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的郭鸳逐渐找回了理智,她认准一个方向,开始玩命地奔跑。
她的身体已经被玷污过一次了,那种屈辱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郭鸳绝对无法容忍同等的痛苦再一次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郭鸳飞快地奔跑在巷子里,身后紧跟着一群混混,他们嘴里谩骂着什么,脚步沉重,似乎脚尖就挨着她的脚后跟。
要被追上了,要被追上了!她不想死!
郭鸳疯狂又崩溃地尖叫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救我!救我啊!”
蓦地,脑海里就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当时龙浩撕碎她身上的上衣时,她察觉胸前的冰凉,软弱无力的用手去推去拦。都没有用,最好只好绝望地低吟着,“姐姐,救我,咱姐姐,救我……”
是的,她记起来了。当时的她,分明是在向颜姐姐求助啊。可是颜姐姐她为什么没有出现?为什么没有?
是了,颜姐姐是不可能会出现的,更不可能会拯救自己。因为这些。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啊!
“姐姐,徐姐姐……救我。”
那么这一次,徐姐姐她,会出现吗?
郭鸳跑不动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越发沉重了。她咬着唇,拖着双脚,恨不得可以往前爬。
身后忽然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披散的一缕头发,朝后狠狠地一拽,她疼得头皮发麻,眼泪也跟着絮絮而往下掉。
终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徐姐姐……”郭鸳绝望地伸出手,男人们粗重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们追了上来,其中一人气不过,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臭娘们,竟然敢装疯卖傻来骗我们,本事倒是不小。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活着出去?郭鸳苦笑。今天真要是被他们糟蹋了,就算还活着,她也不想活了。与其这样苟且地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吧。
有人伸手摸向她的胸口,那只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郭鸳胸前一凉,可怕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脑子里。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要碰我!”郭鸳甩开男人的手,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臭婊子!”男人吃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掴了下去。
而这时,警笛声却毫无征兆地响起。
混混们还要动作,却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后,其中一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跑啊!”
顷刻间,三四个男人一哄而散。郭鸳呆呆地看着前方,伸手紧了紧自己胸前的衣服,低声啜泣着。
真好。警察来了,她得救了。
片刻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小鸳!小鸳你没事吧?姐姐来了。”
这声音……这声音是……
郭鸳抬起头,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徐安好,眼泪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一定不会抛下我,让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徐安好心疼得不行,看着郭鸳满身狼狈的样子,她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郭鸳身上,出声安慰道,“小鸳,没事了。姐姐在这里,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嗯,没事了没事了。”郭鸳紧紧地抱住徐安好,眼泪仍旧淌着,但是当真正感受到徐安好身上温度的那一刻,心里竟是如此的平静。
太好了,姐姐来了,姐姐没有丢下她。
两个人相互依偎了片刻,徐安好率先拍了拍郭鸳的肩膀,说道,“小鸳,来,我先扶你起来,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这里不安全,我怕那些混混待会又会回来的。”
郭鸳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姐姐,我刚才明明听到警笛声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说起来,怎么过去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一个警察跑过来呢?
徐安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外面走,低声解释道,“刚才那个警笛声,是我放的铃声。情况太过危急,我只能这么办了。”
赶过来的时候,徐安好并不知道郭鸳发生了危险。所以等她真正看到郭鸳被一群流氓团团围住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立即冲上去,因为那无疑是在自寻死路。考虑到拨打110恐怕会来不及,她灵机一动,就找出了前不久陆小小开玩笑发给她的一串铃声。
当时只是娱乐性地听过两次,觉得还挺像。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用上了,只能说是运气好。当然,那些流氓恐怕也是做贼心虚吧。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失去了分辨能力。
两人出了巷子,拦了辆出租车回家。车上,郭鸳紧紧地依偎在徐安好怀里,喃喃道,“徐姐姐,我真的看到颜姐姐了。我没有看错,真的!”
“小鸳,我想,恐怕你真的是看错了吧。因为警方跟我说过,颜湘已经死了。警察是不会欺骗我们的,你说对不对?所以我想,你应该是看错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或许只是跟颜湘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徐安好揉了揉郭鸳的头发,冷静地分析道。
颜湘就在前不久被勒死在监狱,人死不能复生,她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呢?
或许真的是因为郭鸳太过想念她,才会产生错觉吧。
郭鸳咬着唇,“可是,真的很像啊。”说到这,她自己也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从一开始的肯定转为不确定了。
那张脸,那背影,以及那身形,都像极了颜姐姐。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这世界上身形相似的人太多太多了,或许真是自己看花了眼吧。
徐安好疼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宽慰道,“好啦,好好睡上一觉吧,待会我们就到家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嗯?你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将路人错认成她。”
“嗯,是我看错了。”郭鸳叹了一口气,也是,是她不肯接受颜湘已经去世的事实,所以一直以来才会这么神情恍惚,痛苦不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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