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难尽涩于口,祈尔繁芜胜常春。
两人在京大逛了一上午,中午也是在京大食堂吃的饭,晚上杨尘述就牵着她的手出现在了“零度”酒吧。
酒吧包间内的人一脸吃惊,迟昔大概扫视了下,不认识的有两个,认识的有两个。
贺知放低头看着两个人相牵的手,在他们身旁转了两圈,“阿述,这是复合了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年轻人打量着开口问道:“复合?难不成这位就是传说中述爷的白月光?”
“可不就是。”任川口吻挪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迟昔露出一抹假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任川这人向来嘴上不饶人,他能放过调侃的机会?
果不其然,下一秒,任川没辜负她的“期待”,拖长了语调,“我们述爷就是被她甩的。”
年轻人啧了一声,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用一种新奇又好玩的眼神看着她。
另外一个年轻人爽朗一笑,开口就是语出惊人,“这么说述爷两年前一改性子,不要命的喝酒,赛车也是………”
话音戛然而止,杨尘述手指一顿,他抬了视线,警告的扫了说话的年轻人一眼。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年轻人捂着自己的嘴巴嘟囔,“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迟昔明显听见了,眉心一跳,开口就问:“你说谁不要命……”
她话没说完,任川直接打断她,淡淡看过去,冷笑一声,“嘴巴不想要,扔了,喝多了乱说什么。”
“对对对,哎呀今天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那个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过去。”年轻人闪的很快,他怕慢一步就会血溅当场。
他走后,刚开始说话的年轻人紧跟着走了,他们两个家世比他们还差了一截,平时喝酒聚一起还能算个朋友,但是对于杨尘述,任川和贺知放喊的是阿述,他们喊的是述爷。
包间内,迟昔压下心中的疑虑,想有机会找任川问清楚,现在问也没人回答告诉她。
贺知放试图缓解气氛,倒了一杯酒递给迟昔,“来,小嫂子,恭喜你和阿述复合,祝你们以后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迟昔笑着接过酒,说了声谢谢,还没喝就被杨尘述阻止。
他说:“女孩子少喝酒,我来。”
接着,他们三人来回调侃对方,杨尘述始终一只手拉着迟昔的一只手。
突然,贺知放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跪地仰头大喊:“老天爷,你什么时候赐给我一个真命天女啊!”
“上次你不还说你谈恋爱了吗?”杨尘述淡淡道。
提起这事,贺知放更难过了,蹲过去抱住任川的大腿,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声泪俱下,“她……她……她……”
“她把阿放绿了,最后还把他甩了。”任川嫌弃的挪了挪腿,直接替他说出来。
“啊,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贺知放借着酒劲,哭天喊地。
不过,在场的三个人,没人同情他,因为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是图他钱,拿着他的钱还绿着他。
说了多少次就是不长记性。
贺知放又一杯酒下肚,可怜巴巴的说:“我那么帅,那么有钱,她为什么要绿我?为什么?”
迟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差点笑出声:“……”
杨尘述瞥他一眼,“可能因为你缺心眼。”
一针见血,简单粗暴。
迟昔没忍住笑出了声。
任川眉眼一挑,刁起一根烟,“行了,别发疯了,回家记得看眼科。”
贺知放双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副受伤的模样,“你,你们,你们俩没有心。”
任川不想再看他耍宝,拿起茶几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迟昔妹子,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你能告诉我习月在哪吗?”
迟昔抬眼望着他,沉默数秒。
任川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投降状开口:“得,我承认我用错了方法,但在这两年里我没有对她一丁点不好,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喜欢她。”
习月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他几乎整夜整夜睡不着,家里出了糟心事没办法顾及,想着冷静冷静也好,后来他发现就算好不容易睡着梦里也是习月的身影,真是操了蛋了。
“你喜欢她?你跟她说过吗?”迟昔问。
任川有些尴尬,说过喜欢肯定是说过,但大部分是在床上。
“想清楚了?”杨尘述打量他半晌,赫然开口问。
“想清楚了。”
“家里?”
任川:“家里我都可以摆平,保证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杨尘述点了下迟昔的手,看到迟昔点点头,他才接着说:“她回老家了。”
迟昔明白杨尘述的意思,是要给任川做保,这么多年朋友了,任川有没有撒谎或许他能看得出来。
“谢了。”任川拿起手机起身就要往外走。
杨尘述抬眼看他一眼,“喝酒别开车。”
“我知道。”说完,身影就消失了。
“任……”话没说完,迟昔就被杨尘述拦下。
“算了,让他去吧。”杨尘述抚着迟昔的头发,“他说想清楚了,该他做的事自然会去做,难不成你看不出来习月也喜欢他?给个机会,能不能成,看他们造化。”
迟昔叹口气,没办法,她看得出来习月对于任川的感情,又怕她受到伤害,便凶巴巴的指着杨尘述,“丑话说到前面,到时候习月有什么不好,我可饶不了他,还有你。”
杨尘述揽着她,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别说你,他敢对习月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哼,暂且相信你。”
男人喝了几杯酒,身上满身酒气,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迟昔点点头。
“阿放,我们先回去了。”杨尘述搂着迟昔,对着还在伤心的贺知放说道。
贺知放抬起头,抹了一把伤心泪,“啊,你们都走啦?你们真的忍心丢下我这么一个刚刚失恋的大帅哥吗?你们难道不怕我做傻事吗?”
杨尘述没回头,只是走到门口之际,丢下一句话,“那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来接她刚刚失恋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贺知放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跑的飞快,边跑边喊:“倒也不用,我自己会回家,拜拜阿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