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欣妍和张安然按照约定跑到厨房洗碗,洛以墨则是帮忙把没吃完的菜收了起来。
毕竟都是些汤汤水水的菜,不方便打包,哪怕带回寝室也不好保存,所以俩人也没有想着打包。
洛以墨看了看,鳝鱼和肉饼都吃完了,剩下了不少鸭子和鸭杂。
嗯,明天早上正好用鸭子汤煮个面,然后把鸭杂和丝瓜汤热一下,早饭还挺丰盛。
洗完碗,李欣妍和张安然从冰箱里薅走了几瓶饮料和几个橙子。
毕竟已经到了十一月,已经是脐橙的季节。
不过现在的脐橙还有点贵,大一点的要10块钱一斤。
不过这对于洛以墨和陆昕月来说算不上什么,平时他们也不怎么买很贵的东西,在吃的这一方面自然是讲究一些。
两位学姐走了之后,陆昕月和洛以墨都开始干起了自己的事。
洛以墨开始写起了文章,前不久和编辑约了一篇时评,针对某着名影星隐婚生女写一些东西。
(为了方便行文,小说里的某些事情和真实世界的时间线可能对不上,大家就当做平行时空来看就行,然后所有的文章都没有对当事人有褒贬义的意思在,只是就事论事,拜托各位不要上纲上线。)
这种话题其实很难写,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陷入饭圈文化的漩涡之中,引起群体之间的对立,所以想要做到不失偏颇地评价一件事情,对于笔者来说需要深思熟虑。
而陆昕月则是继续忙起了她的新项目,刚刚在饭桌上李欣妍和张安然特别自豪地说她们已经把陆昕月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所以陆昕月自然也不能落后,往后继续推进着进度。
为了陪着小学弟,陆昕月还特意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背到了小学弟房间,俩人就在一块一起工作,互不打扰,只是时不时会看一眼陪在旁边的人。
洛以墨静静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陆昕月,心里想到了王小波的一句话。
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平时自己和学姐都在外面风风火火,上课,管理甜品店,这些事情挤占了俩人绝大多数的时间。
像这样平静地坐在房间里,两个人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让他感到很舒心。
窗内灯火通明,窗外万家灯火。
所有人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开辟着属于自己的篇章,朝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狂奔。
洛以墨觉得他也是时候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不缺钱,自家爸妈给他留的钱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他想要的只是一种安稳的生活,这种安稳不是无所事事,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他人的认可,从而获得的安稳。
他又想起了自家老爸跟自己说过的话,“我不求你以后大富大贵,毕竟我留下来的钱够你和你妹妹挥霍几辈子了,但你要知道,你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站稳脚跟,获得他人的认可,不能依靠你背后的家产,而是应该靠你自己取得的成就。”
自己高中语文老师曾经的话语又在他的脑海响起,“你们接受着夏国顶尖的教育,你们也应该知道,在你们的身后还有无数和你们一样的人,他们不能像你们一样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们的普遍素质没有你们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高高在上,相反,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在站在阳光下时,把他们从阴翳之中拉出来。”
生命跟时代的崇高责任联系在一起就会永垂不朽。
一个计划在洛以墨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但具体有没有可实施性,他还得和自家老爸商量一下。
至少如果真的要实施,他得先赚够钱。
没有经济基础,一切事情都难以向前推进。
他不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动用自家老爸给他的资助,毕竟这是他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晚上十点,洛以墨修改完了自己的初稿,发给了他的编辑。
洛以墨对于隐婚生女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多提及,他更多想写的是当下粉丝经济与偶像的“商品化”的现象。
“根据心理学人际吸引理论,一段亲密关系的形成,最重要的是接近性、相似性、外表吸引力、回报五个因素。外表吸引力自不必多说,偶像明星最硬的本领就是保持自己的颜值容貌与体态身材;接近性则是由公司给予的曝光度,各类综艺电视剧电影‘刷脸‘而完成;再者,相似性可以通过立人设凹设定的‘学霸’人设、“‘吃货’人设等等来实现。那么相应地,粉丝自然而然地索求回报——对粉丝的感谢,对自我感情生活的约束等等对一个人的束缚与枷锁。”
正如克里斯·罗杰克所言:“随着上帝的远去和教堂的衰败,人们寻求得救的圣典道具被破坏了,名人和奇观填补了空虚,进而造就了娱乐崇拜,同时也导致了一种浅薄、浮华的商品文化的统治”。
自大众媒介开启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以来,演员、歌手、网络红人、商界名流等娱乐化明星被包装成万众瞩目的偶像,成为了‘世俗的乌托邦中的新神’。
人的某些特质被设置为卖点,在聚光灯下被无限放大,或是美化。
也会随之吸引相应的粉丝,引起共鸣,于是商业化的无尽旋涡也就形成了。“人的商品化”一词逐渐引起关注。
而偶像产业正是这种极端的商品化的最典型的缩影。
人的特质被符号化地简单概括并打上价签。
符号化,因其简便省力而简单粗暴的分类方式,早已经是我们混迹商品社会多年以来,养成的不会轻易改变的习惯。
目光转向上世纪的美国,玛丽莲梦露在成名前早已进入电影圈多年,却一直默默无闻。她为了突出自己的特点,将原本褐色的头发染为了金色,自此终于在大众的视野中有了辨识度,最终成为大众的焦点。玛丽莲梦露将自己作为一个符号经营,由不明显、不具特点,经营成为了有明显特点的符号,最终也收获了将自己商品化之后的价值。
除了公众人物,我们每个人也无时无刻不在将自己符号化。《穿普拉达的女王》就是一个例子。时尚编辑的级别与品位,完全靠她所穿戴的品牌去定义。有人说,我们在购买商品的同时,也被商品定义着。
这种符号化的方式本身无可厚非,但偶像产业、爱豆行业最可悲之处,也在于这种将人纯粹的“符号化”“商品化”,或者换句话说将人“物化”的悲哀。
正如茨威格所言,“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获得巨大流量、无尽关注的代价,就是要时时刻刻在媒体粉丝的镁光灯下生活,甚至将自己的生活也明码标价,当作了商品来贩卖。
作为枷锁镣铐中的偶像明星自己,在意识到自己正不断被商品经济、粉丝经济所控制、异化的同时,也要试图摆脱,进行反叛。
不要让人在异化当中逐渐沦为生产工具、劳动力,感受到剥削、压抑的同时又觊觎贪婪着粉丝经济所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金钱财富与名声地位。
粉丝经济的基本逻辑是情感经济,即因情感联结而产生的消费现象。
但唯愿这种情感不要成为双方的枷锁,粉丝不以爱之名行束缚悲哀之实,偶像也跳出粉丝经济打磨更好的作品体验更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