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回忆道:“巫遥出生那天,村子里所有蛊师的蛊虫都躁动不安,有的甚至突破了牢笼冲到了巫遥家里,围在巫遥身边。”
“所有的蛊虫都臣服巫遥,它们脱离了喂养他们几十年的控蛊师,只听巫遥的话。所以村里再也没有控蛊师了。”
陈明川想,这不是天选男主吗?一出生就有异象然后蛊虫只听他的什么的。
另外一个小孩说:“寨子里的人大部分是普通人,每个人都怀揣着成为控蛊师的梦。因为巫遥,所有人都没有了希望。”
陈明川说:“也不能怪他,毕竟蛊虫跟着他,也不是他故意控制的。那他伤害你们了吗?你们为什么怕他?”
小孩抿了抿嘴,说:“不知道,我阿爸阿妈害怕他,我也就害怕他。阿爸阿妈让我离他远一点。”
陈明川听明白了,巫遥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太强。
强得超出了寨子里的人的认知,所以被大家恐惧、厌恶。
一个孩子,遭受着无穷的恶意。
怪不得巫遥总冷冰冰的。
陈明川又问:“总听你们提起族长,说起来族长是巫遥的半个养父,他在哪里?”
小孩指了指红色的房子,“那里就是族长的住处。”
陈明川一看,这房子不就是他刚才觉得心里发寒的房子吗?
果然族长就是族长,房子都不一样。
“可以把东西给我们了吗?”小孩说。
陈明川把花环给了他们,然后回去了。
这一趟也算收获满满,知道了很多有关巫遥的事情。
回到院子里,巫遥不在,陈明川动了去小房子查看的心思。
小黑屋没有锁,因为根本没人敢来这里。
他轻轻推开了小黑屋,非常奇怪的是,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
陈明川走了进去,然后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蛊虫齐刷刷地抬起头望着他。
小小的眼睛,冰冷、阴寒。
陈明川强忍着恶心进了靠近,问系统:“哪个是情人蛊?”
系统说:“不在这里。”
陈明川:?
“你怎么不阻止我进来,我不想看到这些奇怪的虫子。”
系统说:“你的行为我不能干涉。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巫遥快回来了。”
陈明川立刻退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假装晾衣服。
巫遥走进了院子,天气很热,他穿着长袖长裤,但是陈明川没看到他出一点汗。
“你回来了,我把你的衣服一起洗了。”
巫遥看了看他没有说话,陈明川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感觉自己被巫遥看穿了。
“怎么了?”
巫遥收回目光,沉默着走进了屋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明川热得不行,他没想到山里的晚上也这么热。
他记得上一个世界在村子里的时候晚上虽然热,但在接受范围之内。
还有庄泽乖乖地给他扇扇子。
打了个哈欠,陈明川看向了床上的巫遥,也不知道巫遥睡没睡着。
“你多大了?”
巫遥闭着眼,没有回答。
“你几岁了?在这里住多久了。”
一只绿色的蛇从屋外爬了进来,陈明川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蛇也立了起来,陈明川震惊,他只知道眼镜王蛇可以立起来这么多。
陈明川去推巫遥,“蛇,门口有蛇。”
巫遥睁开了眼睛,眼眸冰冷。
“他是我的朋友。”
陈明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蛇已经游走到了他的脚边。
陈明川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没有脚的动物。
“能不能……让它出去?”
巫遥说:“他以前一直跟我睡,因为有你在,不熟悉陌生人的气息,他才出去了几天。”
明白了,小绿也是这房间的主人,只有他陈明川才是客人。
陈明川咽了咽唾沫,绕开了小绿,捡起地上的被子就跑出去了。
看着陈明川在月色中的背影,巫遥嗤笑一声,“胆小鬼。”
陈明川抱着被子在门外睡了一夜,还好天气热,陈明川没有被冻到。
第二天陈明川醒过来往巫遥的房间里一看,巫遥已经走了。
倒是小绿还盘踞在床边,一双冰冷冷的绿豆眼盯着陈明川,跟他的主人一样。
下午巫遥回来了,陈明川发现巫遥的脸色不太好,已经不是不太好了,简直就是面无血色,看着跟死人差不多。
“你怎么了?”
巫遥没有回答他,进了屋,还把门给关上了。
陈明川觉得奇怪,他还没见过巫遥这副虚弱的样子。
做好晚饭之后,陈明川敲门叫巫遥,毕竟住在巫遥家里还用了巫遥给的药,所以陈明川用劳动来当报酬。
房间里非常安静,没有回应。
陈明川试着推了推门,推开了,门里面没有被栓上。
进了屋之后,陈明川看向了床上,巫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唇苍白,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陈明川吓了一跳,跑到床边,但是距离床一寸远的时候他动作停住了。
因为小绿蛇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窜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陈明川,还支起头一副要攻击陈明川的样子。
小绿蛇看着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卫兵,守护着虚弱的巫遥。
陈明川说:“你的主人可能生病了,让我看看他。”
小绿蛇纹丝不动,守在巫遥面前。
“他看起来挺严重的,我有手有脚可以照顾他,而且还可以拿他做的药喂他。”
“如果你一直挡着我,他会越来越难受。”
也不知道小绿蛇能不能听懂人话,陈明川不停地劝着。
半晌之后,或许是没有从陈明川身上感受到恶意,小绿蛇看了一眼身后的巫遥,爬走了。
不过它也只是从床中间爬到了床尾,依旧盯着陈明川的一举一动。
陈明川毫不怀疑,如果他做了什么对巫遥不利的事,这条蛇会一口把他咬死。
陈明川靠近巫遥,坐在了巫遥的床边。
他伸出手摸了摸巫遥的额头,非常的烫,那种烫根本就不是发烧的烫,陈明川甚至怀疑巫遥身体里有一个火炉。
巫遥的手垂在床边,陈明川敏锐地发现巫遥袖口有不一样的印迹。
平时巫遥穿的是藏青色的苗族服饰,此刻袖口成了黑色,应该是沾染了什么液体。
陈明川把巫遥的袖子挽起来了,发现巫遥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伤疤上有血痂,伤口看起来特别新鲜,应该是刚割开一两个小时。
那袖口的印迹应该就是血迹了。
陈明川皱了皱眉,他去烧了一盆温水,把巫遥伤口的血迹轻轻擦去过后。
他又去拿巫遥柜子里的药,那药是巫遥之前给他治疗腿伤的,陈明川觉得应该也可以治疗巫遥手上的伤。
把药敷在巫遥手腕的伤口之后,陈明川拿干净的布条给巫遥包扎上了。
做完这一切,陈明川又摸了摸巫遥的额头,还是滚烫的。
陈明川打湿了帕子,放在巫遥额头上降温,巫遥皱起了眉,但他并没有醒过来。
反复几次过后,陈明川发现巫遥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太奇怪了,巫遥绝对不是发烧,他应该遭遇的是比发烧更加可怕的事情。
但是除了照顾巫遥用冷水给巫遥擦擦身体,陈明川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床尾的小绿蛇静静地观察着陈明川,它爬到了床下,往门口爬去,发现陈明川没有注意到他。
它又爬到了陈明川脚边,陈明川这次看到了,吓得差点儿蹦了起来。
“我没对他做什么。”陈明川立刻解释。
陈明川感觉自己从蛇眼睛里看到了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