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惑而质疑:“何以启此门扉,必俟圣九之力,圣一岂不足恃乎?”
老子应之:“吾详察之,非圣九之力,无以启此幽邃之门。
盖因尔等尚无根基,唯有仗强力以破之。譬如解一复杂机关,若无精妙之法,然可借力于雄浑,大力出奇迹,取巨锤以猛击碎之,而后徐徐温求其理,以解其内在之意。
此锤也,必具圣九之威猛,方能胜任此任。
门既已启,则以此锤为槛,使门常开而不闭。
待行者日渐增多,此道自然而成形,方可撤去此槛,任行者往来无阻。”
王徽取出传国玉玺,璀璨夺目,问:“若以国运相佐,尊者可有妙法教吾?”
农夫:“尔今之国运,确实鼎盛之至!然已显露出后继乏力之态,慎勿轻易动用,以免招致崩塌之祸。
倘或整体倾覆,汝将悔之晚矣,欲哭无泪。
国运虽可替代部分灵性之用,然其更大之效用,实乃平衡护卫尔之整个王朝,维系国家兴衰更替,为社稷安危与民众福祉之坚固基石。
再者,请勿再以尊者称吾,吾有名姓,叫李博阳,汝可直呼吾名,或汝吾相称,皆可如意。”
王徽若有所惑,复问:“称汝为尊者,何以不妥?直呼汝名,岂非违背‘为尊者讳’之古训?”
李博阳答之:“何以为尊?大者方可为尊,天大地大人亦大,皆可称大。
然尔等所言‘尊者’,非此深意,仅为口头敬辞,属礼仪范畴。
世间万物,皆备两面,相互作用,亦相互依存;礼仪之道,更需往来相应。
汝敬吾,吾亦需敬汝。
若汝敬吾而吾不应,则汝心生怨怼,吾二人交情恐恶。
吾不欲与汝交恶,亦不欲虚情应汝,伪饰之情,吾不屑为之。
此非吾轻视汝,实因吾修法自然之道,虚情假意之人情往来,令吾心感不适。
吾亦无能为汝助,甚或需汝之助,故吾将竭尽所能,为汝解惑。
此乃利益往来,较虚情假意之敬,实为真切多矣。”
王徽:“汝是否思虑过甚?吾实欲表敬意于汝,别无他意。”
李博阳:“言有宗,事有君。
汝心或觉真如此,然实尚未明己之真意。
汝敬吾,实有所求也!吾乃汝手下败将,何敬之有?
勿嫌吾言烦琐,吾且为汝详释之。
一则,汝欲得吾修炼之法;二则,汝欲吾尊称汝为陛下,以满汝虚荣之心;三则,汝以胜者之姿,表面敬吾,实则暗含显己地位之意。”
王徽闻之,微有惊色,说道:“细思之,似确有其情!
不瞒汝说,吾先前呼汝两声‘尊者’,汝虽答吾所问,却未表敬意于吾,吾心实感失望!
乃至萌生些许恶念,若汝终无大用,恐将暗中加害于汝!”
李博阳:“失道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故吾明言以释疑,免汝吾交恶,愿汝能悟其中真意。”
王徽再问:“此岂非《道德经》之辞?汝前言此乃修炼之法,今何以复用以讲道理?”
李博阳:“道可通理,理可合道,二者本一;道即理也,理亦即道。故既可借此以解惑释疑,亦可为修心炼性之法门以修道。”
王徽心存疑惑,复问:“吾观汝言辞恳切,解释此番,似有深意存焉,岂另有所图乎?”
李博阳笑而对之:“君王睿智,果然明察秋毫,洞见肺腑。
吾心确有他意,然此乃吾私事,与汝等无涉,本不欲言。
然念及君王之疑,言之亦无妨,以释汝惑。
若尊者需尊讳以维系尊严,则易堕入妄圣之境,终生难以逾越圣六之阶。
吾今已修至圣七,若执尊讳为尊,则必跌落境界,降阶至圣六,且进境之路将险阻重重。
执于名利则为名利所累,执于尊讳则为尊讳所羁,迷失本心,错失道机。
此乃修行之大忌,故吾不敢稍执于尊讳,恐堕入妄圣,迷失自吾矣。”
王徽闻之,大感诧异:“岂真如此?依君所言,修行者称尊即堕妄境,仅能至圣六之境,然传说中玉帝、佛祖皆称尊做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此岂亦为虚妄之境?修行境界之划分,究竟何如?”
李博阳笑而对:“吾知君之所惑。汝等以科学技术回溯时空,至两万余年前,已观封神榜时期之战斗录像,岂觉彼辈神妙无比?实则汝等尚觉其平平无奇,不以为仙。
须知圣九圆满之后,方可破神通天,入仙界而成真仙。
试问彼辈,果有资格称为仙乎?汝等之所建,虽壮观无比,然未必即是真仙之境。”
王徽沉吟片刻,叹:“恐真无此资格!据吾朝人才之数据分析,汝等尚不及君也。
若与君交手,恐难胜君一筹。
然汝等之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观之确为壮观无比,此乃何故?岂非仙界之景?
依君所言,亦似有理,汝等确实未足资格称为仙人;然吾等回溯时空,四处寻觅,竟踪影全无,其等今在何处,是否尚存于世?”
李博阳:“汝等尽已殒命,真实修为至高仅达圣六,连所居之天地亦未能超脱,何以妄称仙人?
汝所言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实为汝等灵台化转、心域相连所筑,可视作众人心中幻想凝聚之境。
是以,汝等距真正仙境尚远,仅在自家构筑之幻境中自诩伪仙,甚而其所谓圣境,亦沦为妄圣。
须知,圣六之上须破妄,妄圣难入真;圣七为准真,唯至圣九方为真圣;真圣若陷妄境,则修为跌落,须重破妄以归真。
汝等终被一锅端走,连同其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尽数为人所吞并消化。
行此恶举者,或正是如今明目张胆窃取汝吾世界灵性之存在。
因汝等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为灵台化转相连以成,皆为纯粹灵性所化,故无需费力搜集,犹如摘取成熟灵果一般轻松。
汝方宇宙与吾方天地,历史如此惊人相似,吾疑此为阴谋,系预设之剧本套路,专为方便汝等收割。
所幸当初汝等天庭邀吾前往时,吾未从之,故得以保全性命。”
王莽侍立于旁,闻其言而心甚不悦;玉皇大帝与如来佛祖,于传说中威风凛凛,今闻此老者之语,竟若土鸡瓦狗,实乃毁损二神在其心中之伟大形象!
心内暗自思量:即便事实果真如此,君又何必直言相告?使吾等心中之幻想得以存续,岂非善事一桩?岂不知破灭他人心中之幻想,亦属不德之举也。
思及此,遂欲诘问之,以探其虚实,乃言:“老头,汝何以得知此等秘辛?确乎非妄言虚语?汝未尝至彼方宇宙,何以能断定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之不存在也?再者,汝观吾今所达,究竟为何等境界?”
李博阳瞥视王莽,冷然言到:“汝之境界,妄圣一。
至于吾何以洞悉彼方宇宙之情形,实不相瞒,吾与田悼携手,察尔等国运之力,窥一斑而知全豹,探查所得。
因目睹彼方宇宙天庭与西方极乐世界之悲惨末路,吾方悟及此方天庭与净土世界之消逝真相。
昔日吾尚以为汝等有后台接引,或寻得特殊之法偷渡仙界,今日方知汝等皆为吞噬消灭,实乃可悲。
小友之境,吾今已洞若观火。
汝被视作掘地之锄,遍历诸宇宙,刨取各王莽;
且汝又为背篓,盛载所刨之王莽;
更甚者,汝还为营养液,滋养所刨之王莽;
尤有甚者,汝复为沟渠,引此王朝之国运,借汝背篓中之王莽,灌注百十宇宙,滋养汝等,促其速成。
而汝之境界,虽名为圣一,实则伪境也。
汝之身躯,确已至圣一之境,于漫长岁月中,受国运冲刷而成;
然汝之灵体,尚未至此境,故无法调动圣境之力。
因灵体与身躯境界不匹,汝之灵体常为圣境之身躯所压迫,几近魂飞魄散。
幸而国运牵连,跨越时空,主动涌入,护佑汝之灵体。
然汝无正确法门,犹如无底之桶,涌入护佑汝灵体之国运,复又流失,遂成流动之国运河流。
无须外力之助,汝自能维持此河流川流不息。
汝背后之存在,仅视汝为工具,不断将汝投入一块块田地,使汝如自动之锄,自行刨地。
汝等借汝刨掘诸宇宙之王莽,并借此引导国运滋养他处,汝竟茫然不知,犹自以为入了圣境暗自窃喜,实乃可悲可叹,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