
江白上前一步,将月菲秀护在身后,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把长刀,“两位将军,我们只是想要回去取一件东西而已。”
“回去取?这不是耍我吗?来自京城吗?”
“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也是我们提前躲进山里的原因。”江白赶紧说道:“长官,我们夫妇两个刚从山上下来,想要取点药材回来,结果我家老头子突然生病了。”
“行了行了,”卫兵没好气地挥挥手,“就是那条村吧?”
“洛芙村就在我们家门口,那里种了很多花。”江白笑了起来。
军士们得知洛芙村的人果然都逃进了山里,也就没有了疑虑,目光落在月菲秀的身上,只见她依旧低垂着脑袋,可是那长而浓密的眉毛,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片阴冷的阴影,可见她也是一个美人。
“那是你老婆吗?”那名军人走上前来,抬手就要去捏她的下颌。
江白心下一惊,生怕这个军士伤害到月菲秀,急忙拦住他,道:“是,长官,她是我老婆。”
月菲秀往后退了一步,她应该在脸上多抹些尘土,省得现在这么多的麻烦。
那名军士对徐公子很感兴趣,可是看到月菲秀往江白背后一缩,他在军中呆了这么久,虽然也有军妓,可是也要给钱的,现在这么一个美人摆在面前,哪里肯让她走。
江白注意到了这名军人眼中的淫邪之意,他就知道这是一场灾难。
“别管你老婆了,你自己去取药材吧。”
“长官,这可不行。”江白挡在了月菲秀的身前,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让开!”
江白咬了咬牙,拔出一柄长刀,一刀捅进了那名战士的胸口,那名战士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