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墨夤正身处一处开满鲜花的山巅。
回过头,他发现花丛深处坐落着一个小木屋。
“我住这里?”
墨夤面露难色,一想到今晚要睡在这个逼仄的房子里就难受。
他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沉淀下来的木香,而非灰尘。
想来,这地方经常有人打扫。
事实确实如此。
目力所及,墨夤没有发现屋里陈设有落灰的痕迹。
只是这房间布局,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的闺阁。
特别是床榻和衣橱,颇具少女闺房之风。
“妈呀,这地方该不会是那个变态囚禁无辜少女的地方吧?”
墨夤想着心里一阵发毛,三步并做两步转身欲走。
就在他刚走到门口时,身体突然被一道透明墙挡住。
一头撞到光墙,墨夤哎呦一声跌坐在地。
“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乱跑干什么?”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厉飞阳倚在门框上,瞥了一眼笨手笨脚的某人。
墨夤:“嚯!我出门走走都不行?”
厉飞阳:“我说过的,不行。”
说完,这男人又突然消失。
“切,管得着吗你?”
墨夤黑着脸起身,一个和光同尘闪到屋子外。
呼吸着混杂鲜花芬芳的空气,这人感觉全身上下都通畅了。
“这破地方的风景不错嘛,能把整个仙境都尽收眼底。”
俯瞰整个太极门的墨夤盘腿坐下,开始吸收周围浓厚的灵力补充体力。
傍晚时分,感觉修为略有提升的墨夤闪身回到木屋。
看着墙上悬挂的女子画像,他若有所思。
“这画像挂在这里,想来画中人对那死装男来说应该特别重要。既如此,不如捉弄一下他。”
墨夤奸笑,照着画像的模样变幻身形。
做完一切,这人打起哈欠,伏在桌上睡着了。
……
太极门大殿。
“厉护法就这么把一个外门弟子带走藏匿,恐怕不妥吧?”
大长老捋捋胡须。
“就是,她一介外门,怎可做你的徒弟?护法乱来也得有个度!”
二长老附和。
“呵呵,我做事何时轮得到尔等置喙?”
厉飞阳抱剑而立。
“我等都知晓护法厉害,可您不能自作主张收一个丑……一个女弟子入室啊!我们太极门天之骄子何其之多,您随便挑一个顺眼的收就是了。”
“她,那下界女子样貌奇特,恐污您清名啊!”
门主苦口婆心劝解。
听到这话,这男人一声冷笑,不以为然。
“怎么?是你们自己不要那女子,铁了心因为样貌要把人赶去外门自生自灭的。怎么现在我收她为徒,你们却指指点点?”
“我自己的徒弟想收谁就收谁,关你们屁事!”
这男人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既然护法执意如此,那我等定将此事报与仙祖。”
门主厉声喝道。
“随便。”
厉飞阳摆摆手,身形一晃离开了大殿。
他才不管那么多,那小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看管。
至于仙祖那边,男人表示无所谓。
……
不知过了多久,墨夤被木门开启的吱呀声吵醒。
他刚想骂人,抬头却对上厉飞阳老泪纵横的脸。
“大半夜不睡觉,你这死人来吵我……”
墨夤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有一把骨剑对着这人迎头砍来。
“你干嘛!”
木桌破碎声混合了墨夤的惊呼,回荡在屋子里。
身前的木桌被红眼的厉飞阳一剑劈成齑粉,凌冽的剑气甚至把屋墙砍出一道深痕。
“你,你怎么敢变成她的模样!死,我要你死!”
厉飞阳提剑斩向墨夤。
“冷静一点,不是你叫我换个模样吗!”
看着失去理智几近疯魔的男人,墨夤直接放出手腕上的囚神锁,把他困了个严严实实。
“发什么疯呢,跟狗一样乱咬人!”
墨夤换回原来的模样,顺便往厉飞阳体内打入一丝清灵之气。
随着清灵力流过这人的四肢百骸,疯魔的男人眼里终于回归清明。
“你是谁?为何在此!等等,这里是?为什么我被绑着!”
被流光溢彩的锁链捆在角落的男人恶狠狠瞪着墨夤,顺便抛出一连串问题。
“我是谁?好笑了,不是你把我绑来的?至于你为什么被绑着,疯狗乱吠自然要好好管教一下。”
墨夤坐到未被波及的椅子上,单手托腮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厉飞阳。
听到眼前白发青年的话,这男人终于回过味来,咬着牙想要挣脱捆在自己身上的光链。
“别费劲了,这东西连神都能锁住。就凭阁下半步神境的修为,挣脱不开的。”
墨夤打个哈欠。
“放开我!”
没有放弃的男人剧烈挣扎着,似乎是想挣脱开来。
奈何无论他使多大劲,看似易碎的锁链依然完好如初。
“放开你?那怎么行!万一你一刀把我砍了怎么办?”
墨夤笑了。
“我保证不会乱来,我发誓!”
男人眼巴巴看着墨夤,也不知是真诚还是演戏。
墨夤:“那不行。为避免节外生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何?”
“呵呵,你休想!”
男人瞪了一眼墨夤,眼中凶光毕露。
“这可由不得你!”
坏水澎湃的某人开始了他的恶作剧。
首先,墨夤在男人凶恶的目光中摘下他的骨面。
“啧,长得还挺好看。只是这脸也太嫩了,跟个小娃娃似的。怪不得要戴面具呢,原来是为了服众。”
墨夤把玩着鬼面,嘴角上扬。
“呵呵,自己长得跟妖孽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厉飞阳忒了一口眼前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青年。
“姑且算你夸我吧,谢谢。好了,开始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吧!太极门门主叫什么名字?”
墨夤询问。
“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什么?你绑了我就为了问这个?!”
厉飞阳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墨夤:“不然呢,你以为我要问你什么?”
“呵呵,我偏不说。”
男人歪过头,不去理墨夤。
“是吗?”
敏锐的墨夤隔空从他腰间摄来一枚冰蓝色的发簪,笑着看向脸色大变的厉飞阳。
“还给我!”
这男人急了。
“你不说我就把簪子毁掉!这东西应该是你心爱之人的吧,想必对你十分重要。你说还是不说!”
墨夤说着,作势就要把玉质发簪往地上摔。
先前这人从画像中看到了,那女子头上簪的正是此物。
既然发簪一直被厉飞阳随身携带,想来他一定十分珍视。
“你为何如此卑鄙!”
男人紧咬牙关,目眦欲裂。
“回答错误。”
墨夤把簪子使劲儿摔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