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个乡下土匪出身,有什么值得高傲的!
杨文鹏平时表现风度翩翩,可实际上本人却并不是心胸宽阔之人,最气别人看不起。
这柳黑熊的表现,正中他的忌讳之处。
沈冰松骑马追上前面的柳黑熊,不解问:“大哥,那是皇亲国戚,你是手握重兵的侯爷,从来没见过,杨文鹏怎么得罪你了?”
冷风吹过来,柳黑熊的怒火逐渐平静下来,“有些事情,我还不确定,暂时不跟你说。等我确定了,说不定还需要兄弟帮忙呢!”
沈冰松讶然,没确定,都能让大哥气得翻脸不认人,那要是确定了,还不得拔刀相向啊?
沈冰松已经开始有些同情那个杨文鹏,怎么就得罪他们家大哥呢?等着吧,后面必有更加有趣的事情。
沈冰松轻笑,拱拱手,“大哥不方便说,也无所谓。等到时机合适再说,兄弟我只要能帮上忙,绝对不拒绝。”
跟沈冰竹是亲兄弟,跟柳黑熊是结义兄弟,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
柳黑熊点了点头,“好!”
骑马回家,柳黑熊直奔正院。
到了正院,才想起来妻子和女儿儿子留在宫里吃饭,还没回来。
沈冰松没有跟柳黑熊一起回来,而是在半路上等着沈冰竹。柳黑熊不愿意告诉他,更让他好奇,因此等着沈冰竹,问沈冰竹这个问题。
沈冰竹看到沈冰松,挑眉问:“怎么不回家?”
沈冰松摇头,“不想回去,走,咱们兄弟二人找个地方喝喝酒。”
沈冰竹摆摆手,继续骑马前行,“咱们难得回到京城,我要回去陪母亲吃饭,冰兰也在,你不好好陪陪妹妹,到处乱浪,不太好。”
沈冰松额头上三根线,不承认沈冰竹的控诉,“我刚刚请你喝酒,不是请你逛花楼,怎么是乱浪?算了,不愿意去拉倒,那你跟我说说我大哥跟杨文鹏有什么过节?”
沈冰竹看着看向沈冰松,轻笑说:“既然侯爷不跟你说,我就算知道,也不好跟你说。”
“啊?”沈冰松一愣,反问,“你真知道啊?”
沈冰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谎,“知道。”
沈冰松更加好奇了,但他也知道柳黑熊和沈冰竹既然不说,他就是软磨硬泡,也不能得到答案。再说了,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兄弟二人一起回家,可巧在门口,遇到了从书院里读书回来的沈老九沈冰远。
沈冰远看到四哥和七哥,连忙躬身行礼,这可是两个狠人,厉害的人,“四哥,七哥。”
沈冰松看了看沈冰远,点了点头。
沈冰竹也点了点头,“老九,恭喜你考中举人,再努努力,说不定明年的春闱就能考上进士,前途无量。”
沈冰松原本想直接就走,不做停留,此时却因为沈冰竹的话,停住了脚步。
沈冰竹不是一个多话之人,既然多说话,必然有深意。
沈冰远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多谢七哥,冰远一定努力。此番过年回来,就是希望能够进行明年的春闱。先试试,能考上自然最好;考不上,我再努力三年。反正沈家有的是钱,可以供我读书。”
听到沈冰远的话,沈冰竹不厚道地笑了,这沈百万寄予厚望的老九,看样子,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不过这正合他意!
沈冰竹点了点头,“赶紧进来,回去收拾一下,我和四哥,待会去你院子里,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兄弟先喝一杯。”
不仅沈冰远听到这话,面露惊愕,沈冰松更为不解,有必要如此礼遇沈老九吗?
“不敢,不敢让哥哥们过来。”沈冰远连忙再次行礼,“冰远回去收拾一下,就去七哥那边,叨扰七哥。”
沈冰竹点头,也不勉强,“那行,我和四哥置办好酒菜,等你过来。”
“多谢四哥七哥。”沈冰远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不敬。
等到沈冰竹和沈冰松离开,沈冰远这才直起身子,看着两位兄长的眼神复杂。
这辈子估计,他都赶不上前面的两位了。
边上的小厮,看到少爷如此,也面露紧张,“少爷,四少爷和七少爷,是不是要压制你啊?咱们提前回来,好吗?早知道,咱们就算接到侯爷的信,也找个借口不来,直到春闱的时候再过来。”
“闭嘴!”沈冰远连忙呵斥,看向小厮的眼神有几分不满,“那些话都是你胡乱猜想的,两位兄长根本就不会对我不利。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如果再说,以后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沈冰远虽然在书院,但并不是对金陵侯府一无所知。
唐家的覆灭,唐氏的死亡,沈冰远从来都不相信是偶然的,也绝不相信父亲金陵侯沈百万所为。
但凡沈百万有这样的魄力,沈家不至于被唐氏折腾成这个样子!更不至于被唐家利用得底朝天!
按道理讲,他和四哥和七哥,并没有那么多的交情,没必要给他接风洗尘。既然现在这么说,必然有深意!
沈冰远不明所以,心里疑惑,内心颇为期待七哥和四哥的目的。
走在前面的沈冰松侧头看向沈冰竹,颇为不解,“七弟,你跟老九很熟?”
沈冰竹摇了摇头,“三年前回京城的时候,见过老九一面,谈不上熟悉,只不过是给他指条路。”
沈冰松微怔,“你指点老九去书院读书走科举之路?”
沈冰竹点头,“对!难得还能在沈家的恶劣环境之下,考上秀才,可见是个有才能的。”
“那也不至于让你亲自出言给他接风洗尘啊?”沈冰松问,眉头微皱,看向沈冰竹的眼神有几分不满,“知道你花花肠子多,但也请你在我面前,不要买关子。”
读书人就是弯弯绕绕多!
沈冰竹轻笑,也没打算瞒着沈冰松,“你想要金陵侯这个爵位吗?”
沈冰松面露鄙夷,给了沈冰竹一个鄙视的眼神,“若是想要,三年前我就回来了。你想要?”
沈冰竹虽然表情淡然,但眼神里的高傲,溢于言表,“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