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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是在一阵喧嚣中清醒的。她依稀能听见小九在和谁理论。

“不说我说你们,清灵符在各大世界都是通货,你们别不懂行。”

“你说你会就会啊?你会个什么?就凭你十几岁?还是凭你全无修为?”

“要不是我们要遵守域黑买卖场的规矩,像你这种的,我们才不会白费口舌,都是直接杀了的。”

“你的要求,不可能接受。你快点走。”

“我说你们这样是会损失大单的!”小九有些气愤,“不就是借用一点你们的灵力嘛,这么小气干什么?”

那男子恼了,却被身前的女子拦住。

男子虽然被阻拦,口上却没个把门:“你那是借灵力吗?我们稳定阵法的力量能是普通的灵力嘛?!”

“你真是个大胆的,连域黑买卖场的主意都敢打!”

“要不是有规定,我早把你撵出去了!”

小九不忿:“我又不是不还,而且清灵符的品阶不低了。”

“我拿什么相信你?”男子不愿与小九过多纠缠,直接冷了脸下逐客令。

“我都说了我的师父是其他大世界的强者,你不信我。”

女子此刻也出声了:“你要是再扰乱秩序,我们能将你抓走的。”

小九似乎很无奈,沮丧着将挽歌扶着离开了。

挽歌艰难睁眼,忽地,感受到额头上一阵舒适的凉意。

入眼是小九将一张白纸贴在了她的额头。

小九见挽歌醒了,便道:“你身子骨不太好,先前的渡劫期散发的威压还是伤着你了。”

挽歌艰难地开口:“麻烦你了。”

“没事,不过你还是想开一点的好。”小九知道挽歌这时思虑过重,导致先前的伤加重了。

挽歌伸手去触碰额头上的东西,却被小九制止了:“别动,这是疗愈符。”

挽歌勉强站直身体,不去倚靠小九,“符咒……?”

“嗯,刚刚偷了点法则之力。”小九还是觉得有些心虚,毕竟方才和那伙人掰扯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怎么说在偷东西的时候被抓包了,怎么着也会心虚的吧?

也好在这个大世界的修士对法则之力的了解很少,才没有让小九这么快的被抓。

不过域黑买卖场的确不能久留了。

小九做这些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小九是绝对不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做这些事的。

黑色熵泉,小九不能完全没有准备。

挽歌对上小九无防备的样子,心里苦涩意味更重了。

“你放我下来吧,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里。”挽歌决定放弃。

她不想……不想伤害小九。

在昏迷前,挽歌看到了自家小妹,她也是那么明媚,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总是那么美好……

在那一刻,小九的脸和自家小妹的脸重合了,挽歌的心,也是从那一刻起,发生了转变。

小九看着挽歌的脸被气笑了,语气也生硬了几分:“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不掺和。”

“不过,你确定要放弃吗?面对你所要面对的屈辱?还是说,你怕了?”

小九想不明白,为何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人物,会因为感情而变得脆弱。

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柔软,可是最终目的不是守护吗?可自身能力这么差,怎么守护自己所想守护的东西?

挽歌没有说话,小九再次询问:“你当真要放弃?自甘堕落?”

小九的语气很轻,但又莫名带着一些蛊惑。

很容易让人信任小九,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挽歌不甘,她如何能甘?

小九在挽歌的面上看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想说的话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最后,小九解释道:“你可以利用我,达到你想要的目的。我允许你利用我。”

“就像你想的那样,我确实有被你利用的价值。”

……

在混进无尘阁侍从的时候,挽歌还有些恍惚。

这艘灵船很精致,是五洲大陆都很难找出第二件的飞行器。

此刻挽歌和小九的脸上都戴着人皮面具,占据了本该出现在侍从队里的女弟子。

面对忽然拔高身体的小九,挽歌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就如同在哪里所说,她会忠诚于小九,并且利用小九。

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小九混迹在队伍中,表情严肃,安静地等待着无尘阁的大弟子回来。

也许……还能见到传言里的,冥君。

等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声势浩大的队伍出现了。

在客栈到达灵船的距离里,所有路过的行人都纷纷避让出一条开阔的人行道,这种场面,饶是小九见过许多次,还是会忍不住好奇。

一路上,熙熙攘攘,小九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张望,只敢耳听八方。

“居然是无尘阁大弟子漆凌哎!”

“年纪轻轻就到达元婴境,简直就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就是冥君吗?好……强的压迫感!”

“天哪,要怎么样才能吸引到冥君的注意力啊!!”

“冥君真的是域黑买卖场里的大人物吗?那他是不是知道域黑买卖场背后的主人是谁?”

“嘘!你小点声,域黑买卖场能是一个人的势力吗?谁那么强?”

“对啊,说不定是联合创建的。”

……

小九站在无尘阁灵船下行的甲板边缘,同小九对立面的是五位无尘阁侍从。

她们视线低垂,面无表情,即使出现这么大阵仗也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小九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这样一来,她和挽歌就不容易被发现,而等大弟子漆凌上船,随之而来的阵仗势必不会让这些人注意到她。

计划很好,但总有突发状况。

“你给本公主站住!”火凤儿的声音不知被谁用灵力扩散开了,在接近重要人物出现的时刻显得特别突兀。

在火凤儿身边的侍女却是脸色大变,急忙想制止公主。

可在混乱之下,不知是谁扯了叶儿一把,叶儿的声音很快就被骚动的人群掩盖掉了。

火凤儿心急前面逃窜的贼,也就顾不了那么多,急忙推搡着身边拥挤的人。

“都给本公主让开!本公主的玉佩!”火凤儿快急哭了,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就让她施展不开灵力。

可眼见着小贼就要逃离视线,火凤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居然在无尘阁弟子们的面前使出了灵力攻击!

不知是谁那么恶趣味,火凤儿被一阵精准控制的灵力掀飞出去了,还好死不死在砸在了小九侧前方的不远处。

瞬间的灵力压迫和余震使火凤儿咳出一滩血,砸在地面上的手臂出现了大片血迹。

一时间,所有声响都停了。

火凤儿艰难地想要去找是谁这样对她,可她视线扫视到无尘阁弟子的服饰上后,才猛地惊觉自己闯祸了。

迎面而来的无尘阁大弟子漆凌面色冷峻,有着一副凛冽的无情面孔。

如同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亵渎。

她张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声音如同她的相貌一样,冰冷,不带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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