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回家?反而要住酒店?
朴真真指了指面前的高楼,昨晚双方明显是在电梯口碰上的。
之前我一直在那边,这边的房子没有打扫,暂时住不成。
哦哦,冒昧了,东先生住几楼。
进了电梯,朴真真按下15楼的按键,转而问东山的楼层。
东山怕引起误会,没回答,而是摸出自己的房卡,1515。
这么巧,东先生在我们隔壁。
扶着慧雅的女孩也从裙子上面的小口袋摸出一张房卡,朝着东山挥了挥。
呵呵,我们这里的房间1515和1516是对门,和1517是隔壁。
女孩失望的吐了吐舌头。
东山莞尔一笑,房间隔音这么好,别说隔壁了,套间都没法听墙角。
很快走到房门口,东山先一步刷开房门,三个女孩都很好奇的伸长了脖子过来看,,像是很喜欢八卦的样子。
呵呵,可以进来坐坐。
东山象征性邀请一下她们。
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昨晚大家都没有休息,现在要抓紧时间睡觉了。
朴真真一把就拉住跃跃欲试的两个姑娘,尴尬的往自己的房门口拖。
好的,好好休息,有事可以过来敲门。
东山刚关上房门,就听见外面哇啦哇啦的韩语彪起来,语气完全不像平时她们几个的样子。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过瘾了,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喂,老公。
老婆,家里没事吧?
韩云一般情况,中午很少打电话的。
没事,都挺好,只是好长时间没有分开过,很想你。
嗯,我也想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刚睡醒,先给你打电话了。
东山看了看时间,刚11点多。
奶奶还好吧?依菲现在会走路了吗?
奶奶很好,依菲走路还早得很呢,现在刚刚会爬,偶尔能坐一小会,女儿的身体还很软,撑不起她的大脑袋。
呵呵,女儿的脑袋很大吗?
东山想象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脑袋,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
不大,但是脑袋要重得多嘛,宝宝现在胖乎乎的,像你一样很白。
你们也很白啊,不见得是像我吧,女儿千万别像我,丑死了,嫁不出去的。
噗!像隔壁老王你就开心了?
好啊你,敢给我戴绿帽子,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老公,绿帽子可是你自己要戴的,你可不能冤枉我。
东山被韩云怼的无话可说,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老公,有人敲门?
韩云的耳朵尖的很,她不光听出来敲门声了,而且还不是家里那种门的声音。
嗯,家里没打扫,我在酒店住,可能是该退房了吧。
老家那边的酒店退房是12点,这边的酒店退房时间是下午1点,韩云没在这里住过宾馆,所以并不了解情况,老公说什么是什么呗。
那我挂了啊,你退房吧,要是不想回去收拾,就别回去了,回头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我来收拾吧。
嗯,这个我考虑一下再说。
挂断电话,东山围了浴巾起来开门,早上睡觉的时候,他就不打算退房了,现在来人,肯定不是让他退房的。
而且入住押金交了2000,一晚上才500多,不可能有人催,除非没钱了。
那现在敲门的人,很明显就是对门的棒子妹了。
打开门,慧雅站在门口,看着东山一点也不惊喜的样子,眉头不由得紧了紧。
慧雅小姐,请进。
东,东先生,我,你,我还是待会再来吧。
慧雅瞪大眼睛,上下指了指东山的穿着,慌慌张张跑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敲门。
东山笑笑,又把房门关上,继续睡觉。
韩云看着怀里的女儿,光溜溜的,贴在自己身上,像一只冰蝉,后背笔直笔直,曲起的两条小胖腿,活像两根藕节,小小的脚丫蹬在自己的肚皮上。
依菲从小就不吃手指,韩云在网上看了很多带宝宝的视频,很多小孩在母亲怀抱,或者在睡觉的时候,都有吃手指的习惯,但是依菲就没有。
她的两只手永远都保持着向前抓取的姿势,一个人睡在婴儿床里也是这样,有时候睡着了还能四脚朝天,韩云怕她累,每次给她放进被子里,不一会又伸出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连度娘都不知道。
月嫂说这是孩子的一种习惯,可能在母胎里就是这个样子吧。
得知韩云回了王家,亚菲专程跑来看望她和依菲。
也许是依菲知道接生她的时候,亚菲也出了力,帮了忙吧,本来一直在韩云怀里睡觉的小家伙,亚菲刚靠近,她就醒了,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亚菲,两只小胖手不停的向她抓过来。
亚菲看着小宝宝呆萌可爱的样子,顿时感觉整颗心都化了,尤其是大眼睛上面的睫毛,这么小一点点的小人儿,弯弯翘起的睫毛竟然可以这么长。
韩云,你女儿真漂亮,太可爱了。
韩云想把依菲递给亚菲抱抱,亚菲赶紧跳出老远。
可千万别给我,我虽是妇科医生,但是我是真的怕小孩子,看一看玩一玩还行,让我抱着,比打我一顿都可怕。
奶奶今天也坐着轮椅在楼下跟韩云聊天,刚才打了个盹的功夫,醒来就看见亚菲这一出。
呵呵,亚菲啊,你怎么来了。
奶奶,我来看你呀。
亚菲跟奶奶也很熟,王月在的时候她也会偶尔来王家找她玩,只是后来王月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大家也都敬而远之。
亚菲啊,当时考虑不周,把依菲的名字跟你取重了,你不乖奶奶吧。
哪有啊,我们又不是一个族谱,不犯冲的,再说了,将来依菲长大了,还可以跟我冒充小姐妹,多好啊,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依菲好像也听懂了,咯咯笑着,手脚乱蹬,韩云都有些抱不住了。
奶奶听见笑声也推着轮椅往这边走,韩云赶紧抱着依菲过去,单膝跪在奶奶旁边,身体稳定了,才小心翼翼的把依菲抱给奶奶看。
依菲,快看太奶奶。
奶奶伸出一个手指,勾着依菲的小手,手里有了抓握的东西,小家伙更兴奋了,身体像蚯蚓一样,前后拱着想要往奶奶身边去。
云云,给我,我抱一会,你休息休息。
奶奶,我没事,你再休息一会。
没事了,奶奶休息好了,我给你抱一会。
韩云这才把依菲交到奶奶手里,现在天气刚刚开始回暖,王家的暖气又霸道的很,依菲不用裹着被子,只是整个人被厚厚的衣服一层一层包裹着,看起来有些臃肿,奶奶环抱着小依菲,轻轻放在腿上。
奶奶的腿上盖着羊毛毡子,毡子下面还有个热水袋,非常温暖。
依菲露出来的小屁股本来冰冰凉凉的,一下子就被热水袋的温度吸引了,小屁股扭来扭去的样子,萌化了三个女人的心。
东山的回笼觉一下就睡到4点多,起来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敲门。
到卫生间冲洗一下,穿好衣服,东山就出门去了。
今天本来有不少事情要办的,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能干多少算多少吧,东山一路驱车回到北环。
沿途转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服务公司,联系了保洁工打扫房子,但是今天太晚了,只能明天一早干活。
东山上午肯定起不来,只能跟他们推到下午打扫。
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可打扫的,院子里的草和房间里的灰尘,那些布可能需要她们清洗一下。
既然到这边了,东山就回家转一圈,随便换了套衣服,这才又出了门。
现在回宾馆肯定是无聊,那几个棒国妹子肯定也去上班了吧,这边又没有其他朋友,东山干脆开着车到处逛逛,看看还有什么值得转一转的地方。
本来下高速的时候,东山就打算白天找地方旅游一下,现在也是无聊,刚好走马观花,先看一遍再说。
这边开发的比老家那边慢一点,但是繁华程度高很多,主要是人口基数大,那边如火如荼的城中村拆迁改造工程,这边却没什么大动静。
一路逛着看着,不知道走到哪了,居然堵车了。
路况不熟,东山不敢从旁边空着的车道往前走,只好一直跟在后面等着。
不一会,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跑过来,站在车头的位置看了看,似乎还犹豫了一下,这才拿起手里的不干胶贴,啪的一声贴在挡风玻璃的左上角。
女人贴完往后面的车跑去了,东山看了看倒车镜,后面的车好像也贴了。
东山愣了一下,一看贴纸上写着08,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什么特色交规?
正纳闷的时候,车流缓缓开始移动。
走到路口的时候,东山原计划是直行的,没想到还有人指挥交通,不过不是交通警,而是一个穿着特训服的男人。
怕乱跑违反交通规则,东山干脆就跟着车流一直走,直到停车。
来,来,都下车,下车啦。
突然有人拿着大喇叭吆喝,让所有人下车,东山还以为遇上劫车的了,连忙戴好机车手套,拿了电棍和甩棍,等着其他人都下车了,他才打开车门。
然后就是刚才贴不干胶的女人,挨个按人头开始发钱,每人300。
前面拿喇叭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然后找了个制高点,站上去。
兄弟们,等下大家保持安静,跟着刚刚发钱的大姐,除了大姐可以动手打人,其他人只能维持秩序,别图一时爽,到时候被拘留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东山还不太清醒,刚想问问旁边的兄弟,这是干什么的呢,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本来想溜走的,奈何后面还有人监督,怕大家拿了钱都跑了。
一行11人,浩浩荡荡往家属楼里走进去,东山跟在最后面压轴,他还在一楼就听见二楼的开门声,然后就是嗵的一声。
快,快冲进去,都进去!
前面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全都从拐弯的位置消失了,后面的人推了推东山。
快走啊兄弟,晚了就没戏看了。
东山的个头不高,跟在后面挤进去,门就关上了。
好家伙,这本来就是老房子,大概6、7十平方吧,现在人满为患,茶几上、沙发上、窗台、窗户上,到处都是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能看到什么。
东山只听见里面泼妇骂街的声音,还有男女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听着让人倍感烦躁。
原来是原配抓小三的戏码,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最前面有人高高举着摄像机,很专业的样子。
又是一阵吵嚷,房间里开始有口哨声、唏嘘声,看样子是有节目看。
男主和小三也是个人才,两室一厅的房子,非要在客厅里玩,这一下算是彻底被大家看光光了。
东山本来还有些遗憾的,就见原配披头散发,拖着一个光屁股女人,开始在房间里游行。
来,让大家都看看这个贱货!不缺胳膊断腿,非要学别人当小三!你就这么不值钱?就这么欠?是不是你父母就这么教你的?啪!啪!啪!
质问声刚落,几个大嘴巴就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抽到哪里了,反正动静绝对不小。
很快东山面前就让出一条路来,老远就看见刚才那个大姐往这边移动了,她前面是一条白花花的腿。
视线挡着,东山看不到主题,自己又在门廊这里,人还没到就拐弯了,东山这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用手机拍照,他给忘记了。
都别急,都别急,视频和照片随后给大家分发,现在主要是看,盯着看,兄弟们千万不要找小三,免得哪天兄弟们过去抓小三,碰见了尴尬。
窗户上趴着的男人有40来岁,一手勾着栏杆,一手拿着手机拍摄,嘴上却劝大家不要拍了。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一阵哄笑。
被拖着来回擦地的小三也顾不上走光不走光了,两只手捂着眼睛,嘴里呜呜呜的哭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