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惯性的作用,秦行知整个身体向后倾斜,砰一声猛的撞上了侧边的车窗。他当场疼的眼泪直冒,只是为了不让许胧月得意忘形,硬是没有哭出声来。
许胧月眼冒怒火,她狠狠瞪了秦行知两眼,“臭小子!跟你妈妈真是一模一样!”她低头察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肤白的胳膊上留下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被虎牙嵌进的两处此时正汩汩溢着鲜血。
“啊,该死。”许胧月觉得很没面子,方才她万人之上,将所有人的气势都压的死死的。现在却反倒栽在了一个孩子身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愈想愈窝火,一个不顺眼,许胧月上前抓起秦行知的一撮头发又是一巴掌,掌心与脸颊刹那接触时产生的响声令许胧月感到愉快,她将自己从徐安好那里受来的委屈都发泄在秦行知身上,一掌堪堪落下,心里没能琢磨出什么滋味来,眉开眼笑着又落下一掌。
“哼,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待会到了徐钟灵那儿,可有你好受的呢。”许胧月自带温软的语调,她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不细看的话,仍旧是平日里在众人眼前扮演的那副白莲花模样,只是秦行知瑟瑟发抖的看向她,只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秦行知瑟缩在角落,刚刚妈妈还在场,为了不让她担心,秦行知勉强将眼泪往肚子里咽。他现在无依无靠,忍受着许胧月的一通打骂,眼见着四处半个人影都没有。秦行知心里泛凉,依靠着车窗,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落。
“哈,这样才对嘛。”他一哭,许胧月就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十分到位。她重新启动了车子,开过一段盘山公路,瞥见正前方停了一辆车子,她没多在意,摁响了喇叭想要催促对方离开。
车子迟迟未动,许胧月顿时起了戒备心。马路足够宽阔,她猛打方向盘想要绕路撤离,哪知又有一辆车子自前方的拐角处径直开了过来。
前进的道路被堵得密不透风,许胧月直觉其中有诈,她调转车头原路返回,再一抬头,后前方的景象更为壮观,四辆车子依次排开,端端正正的横在马路正中央,像是在进行某项庄重的仪式。
许胧月的车子横在六七辆车子中间,四处俨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恍恍惚惚间,许胧月忽然回忆起自己之前在电视剧上看过的场景。罪犯驱车逃跑,倏然被警车前后包抄,警笛声突突响起,身着制服的警察们纷纷持枪正对着罪犯的脸孔,一字一句的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你现在无路可走,请你缴械投降。”
许胧月蓦然盯着秦行知惶恐的脸,她哪有什么武器,唯一能够利用的,也就只有秦行知了。
此刻的楼南城就坐在其中一辆车子上,他悠悠的点燃一支烟,对着驾驶座的男人说道,“不要逼急了她,车上还有个孩子。”
“是。”名为阿清的男人目不斜视的盯着许胧月的方向,却因为后车座的悉悉索索声分了神。
“我们到哪儿了?许胧月人呢,是正面杠吗?”后方忽然探出个俏皮可爱的人儿,她睁着一双好奇又兴奋的大眼睛,眼眸深邃,瞳孔是自然的灰霾色,看起来格外的动人美艳。不是景愿还能是谁。
闻言,楼南城低骂一声,“Shit!”,随即脸上又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笑脸来,“大小姐,你是不是谍战剧看多了?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待会可得乖乖听话呆在里面,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你不能胡来。”
方才楼南城一接到秦敬言的电话就往这边赶,之前进过部队,认识的兄弟自然不少,召集他们不过是一通电话的功夫。哪知道景愿听了非也要过来凑个热闹,楼南城怎么也劝不听,时间紧迫,景愿看到车子头就往里面塞,谁也拉不住,只好由着她去了。
好在一路上车速飞快,大小姐吓得不轻,途中也还算安静。只是车子堪堪停稳当,她又闹腾起来了。
“大小姐,你咋咋呼呼的很容易摧垮许胧月的理智,行知那孩子还在里面,恐怕会性命堪忧。”
行知这孩子景愿是见过的,敲阔爱的小男孩一枚,景愿每每见到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一想到小阔爱此刻处于危险之中,她只好安分的坐了回去,忧心忡忡的问道:“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楼南城双手抱臂,脸上倒也看不出慌张的神色来。之前实战演练的时候也没少遇见这种情况,吃亏吃的多了也就逐渐积攒了一套经验。
他轻触了两下右耳的蓝牙耳机,显然是在跟另一边的车队通话,“派一个人下来,带上家伙,从后面突袭。待会我跟阿清从正面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景愿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家伙?狼牙棒?铁棍?她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难道楼南城是什么帮派的头目?眼看着楼南城轻车熟路的从上衣的棒球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两把枪,景愿顿时膛目结舌。
老天!枪?!楼南城到底是什么人?景愿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画了一个十字架,谢天谢地,今天自己还差点打爆他的狗头,实在是感谢楼南城的不杀之恩。
景愿一惊一乍的,楼南城险些笑出声来,“怎么,大小姐,你怕了?”也是,他的这一面鲜为人知,花花总裁才应该是他的日常标签。
勿自压下想要冲出去与许胧月一决高下的念头,景愿往角落头挤了又挤,脸上用力憋出一丝笑容来。她摆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楼南城,拯救行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好歹来一趟,不跟我一起走个形式么?”楼南城的拇指细细的摩挲着枪身,脸上的笑意颇为调侃。
“不了不了。”怕了怕了,枪子无眼,景愿难得来一趟中国,可不想命丧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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