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院子里站满了和尚道士和神婆,大家各显神通。
苏凝步入院子里,大家整齐划一地朝门口看去,见到苏凝身边跟着家家,大家就没在意苏凝,当她是家中的亲戚。
家家才十五岁,她的哥哥今年二十三岁,满头白发,眼角的皱纹多的能夹死蚊子。
家家小声跟苏凝说:“等一会,我还要出去接两个人,他们是玄门中人,懂这方面的知识。”
玄门中人?
苏凝轻轻点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看一会。”
家家年纪不大,但很会做事,先把苏凝安排好,又低声跟母亲说了苏凝是她请来的大师,由母亲接待苏凝,她才出门接其他客人。
家家哥哥被坐在院子里,身边围满了大师,大家对家家哥哥的病情进行讨论。
只要治好家家哥哥,家家父母就给大师一百万。
大家为了一百万,想尽办法也会治好家家哥哥。
这一百万是家家家里最后的积蓄,全家人都愿意花钱给家家哥哥治疗,只要能治好哥哥,家里就会有更多的一百万。
家家哥哥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眯,静静地听着大家讨论他的病情。
“我认为他中邪了,黑狗血辟邪,我来试试。”
“我曾经在书中看过苗疆有种蛊,能吞噬人的生机,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变成老人的样子,我需要驱蛊,将蛊引出来。”
“我认为他不是中蛊,而是中了诅咒,一种能令人失去生命的诅咒。”
“不不不,他可能被人换了命,跟他换命的是一位老者。”
……
苏凝听到这些,心下了然,这些人的水平不高,都是半吊子。
懂玄学,但不多。
家家哥哥任由这些人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本就疲惫不堪的哥哥,一通操作下来,差点当场归西。
一阵大乱,院子里的大师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但他们又不想放弃一百万,一个一个的来,谁有能力,一百万就是谁的。
苏凝在他们做法的时候,在院子周围和屋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阴气,不是鬼怪作祟。
家家哥哥身上也没有中蛊的痕迹,他也不是中蛊。
这时候,家家从外面带来了三个人,云然然和云景阔,还有一位跟家家爸爸很相似的中年男子。
苏凝的视线落到中年男子的面上,停顿了片刻。
家家笑着跟苏凝介绍来人,“这是我二叔,跟我们家的关系很好。”
她刚要介绍年轻男女的时候,云然然很兴奋地小跑到苏凝身边。
“家家,我和我哥认识苏大师,她是我的偶像。”
家家闻言,笑着说:“那太好了。”
一旁的二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直接走去院子里看望侄子。
家家也跟在其后,云然然落后一步,不等苏凝开口,就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我和家家的邻居哥哥是同一个社团的,我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听他说家家哥哥得了一种怪病。”
“但是吧,我觉得呢,家家哥哥不像生病,反而像是得罪了玄门众人,被玄门中人坑害了。”
“别瞎说。”云景阔一巴掌拍在云然然的脑后,“还没见过家家哥哥,你就下定论,谁那么想不开,害一个普通人,不要命了?”
云景阔不想把玄门中人想的那么不堪。
云然然捂住脑后,轻哼一声,“我不跟你说,有苏大师在,一切都会得到解决。”
“院子周围没有阵法,也没有任何的阴气和煞气。”苏凝语气淡淡地说。
“那他怎么会一夜变老?”云然然疑惑地问道。
“我去看看家家哥哥。”云景阔说着,就挤进去,看了会,便出来,“他身上的生机快没了。”
一个人身上的有生机,如果死气大于生机,那么,这个人就危险了。
如果一个人身上的全是死气,那么这个人已经死了。
家家哥哥身上的死气大于生气,他的大限将至。
云然然明白这个道理,面对快死的人,她收起玩闹的心,催促地说:
“哥,你快查查他的寿命还有多少时间。”
“你也太高估你哥哥了,生死簿在阎王手里,我一个小小的走无常,怎么可能有资格翻看生死簿。”云景阔揉了揉自己的红色头发。
云然然:“那我们该怎么办?”
云景阔耸耸肩,“我也没办法,没来之前,我以为是鬼或者诅咒导致家家哥哥变成这样,但苏观主看过了,这里没有阴气。”
他只会抓鬼,要是鬼害的家家哥哥失去了生机,他可以抓鬼。
如果是其他邪术导致的家家哥哥没了生气,他也没办法解决。
云景阔想了想,望向苏凝,“苏观主,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先看看吧。”苏凝神色平静,“我也没看出来他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家家的家人全部从屋内出来,家家虽然是农村人,但是跟京市相邻,且家家父亲和哥哥都很能干,明显家里过得不错。
家家的二叔就有些落魄,他从进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家家来到苏凝身边,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看到哥哥受罪,她心里十分难受。
“苏大师,我哥哥会好吗?”
“会好的。”苏凝迟疑了下,说道。
“我相信你。”家家眼睛又恢复了光亮,对苏凝充满信心。
苏凝随口问道:“你二叔跟你们住在一起吗?”
云景阔和云然然两兄妹互相看向彼此,眼里露出同样的精锐目光。
家家的二叔?
有问题!
家家看向二叔,摇了摇头,说:“我二叔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住在村子中间,我们住在村子尾。”
家家所在的村子房屋外形都一样,村中间和村相差一公里,不算远。
“二叔跟我爸爸的关系很好,我爸爸小时候家里很穷,爸爸和二叔都不想上学,爸爸出去学习盖房子,二叔就留在家里种地。”
“我爸爸出去后就很少回家,家里都是我二叔照料,直到我爷爷老去后,老房子留给了二叔,我爸爸才后悔没陪伴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