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你赶紧给我算算多少钱，家里欠债等着还钱，价格要是公道，以后我都在你这卖，要是耍心眼，想要我东西的人也不少你一个。”
明大海腰板挺直，硬气起来。
赵老头讪笑，“这是哪话，肯定给你公道，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抓的，来路不明的东西，我可不收。”
“大家可都看见了，我从海里上来，老赵叔这是对我有意见？那算了，爸，我们还是去镇上卖的好。”
明大海抓住扁担挑起来要走。
“等一下！”，老赵头紧忙抓住明大海的扁担，咬咬牙，“说笑呢，你这孩子还当真了，价格好商量。”
明镜转身道，“昨天大潮，大家还不去赶海，聪明的都已经捡了半桶了。”
闻言，大家立即转身。
还是赚钱重要，明家的事她们回来也能打听出来。
人群散去，明镜才开口，“老赵叔，你说吧，多少钱？”
“我想看看多少斤！”
老赵头进屋推出老式磅秤，黄花鱼连扁担放在磅秤上，精准加傍。
“一共是一百二十三斤！”
“多少钱一斤？”
“这大黄鱼可是稀罕物，城里人就爱这玩意，这么大的更是罕见，现在是60块一斤！”
老赵头心虚的模样被明镜捕捉，想压价？
“老赵叔，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也不能把我当傻子，不然我去镇里问问？”
老赵头咬着后槽牙，这丫头咋变精明了？
“现在都是这个价，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样，我再给你加两块钱！都不容易。”
老赵头心里苦，这么大个的黄花鱼，按照市价起码得100块一斤，这么多，他得倾家荡产。
“老赵叔，也就是我爸说你这里价格公道，我看也不过如此，我还是去镇上问问吧。”
明镜转身佯装要走。
“等等！明镜，你得体谅叔 啊，我们这收海货本来就不赚钱，这已经是高价了，再给你加八块钱，68怎么样？”
明镜摇摇头，“叔啊，大力，在家不？”
老赵头闻言，赶紧道，“不，不在家，70块钱！现在市价90一斤，你让我赚点，以后有好货就找我。”
明镜翻白眼，真够黑的。
“89块！不然，我喊大力了？”明镜声音拔尖，“叔，你啥样的好东西收不着，我爸那鲍珠你也赚了不少，不然，咱们算算那些账？”
老赵头咬牙答应，“不许再加了，不赚钱了！”
要是真算起来那些账，不仅儿子，这个房子都得赔给明家。
“赵叔，今天这事你可不许对外说，不然以后好东西都不卖给你了，我还得去找大力说道说道。”
老赵头瞥了她一眼，拿着纸笔算账。
两百二十三斤黄花鱼，一斤八十九，一共是一万九千八百四十七块。
望着账单，老赵他疼的龇牙咧嘴。
“还有海鳗和鲷鱼，多少钱一斤！”
明镜拿过明月手里的鳗鱼桶递上前。
“上称！”，老赵头心里在滴血。
他看看磅秤，垂下眼皮嘟囔，“海鳗十斤，七十块一斤！鲷鱼一条就给三十，五条一百五！”
“野生鳗鱼直还没有大黄鱼贵？你蒙谁呢？”，明镜故意提醒他，尖声道，“大力！”
“别喊，别喊！”，老赵头无奈，“七十五一斤！一千块钱！一共是两万零七百四十七块”
明月尖叫，“爸，咱们是万元户了！”
“别叫！”，明镜捂住她的嘴。
这年头万元户是光荣也是祸，尤其是家里还有个败家子，那就更难办了。
“赵叔，我们挣了钱这事还麻烦你，不然你儿子要是知道你有这么多钱，都拿给我花，可别怪我。”
“知道，知道。”，老赵头没法子，转身进屋拿钱，吐口唾沫，数了好几遍才敢把钱给明镜。
明镜接过钱，数了两遍，咧嘴一笑，递给明大海，“爸，对的，收好。”
她也是第一次挣这多钱，前世工资也才两万五，猛一下一夜挣两万，还真有点激动。
“赶紧走，赶紧走！”，老赵叔催促。
他儿子马上就醒了，让他看见这个狐媚子，又该不消停了。
明大海收了钱，挑起扁担，轻松从赵家离开，心里那个激动。
“爸，给我十块钱，还王爷爷的鱼钩钱。”，明镜打哈欠。
明大海抽出一张蓝色毛票递给明镜。
路过小卖部，明镜送上十块钱，“王爷爷给！”
“哎，好!明镜赚了多少钱，看你爸这模样应该是不少挣。”，王老头观察着。
“没多少，还得还债，剩不下钱。走了，王爷爷，我得回家睡觉。”，明镜打哈欠，昨天没怎么睡觉，困得不行。
“好！”
告别王老头，明家人往回走，一路尽是赶海的村民，都知道明镜抓到大鱼，都想问一嘴，挣多少钱。
明镜统一回复，没挣钱。
也的确是没挣，扣除两万债务和奶奶赡养费，就剩几百块，和打几个月工差不多。
此刻，灰蒙蒙的天气开始下起大雨，砸在人身上疼的不行。
“快跑，去那边屋檐下躲躲。”
三人刚刚跑到屋檐下，大雨哗啦啦的下起来。
伴着雨声入耳的还有人的谈话声。
“九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娶回来，可是我家太穷了，为了给你凑那一万块，我爸妈快把我赶出家门了。”
“唉，明亮，我听说你妹妹昨天晚上抓了大鱼，应该卖了不少钱，你回去看看，我想吃鱼了。”
“好，九儿想吃，我回去拿，给你和叔叔阿姨补补身子，以后好给我生大胖儿子。”
“嗯，明亮，其实也不用二十万，你回去和你爸爸说，只要他拿一百颗鲍珠给我，再把房子让给我们当婚房就行了。”
“九儿，你真善良。只要能把你娶回家，我干什么都行。”
明镜听得直翻白眼，明大海怎么能生出这么白眼狼的儿子。
她听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喊，“九儿，你干脆直接说把明家的财产全部都给你得了。”
钱九儿听到声音，低头往楼下看，羞的脸皮泛红，“明镜，你怎么偷听我说话?”
“我没听，是你声音太大了，自己钻进来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想进我们明家，做梦！”
钱九儿气得直跺脚，“明亮，我是真心爱你的，明镜怎么这么说话。”
“明镜，你别得寸进尺，家里那么穷，哪有钱给我盖新房，九儿说的没错，如果爸勤奋点多摸鲍珠，我早就娶到九儿了。”
明镜冷哼一声，“明亮，我真想拿鱼叉把你的恋爱脑叉出来，老宅不可能给你做婚房，不如你倒插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