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好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相较与厅里的人声鼎沸,这里寂静到了近乎诡异的地步。好在为了增添喜庆的氛围,周围的灌木丛、树木等都挂上了小彩灯,到处灯火通明,也驱使着徐安好继续前进。
秦家她有幸来过两回,因着秦进平总爱拉着两兄弟去书房“谈心”,她不好跟霍思宁等人坐着干瞪眼,于是就会找借口去后院走走。印象中,后院深处有一架用紫色花藤装饰而成的秋千。
徐安好越走越深,果然柳暗花明,看到了模糊记忆中的花藤秋千。总算是能安分地坐着休息一会儿了,徐安好嘀咕着走过去。
一屁股坐在软垫铺就的秋千上,徐安好感受着四下的宁静,长吁一口气后,双手慢慢攀上了两侧的绳索。
少女心泛滥的徐安好正要双脚腾起荡一圈,又考虑到会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然后看到一位二十好几的女人在这里傻乎乎地荡秋千。咦,那画面真是。
徐安好思虑了一下,考虑到面子重要,她只好本本分分地坐在秋千上,识相地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她堪堪点开微博瞄一眼头条,耳边就响起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敬言动作这么快?”徐安好嘀咕着,想着秦进平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提早放人了,一抬头看见来人,徐安好笑容僵了僵,装作没看见似地,将头又埋了回去。
徐钟灵手里还举着红酒杯,她悠悠地品了一口,笑道:“堂妹一个人待在这呢?”
“是啊,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赶巧碰上了堂姐。”两人你一句堂妹,我一句堂姐的,好不亲热,连带着徐安好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跳舞了。
受不了受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徐安好摸摸胳膊站起身,“堂姐,我透气透够了,就先回去了。”
二话不说,她扭头就走。
听说她要走,徐钟灵却一把拽住她胳膊,手上暗暗用力,“走?我这才刚来,你就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徐安好温婉一笑,“招呼也打了,叙旧也叙了,奉劝堂姐不要得寸进尺。”一甩,就将她手给甩开了去。
徐钟灵往后退了两步,攥着高脚杯的手猛地用力,宴会上峰目不转睛地追逐着她的身影,那双眼睛就仿佛粘在了徐安好背上般。徐钟灵越想越气,现在好不容易撞见了徐安好,总得想办法撒撒气。
“徐安好,你不是已经有秦敬言这高富帅了么?听我一句劝,做人啊,还是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否则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可别怪堂姐我没有提醒你啊!”徐钟灵趾高气扬地说教着,一副长辈谆谆教导晚辈的架势。
徐安好险些笑出了声,“你自己管不住未婚夫就跑来我这里撒泼?”
被徐安好一语中的,徐钟灵的脸色犹如吞了十只苍蝇般难看。徐安好看着,却笑得更欢了,“我孩子都八岁了,也早就跟秦峰断得干干净净,是他自己一味地纠缠不休,跟我有什么干系?堂姐还是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吧,免得白费了这八年的坚守,也是可怜。”
徐钟灵被戳中心事,彻底说不出话了。徐安好勾了勾唇,转身离开。扫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想必敬言也在往后院这边赶了。
她加快脚步,却在荷花池前停下了脚步。准确来说,是被迫停下了。徐安好的背后有一只手狠狠地拽住了她的头发,那人手下丝毫不留情,用力之大,徐安好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本能地调转过身去。
“放手!”徐安好疼得咧嘴,她反拽住自己被揪起的头发,看向罪魁祸首的目光变得凛然。徐钟灵果然是没事找事。
徐钟灵哪里肯松开,徐安好刚才一番话听得她窝火极了。明明徐安好样样不如她,却偏偏懂得如何讨好男人,果然是贱人一个。想着,手上力度加大,笑容也不怀好意,“要我放手?可以啊,你求我,求我放过你。”
“疯子……”徐安好不搭腔,她一心想着如何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秉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原则,徐安好伸手过去反揪住了徐钟灵的一缕落发,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徐钟灵占着身高优势,两只魔爪一同伸了过来,她恨不得去掐徐安好的脖子。不过徐安好并没有要继续逗留的意思,她可没有疯狂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徐安好巧妙地往后闪躲,徐钟灵却跟发了疯似的,保养得当的双手此时变成了她最为满意的杀人工具,她步步逼近,直到徐安好被动地挪到了池塘边缘。
“徐安好,你这种人就应该永远消失!”徐钟灵红唇吐出这么一句,拽着徐安好头发的手忽然松开,徐安好一时失去重心,猝不及防地,重重地往身后栽去。
“砰”一声闷响,徐安好直直地掉进了身后冰冷的池塘之中,飞溅的水花打湿了徐钟灵身上华丽高贵的礼服,她却不以为意,狂喜与不安的复杂情绪充斥着满腔,看着水中拼命挣扎的徐安好,她第一时间跑离了现场,只是真正迈开时脚步却虚晃了下。
寒冬腊月,池塘里的水彻骨的冰凉。徐安好不会游泳,她徒劳地挣扎着,看着徐钟灵的身影渐行渐远。
“救命!救命啊!”徐安好本能地尖叫着,虽然今天是生日宴,但是后院也应该会有佣人出入才对。徐安好拼命地拍打着水面,池塘里有夏日残枯的荷叶缠绕住她的脚踝,她一动作,登时就被一双无形的手往下拉拽了下。
徐安好呛了几口水,不知是因为过度慌张还是因为池水太冻,她浑身僵硬,麻木的双手也逐渐使不上力气。徐安好绝望极了,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之际,她本能地喊出了心里的名字,“敬言……敬言……”
在她快要陷入昏迷时,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从后院入口的方向迅速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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