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香瑞丽雅酒店餐厅。
苏以晴戴着超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她伸手把一封推荐信放在了桌上:“少卿,你对她可真上心啊。”
“刚才都差点没认出你,你的......墨镜很酷。”朱少卿夸完之后,接过信:“以晴,多谢你不计前嫌......”
苏以晴手一滑,杯子侧翻,红酒流淌出来......
朱少卿顾不得酒渍弄到袖口,把信封放在怀中。
“幸好没弄到信封。要不然弄脏了维塔斯教授的亲笔信.......就浪费你这一番好意了。”
苏以晴努努嘴:“别尽说些嘴上的客气话,哎呀!你这衣服上都弄到酒了,去洗手间擦一下吧。”
朱少卿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
片刻之后,朱少卿回到桌上。
他抿了一口杯子中的酒:“咦。这个酒你重新让他们换了?”
“嗯!”苏以晴红唇微启,“怕了?怕我给你下毒?”
“怎么会?”朱少卿说着,笑着喝了一口酒,“这酒你后来点的?”
苏以晴笑道:“酒店送的,你信不信?”
“当然信了,这酒店好像是海岳集团控股的,他们的董事长宋楠是你丈夫的朋友吧。”
苏以晴声音软糯:“连这个都知道?你这家伙莫非还想打我主意?”
朱少卿觉得浑身燥热起来。他伸手握住了雪白娇嫩的手,声音嘶哑:“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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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蹒跚的朱少卿,被扶到了房间。
他从背后抱住她:“以晴.....”
苏以晴挣脱,她拿下了墨镜,笑着问:“这么喜欢我?当初我来澳洲找你,你怎么不开门呢?现在不怕你女朋友生气?”
“我怕呀!”他哑着嗓子爬起来,可是一阵目眩,“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好渴,求你了,晴晴!”
“你求我?三个月前,是我求你......你为了她就求我一次了,现在又求我?”她看朱少卿瘫软在身边,满脸潮红,“你先说说看,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就想结婚了呢?”
“在我们分开后才开始的。”
“不说实话,会难受的,你信不信?”
朱少卿皱眉:“这酒有些古怪。”
“这酒是苏家的秘方之一,我特意给你喝的,好喝,功效也特别强大。你说我这个时候送你上路,能不能赶上我们孩子的百日祭奠?”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想怎么样?”朱少卿下意识地要掏手机。
“找手机吗?我刚才帮你收好了。”她从包里掏出他的手机。
“你别乱来!苏以晴。”他想过去抢手机,却发现自己根本连爬都吃力。
“刚才还叫人家晴晴,怎么现在就喊全名了?”她又从包里找出一把黑色的剪刀,用一块布慢慢擦着,自言自语地说,“剪刀是我下午在超市买的,售货员说它特别快,你要不要试试?”
朱少卿觉得她是疯了:“你想干什么?”
苏以晴冷笑:“这么紧张干什么?说说看负心汉当起来是不是很过瘾?”
“负心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负心汉?我和西西认识的时候,你不也去相亲了吗?”
“可是我当时只是想和他假结婚,而你也没反对。婚礼前一天,我还在等你电话,你却一直没给我打电话,否则我是有勇气逃婚的。”苏以晴咬着嘴唇,把剪刀慢慢地去划他手臂。
可能是疼痛刺痛了朱少卿,他红着眼睛:“这时候自欺欺人有用吗?你分明也接受了和盛家的婚事,否则为什么要飞回国筹备婚礼?苏以晴,你不能既要又要,让全世界都围着你转,所有人都知道你举行了婚礼,你却还说爱我,不讽刺和荒唐吗?孩子没了,这也不能说是我的错,我又怎么能确定婚礼后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想给姓盛的戴绿帽子,又想把我当备胎,装什么受害者呢?难道你婚礼上就被你老公识破了真面目?受了什么冷遇?所以飞回澳洲找我?”
“哈哈,姓盛的确实不搭理我!”苏以晴举起剪刀,冷笑,“但人家也从没说爱我啊,现在想想倒也没那么讨厌他了。而你呢,之前一直说爱我,现在却打算和别人结婚,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你......你......你是个疯子!”
“嗯。知道就好。”苏以晴把剪刀在他眼前一晃,“你这张脸也该变一下了,省得再去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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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跃赶到的时候,朱少卿已经昏睡过去。
“小姐,住手!”
苏以晴手一软,把剪刀掉在地上。
苏跃手忙脚乱地去帮忙止血,并拨打了医院的电话:“伤者,手臂有划伤,流了点血,脸上有一处伤口,大概需要缝针,在香瑞丽雅酒店。我马上送他过来。”
“我打了蒋主任的电话,这事虽然有些棘手。但我会处理的,你别急,这事尚有余地,赔点钱也能应付。”苏跃回头问苏以晴,“你给他服用的是苏家外方烈酒?”
“嗯,我趁他不注意,混在葡萄酒里的。”
“没事,小姐请先离开现场吧,把剪刀带走。床单我来处理。现在医院的蒋主任知道了,那么这个事情夫人也会知道.......其实小姐想收拾他,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对不起,我......”苏以晴哭着蹲在地上,咬牙道,“但不自己动手,难解心头之恨。”
“没事了,你先回别苑,等我回来。但......小姐你要知道——这个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后,努力去做盛太太这样的角色,才是身为苏家千金该选择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