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张桓就被萧延觐拖着走了,张桓睡得迷迷瞪瞪,上山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被萧延觐好一顿骂,顿时清醒过来。
在山里转了大半天,滴水未进的,萧延觐也是累了,找了个空地就坐下了。
“殿下,这附近的山头我们都快转完了吧?”
萧延觐道,“差不多,这座山离飞山寨最近,再往南的山不是我们的进攻道路,过去看一眼就好,以备不时之需。”
张桓好奇的看着他,“殿下想好如何攻之了?”
“回去与徐参将商讨一下,毕竟这种战仗我没打过,难免不足。”
张桓一直跟在萧延觐身边,剿灭流寇这一套他也不熟,殿下能够听从他人意见,也是好事一桩。
萧延觐歇够了站起来,顺了顺衣服,“走,去南边看看。”
说完他就大步走去,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也未曾减慢他的脚步。
张桓紧紧跟上,生怕一个停留,被他甩的不见人影。
往南去的路上杂草灌木很多,几乎盖住了路,萧延觐干脆拔剑一路砍断,以好行路,这样的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头,衣裳都划破了几处。
终于走到宽敞地,往南看了看,大概还是些这样的小路居多。
忽然萧延觐停住脚步,他回头看去。与此同时从山间出来两三个人,对他们喊道,“哪来的人?给我站住!”
萧延觐打量他们一圈,忽然轻轻一笑,“几位兄弟哪里人啊?我在这山中游玩,可碍了事?”
那头头轻哼一声,“游玩?这荒山野岭怎么就引来了你们游玩?是朝廷的走狗吧?”
闻言张桓皱眉,接着要拔出剑向他们去的架势,萧延觐拦住他,“看来是朝廷把你们吓得不轻,让你们见个人就以为是朝廷来人。”
“少废话,是不是带你们去寨子里问一问便知了。”
说完三个人拔刀一拥而上,张桓立即挡在前面,萧延觐也躲不过,只好和他们过几招。
萧延觐带着伤,就没有拔剑,左手出招终归是不顺手,打着打着也就不管不顾了,好在这群喽啰没什么本事,几下就被打倒了。
看着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狼狈至极。萧延觐走到其中一个人眼前,一把薅起他的衣领,“你是他们的老大?”
那人眼珠转了转,还没说话的,萧延觐一巴掌就打头上去了,“别跟我耍心眼子,实话实说,饶你不死。”
被萧延觐这一巴掌打的搞懵,那人立马点头,“是。”
萧延觐点头,“张桓,把这几个都捆起来。抓回去严刑拷问拷问。”
“你敢!老子在飞山寨也是号人物,你敢把我抓回去,我们老大接着就出去砍了你们。”
听着他的叫嚣声,萧延觐道,“最好如此,就怕他不出来。”
张桓手脚利落的绑起他们,萧延觐擒着那头头,伸手指了指另一个人,“再带上他,其他的杀了。”
头头见状急了,他嚷道,“我们寨子防守严密,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山头,放了我,我让你平安走出去。”
萧延觐四周看了看,“防守是够严密,这山头离你们寨子少说还有五六里,你们巡逻都能巡到这来,也是够谨慎了。”
“那还不赶紧放了我们!”
萧延觐瞥了他一眼,不带啰嗦的直接拖着他走,见那头头极不老实,萧延觐擒着他的手隐隐用力,“你老实点,出不了山我就把你杀了抛尸荒野。”
头头疼的直叫唤,直言道,“我跟你出去,跟你出去。”
“快走!”
要不是为了从他口中套点消息,他才懒得带这几个人回去。
等回去时又是傍晚了,萧延觐揉了揉肩膀,似乎是有些疲惫,张桓抓着那两人问,“殿下先回去歇息歇息,这两人如何处置?”
萧延觐回头看着他们,顿了一会儿,伸手指着那个头头,“把他带到牢里等我,那个就先关起来。”
头头瞪眼,“大官爷,你有话好好说,可不能私下用刑!”
萧延觐摆手,“下去吧,我先回去喝口茶再过去。”
那两人继续叫个不停,萧延觐回去屋里赶紧倒了杯茶,清静片刻。
真不是好差事,从来了到现在都没消停过,不是听郡守和县令吐苦水,就是去山里转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也都瘦了一圈。
稍稍歇息一下,就起身去了牢里。
张桓做事利落,两人已被分别关起来,那头头被绑在邢架上,见到萧延觐来了之后大声求饶,萧延觐慢慢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番问,“叫什么名?”
“大官爷,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骗我呢?你不是说你在你们飞山寨也是有头有脸的吗?这会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的吹牛的,我就是个小喽啰,受命四周巡查,我连飞山寨最里头都没进去过。”
萧延觐慢慢走到一旁,看着各种刑具,似乎在挑选的样子,“实话实说?”
“绝无半句假话啊!”
萧延觐拾起一把匕首,迅速向他掷去,匕首定定的插到他头上的刑架上,头头顿时吓得愣住,脸色煞白。
萧延觐走过去,一把拔出匕首。头头似乎还没缓过神,萧延觐匕首搭在他脸上,“叫什么?”
“小……小的孙麻。”
听声都是哆嗦着,萧延觐继续问,“你们怎么个巡视法?如何换岗?时间地点一一给我道明白。”
孙麻呆滞的看着他,萧延觐不耐烦的皱眉,“快说啊!”
“我说我说!大爷饶命!”
萧延觐没再说话,只是吓哄着他,把这些消息说出来。
听孙麻的意思,他们这种外围巡岗的人每个人分管一片山头,一天围着山转三遍,白天两遍,晚上一遍,一个月轮转一次,偶尔山寨里的三哥也会出来巡查。再往里就严谨了许多,一天到晚都有人站岗,早上傍晚会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