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利安那边怎么说?究竟是何人袭击了咱们?”当卢西弗翩然归来,凯恩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讲咱们并非此次袭击的目标,只是咱们的飞机倒霉,在错误的时间误闯进了错误的地点。”卢西弗神色平静地回应着,“而且,任何闯入这个国家领空的飞机,都将遭受炸毁的厄运。”
“那咱们要怎样才能离开此地呢?”凯恩满面愁容,“若所有飞机都难逃被炸的命运,咱们岂不是要被困于此了?”
“不必担忧。咱们只需去找那些炸毁飞机的家伙,然后……晓之以理,让他们同意咱们的飞机在此降落就行。”卢西弗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并非什么棘手之事。
“你所说的‘晓之以理’,是何意?”凯恩追问。
“哈哈,没错,我自会前往。这于我而言,可是个绝佳的活动筋骨的契机。”卢西弗笑着解释,“不过出发前,咱们得先寻些吃食。咱们的下一趟航班不久便要启程,必须在那之前解决这些麻烦。”
“你要独自前往?”萨拉查敏锐地捕捉到卢西弗话语中的关键,出声问道。
“正是。我将孤身一人踏入那处地方,先把你们送至附近,待我大功告成,再来接你们。”卢西弗一边说,一边阔步前行,目光四处搜寻着食物的踪迹。
萨拉查与凯恩默默跟随其后。凯恩心中明白,自己在战斗之事上难有作为,他并非擅长攻击的术士,而卢西弗和萨拉查则截然不同。他也知道知自己若同去,恐只会成为累赘,便不再坚持同行。
“那地方可有变种人?”萨拉查向卢西弗打听。
“听闻有几个,但是实力平平,不足为惧。”卢西弗淡然答道,“他们最为依仗的,乃是军事力量。”
“这倒是我首次与全然仰仗现代武器的敌人对阵,想来应颇具趣味。”卢西弗嘴角上扬,笑意盈盈,“与那些术士以及地牢怪物战斗过后,此番遭遇定会令人感到新鲜。”
“我认为我应该和你一起去。不过是些现代武器罢了,威力有限。”萨拉查毛遂自荐,他实不愿卢西弗孤身涉险。
“不可。如我所言,我独自前去更为迅速,此次不过是纯粹的破坏之举。你虽然擅长对阵那些强大的术士,这是好事,然而此次的对手并非那般强大。”卢西弗再度婉拒,“此次我们要应对的,是那些躲在人多势众与强大武器背后的弱小之辈。带你前去,实属浪费。”
“我觉得他所言极是。就我对你能力的知晓,在此次任务中你难以发挥关键效用。你固然是强最强大的术士,然此次情形有别。等你你只歼灭百人之时,卢西弗恐已屠戮千人。”凯恩对卢西弗的话深表赞同,“便让他引领前路吧。”
“行吧!那你且独自去吧。”萨拉查轻哼一声,翻了翻白眼。虽说他佯装恼怒,可心底也明白,此次任务自己确实无用武之地,他的能力与此次情形并不相契。
“看,在那儿!”卢西弗陡然高呼,旋即如离弦之箭般疾飞而去。他的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身姿快若闪电。
“这是怎么了?”凯恩满脸困惑,望着卢西弗这般急切地飞走,他与萨拉查赶忙在其后奋力追赶。
不多时,他们便追上了卢西弗,只见他昂首挺立,脚下躺着一只鹿的尸体。
萨拉查与凯恩缓缓靠近。他们的脚踩在地上的树枝与枯叶之上,虽仅发出细微的声响,却仍被卢西弗敏锐察觉。
“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卢西弗转身说道,“你们谁有带打火机?”
“我没有。”萨拉查摇头。
“我也未曾携带。”凯恩回答。
“唉,无妨。去捡些木头与石头来,咱们用古老之法生火。”
凯恩迅速去寻木头,须臾便归。至于石头,此处本就有现成的。
卢西弗将一切安置妥当,而后以石取火。火苗蹿起,鹿肉在火上渐渐炙烤。
未过多久,鹿肉熟透,众人围坐而食。
“真没想到你竟精通此等生火之法。”萨拉查边吃边惊叹。
“以前我也不会,这些都是在是在成长历程中慢慢学会的。这倒让我想起……我也不知那女孩如今怎样了……”
见卢西弗提及一女孩,萨拉查好奇问道:“哪个女孩?可是你的心上人?”
“并非如此。她是个容貌与我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曾予我些许帮助,甚至将她的打火机赠予我,以便我在森林中做饭生火。”卢西弗陷入回忆,缓缓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她让我知晓做饭需生火之事。”
“她是我初涉世间时,为数不多对我友善之人。”卢西弗继续诉说,然话至中途戛然而止,因他也想起了曾经给过他饭吃的那对夫妇。
一个个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诸多往事纷至沓出。他回忆起自己如何因那对夫妇欲将他拘捕而痛下杀手,又想起因那女孩的哥哥言语冒犯自己的父母,便将其残害。
“我实在不该杀了那男孩。”卢西弗喃喃低语,满是懊悔,“仅折断他的双手便已足够。年少时的我,委实太过易怒,行事冲动莽撞。”
“你不该杀了谁?”萨拉查追问道,“究竟是哪个男孩?”
“罢了,皆为过往之事。无论是我还是旁人,皆无法改写我的过去。而正是这往昔种种,铸就了如今的我。”卢西弗微微摇头,不再言语,开始进食,不再纠结于往昔。
众人用罢晚餐,行至附近一池塘畔饮水。此池塘乃凯恩寻觅木头时偶然发现。
卢西弗令二人休憩半时,他也能稍作歇息。他背倚树干而坐,戴上眼镜,开始摆弄起来。
“呈现达利亚的地图。”他轻声向眼镜下令。
遵照指令,一幅地图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虽地图仅于太阳镜的屏幕上显现,然在他眼中,却仿若一幅三维立体地图真切地浮现于眼前。
“在地图上标注我的所处方位。”他再度下令。
只见地图北部,一个醒目的红点乍现。
“再标注出阿克莫德的位置。”他又道。
瞬间,地图南部出现一个绿点。
“甚好……此刻将地图缩小,置于我视野一隅。”他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