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跟在初夜瓷的身后，小九心底盘算着该怎么离开，毕竟丹药也拿到了，再和这个名义上的二哥待在一起的话总归是不方便的。
毕竟小九可没打算暴露自己。
初夜瓷走得很端庄，身上的气质很儒雅。他似乎察觉到了小九的情绪，刚想回头询问一二，就被一阵罡风吹乱了步伐，整个身体不受控的向后退了三步。
小九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好在身后的寻阳子一把拉过了小九才不至于让小九被这阵罡风吹翻。
罡风止住，寻阳子就向着初夜瓷的身侧走去，小九就被两人护在了身后。
“是栖泽宗的人。”初夜瓷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唇角处却带上了一丝轻笑。
“真是好巧啊。”皇甫钦纵身一跃，从隐匿法器中跳出，稳稳落于地面。
他好看的挑花眼里含着笑意，因着眼角的泪痣使得他变得妩媚了许多。
“怎么？你也对剑冢里的异象感兴趣？”初夜瓷声音好听，配着他那淡然的神情倒有几分的仙风道骨。
皇甫钦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前几日，你家小妹拜师，怎么没见你来？”
初夜瓷沉默了片刻，视线下垂，轻轻朝后扫了一眼，“初若夏么？她天赋不错，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鬼使神差的，初夜瓷想到了小九先前说的。
那么……初若夏在栖泽宗，那么小九就应该也是要去栖泽宗的。只是……
初夜瓷想了许多，他是不知道初若夏来栖泽宗的，他对初家的人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个被初家捧起的天命之女的。
初家……没什么好的。
只是，看到初小九浑身是血的模样时，初夜瓷心底到底是有几分不忍的。
小九感受到了她家便宜二哥的视线，只能对他尴尬的笑笑。
“也是，毕竟是初家。”皇甫钦笑笑，他想要与初夜瓷套近乎，但被初夜瓷躲开了。对此，皇甫钦也没什么恼的，只是笑意盈盈地说着：“剑冢里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那不是这个大世界的东西。”
初夜瓷也轻轻回以微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栖泽宗不想将这剑冢搬入内里吗？”皇甫钦神色正正，“至于那些不知死活想要闯入的，运气好的，兴许能捡回一条命。”
躲在初夜瓷身后的小九有些许茫然。
在暗地里，小九轻轻唤着青软剑。
“那个，你家主人莫萧枯是哪个世界的啊？”
青软剑剑魂与小九进行着神魂沟通：“我家主人就是这个世界崛起的绝世天才。”
小九：“嗯……”
“那剑冢里的其他剑都是其他大世界的么？”
青软剑剑魂思考了片刻，最后长叹了一声：“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剑冢里的气息是超越这个世界的。可能是下了什么禁制……但其他大世界……我并没有机会去过。我并不知道。”
小九想了一会也就不再多问了。
毕竟这青软剑是被遗弃的，也许是被刻意抛弃的，所以没能跟随主人去往其他世界很正常。
小九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初夜瓷只是抿唇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要离开。
皇甫钦向前一步拦住了初夜瓷，“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来栖泽宗坐坐，顺便看看你的妹妹？”
“我妹妹在身边。”
初夜瓷话落，皇甫钦才注意到初夜瓷身后站着的初小九。这也实在不怪皇甫钦现在才注意，实在是小九太过矮小了。
一边干站着的寻阳子笑眯眯地看着皇甫钦，皇甫钦被这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便也就放下了自傲，向这个老者行了一礼，“实在抱歉，我方才注意力全在夜瓷身上。”
“你仰慕我乖徒儿？”
寻阳子意味不明，但难得的没有生气。
小九从兜里拿出阴阳鱼，想着要不要趁现在离开。
不过很快就被小九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样太突兀了，得制造点什么意外脱身才不至于被怀疑。
经过一路的聊天，小九大概是知道这个皇甫钦的身份了。也难怪自家二哥会对他那么客气。
栖泽宗年轻一辈的大师兄、宗门门主的好大儿、年纪轻轻就达到金丹期圆满的天才少年。有这几重身份，也难怪性子比较自傲了。不过这种自傲，小九并不讨厌。
毕竟身为天才，有天才的傲骨是很正常的。相比较之下，其实皇甫钦的性子已经算是很好很好的了……
夜色深沉，小九穿着单薄的里衣坐上了客房的围栏，看着漫天的星色，小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小丫头片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从剑冢里出来的？”寻阳子的身形朝下一翻，稳稳坐到到了小九的身侧。
三楼到二楼简直不要太轻易了。
小九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偏过头，询问：“你想要什么？”
没等寻阳子回答，小九紧接着就补了一句：“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小老头我还会算点命，你命不好。但你是我徒儿的妹妹，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小九有些沉默，她的命似乎确实有点不好，但她很知足。最起码，她还能醒来就证明她命其实还算是没那么糟糕的。
寻阳子紧接着道：“剑冢深处，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你的意思是？”
……
小九听过寻阳子的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在时间的流逝下，小九缓缓抬起了头，她认真地看着寻阳子，似乎想在寻阳子的脸上确认着他所说的话是否是真。
又过去许久，小九才吐出一句：“那我什么时候走？”
“现在。”
……
坐着飞行器的小九哈欠连天，她现在修为太低，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也很难得到补充，这导致小九的精气神不是很好。
此时青软剑的剑魂以浅浅的灵体形式坐在了船舱上。
小九强撑着惺忪的意识：“你叫什么啊？叫你青软剑怪怪的。给你取个小名吧。”
青软剑剑魂默得打了一个寒颤：“倒也……不必。”
“就叫你小软吧。”
小九语气坚决，说完，又打量了一番青软剑剑魂，“你的外貌也变一变，这个样子好丑。”
青软剑：“……”
“老头的样子太没有朝气了，我们应该蓬勃生长！”小九迷迷糊糊，嘴里倒是念个不停。
青软剑：“……”
“我们要先去附近的城池，去打探一下域黑买卖场，如果和我想的那样，那里必定是会遇到些什么机遇的。不管怎样，还是提升实力比较重要，知道吗小软？”
“还有啊……剑灵其实也是可以像修士一样修炼的。你也没必要为了谁而埋没自己，不管是你的前主人，还是我。”
“真正的守护从来都是赤诚且热烈的，会不断去追随，去靠近，你懂吗？”
“如果停滞不前，就会被舍弃。无论是什么原因……”
说到这里，小九带上了一点鼻音，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了，就这样沉沉的在船板上睡了过去。
青软剑看着逐渐沉睡的小九叹息了一声，最后他的样貌在不断的变化，苍老的面容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青涩且秀气的面容。
身为剑灵，容貌都是可以被更改的。只要器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